“朕说巧合，你信吗？”
讶异的挑了挑眉，显然没有想到冷若寒会将问题又扔了回来，墨玉麒不禁对冷若寒又高看了几分。
他承认，在这事上，确实有为难的意思在，谁让冷若寒成功的吸引了他，却偏偏让他看不透她。
试想想，原本以为完全掌控的一个人，突然跳脱了你的掌控，呈现出一个你完全不了解的样子，那种感觉，可不好受。
墨玉麒现在面对冷若寒，就是这样的感觉，为此，忍不住想要刁难一番，以此来舒缓郁结的心情。
当然，也不排除另一个可能。
那就是墨玉麒在试探冷若寒。
既然这个女人跳脱了他的掌控，那么，他很想知道，她到底能够到哪一步？又还有什么更多的东西是他没有看过的？
“信啊，皇上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谁让你是皇上呢？
就算心里不相信，嘴上却不能说，否则，天知道会不会被借题发挥，趁机责难呢？
冷若寒原以为皇上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她为此都想好了说辞，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不按台本走，会找这么一个烂理由。
“呵呵。”
看了冷若寒一眼，墨玉麒轻笑出声，淡淡然的笑道：“可惜，朕是故意的，并不是巧合。”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冷若寒心里的想法，墨玉麒话锋一转，抛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重磅炸弹。
“为什么？”
没有去质疑皇上的话，冷若寒挑了挑眉，不解的追问。
静静的看着皇上，不知道为什么，在冷若寒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最不可思议的答案，有可能就是真相。
可……
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又不是自虐狂，好端端的让人咬一口，他图什么呢？
冷若寒想不明白。
“让你欠朕一个人情。”
似乎嫌冷若寒的表情太过平静，墨玉麒悠悠然的开口，静静的观察着冷若寒的表情，心里却在想：这次她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欠皇上人情？”
这个话从何说起呢？
若说起来，上次文贵妃陷害她入狱时，皇上出于某些目的，将她无罪释放，让她能够继续做她的逍遥王妃。
纵然皇上的目的不单纯，但原则上来说，她已经欠了皇上一个人情，只不过，这份人情冷若寒已经用实际行动还了。
怎么好端端的又想让她欠人情呢？
难道不知道她冷若寒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吗？
不过……
皇上突然提起这件事，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想要她做，可碍于她这段时间受苦受难，一时也找不到一个好借口，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招。
“这可不太好啊。”
皱了皱眉头，冷若寒不禁审视了一番皇上，淡淡然的开口。
“嗯？怎么说？”
原本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他若真想冷若寒欠他人情，以她这种不拘小节的性子，墨玉麒有一百种方法达到目的，没必要用这么拙劣的方式。
看看这伤口，血肉模糊的，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痊愈。
受苦还不落不到好，这么吃亏的方式，就连墨玉麒自己都不屑于使用，尤其是在对付冷若寒上。
不过……
看冷若寒这个意思，很显然是想要抹杀掉他所付出的一切，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最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位高权重的人的人情。”
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冷若寒对上皇上的视线，难得认真的开口：“我不过是一个女人，还不起，也没法还。”
一来无钱，二来无势。
寻常之人的情，她还能在某些地方帮衬一下，给些小恩小惠的，可越是位高权重者越不屑于这种恩惠。
他们所追求的东西，不是她能给得起的东西，若是欠下他们的人情，冷若寒还真不知道拿什么还。
命吗？
抱歉，她是一个惜命的人，不会为了还人情，将自己的性命搭上。
若是需要以性命相报的人情，冷若寒情愿不收，至少，那样她还属于自己，不用为别人而活着，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
权贵尚且还不起，又何况是皇上呢？
冷若寒无法判断皇上在说这话的时候是真还是假，但她并不想草草对待，以免留下隐患。
摆正自己的态度，也让皇上看到她的底线，这对他们这种仅仅靠不牢固的合作关系维持着表面平静的人来说，是很重要的。
“你小瞧自己了，若寒。”
讶异的挑了挑眉，墨玉麒没想到冷若寒会这么严肃认真的回答，随即又反应过来，不禁移开了视线，淡淡然的开口。
这个女人不简单。
话中的意思，墨玉麒自然读懂了，也正是因为读懂了，心里所受到的震撼才会这么大，以至于他情不自禁的感叹出声。
“我只是陈述事实。”
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冷若寒实在不想吐槽，她说句话而已，哪来这么多感慨？
更何况……
现在他们两个人可不是单纯的聊天，这么一句感叹，让她怎么想好呢？
夸她？
还是骂她？
或者……算计她？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冷若寒都不想要。
最讨厌这种不清不楚的状态，她实在摸不透皇上现在唱得是哪一出，很想直接开口问，但理智告诉她，要忍耐，不能冲动行事。
“若寒，别在朕面前装傻。”
这会让他很不高兴。
在没有弄清楚某些事情之前，他还不打算对冷若寒做什么，可若是她一直这么不识趣的挑衅他，墨玉麒可不保证会一直这么放纵她。
真想翻完冷若寒这本书，看看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然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墨玉麒也不是一个死板的人，他不会做死心眼到底的人。
之所以没有太大的动作，一来是因为冷若寒确实没有做什么不能容忍的事惹怒她；二来是目前为止在一些时候，冷若寒确实要比他手底下的人要好用得多，至少，在墨离殇方面，就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不过……
经过这件事情，墨玉麒不得不重新审视冷若寒，包括她给的情报，也不能完全无保留的全部接收。
心里有了一个小疙瘩，虽然现在还不会怎么样，但它就像一颗种子，会慢慢的生根发芽，最终长成苍天大树。
而冷若寒的一句梦语，就宛如那颗种子，已经植入了墨玉麒的心里，现在没有怎么样，但已然引起了他的猜疑。
“不敢。”
淡淡然的一笑，冷若寒轻笑出声：“皇上英明睿智，若寒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本事，皇上高看若寒了，若寒胆子很小的。”
暗暗讶异，皇上竟然第二次直接喊她若寒。
第一次她尚且不放在心上，自我安慰的说听错了，可这第二次……
纵然心里有各种猜测，可冷若寒并没有表露出来，静静的看着皇上，从容淡定的应对每一次刁难，尽可能的不留下任何话柄。
然而……
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越引起皇上的注意，也就注定了会有很多麻烦接踵而至，想逃避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