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得机在那里坐着喝茶,马跑马叫放学回来,裴得机:“放学啦,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啊。”
马跑马叫:“好着呢。”马跑:“好的不能再好了,就那挥霍的感觉哎。”
马叫:“过瘾呐。”
裴得机:“合着就挥霍了,给你们钱也不是让你们干这个的呀,也不想着买点书看看。”
马跑:“这不还没挥霍过,想体会体会这感觉吗。”
马叫:“过把瘾而已。”
马跑:“就是过瘾过大了,把钱造腾光了。”
马叫:“想买书也买不了了。”
裴得机:“那我是不是得再给你们一机会呀,这次控制住了。”说着掏钱给马跑马叫。
马跑:“裴叔要不说还是你,一点就透。”
马叫:“真懂事。”
说着接钱走开,裴得机:“再陪叔聊会呀,这么着急走干什么。”
马跑马叫无力地:“不是还得做作业嘛。”
万两心事重重地走过来,裴得机:“万两,来的正好,坐下陪哥聊会天。”
万两坐下:“其实我是有事找你。”
裴得机:“什么事,说吧。”
万两:“就是我那大氅---。”
裴得机:“哎呀,哥记着呢。”
万两:“我是说不用买了。”
裴得机:“为什么啊,怕哥买不起啊。”
万两:“不是,就把那钱给我就行了。”
裴得机:“你这不还是不相信我吗。”
万两:“不是,我是想买别的东西,听说从西洋那边传过来一种镜子,比咱们那铜镜子石头镜子照人清楚多了,我说什么也得买一个啊,好好地欣赏欣赏我这绝世容颜。”
裴得机:“只怕你真看清楚了就没这份自信了,就这铜镜子模模糊糊看着也挺好。”
万两:“嫉妒,纯粹是嫉妒。”
裴得机:“我还嫉妒,你愿意买什么就买什么,只要以后别后悔就行。”说着把钱给万两,万两接钱:“这还能后悔,我赶紧去了,晚了再卖没了。”
吴长策和张德茂走过来,吴长策:“小裴啊,跟我们交交底,这一趟挣了多少钱啊。”
裴得机:“没多少,也就几十两银子。”
张德茂:“那具体是多少两呢,一二十两和八九十两可差的远着呢。”
裴得机:“也就六七十两吧。”
吴长策:“到底多少,说准喽。”
裴得机:“哎呀,大概就这么多,你们问这干什么。”
张德茂:“不干什么,替你盘盘账。”
吴长策:“收入多少花了多少还剩多少都说清楚了,对不上可不成。”
裴得机:“这有什么好说的,你们查税呐。”
张德茂:“那块不归我们管,我们查的是你这人。”
裴得机:“我人怎么了。”
吴长策:“怎么了,问题大了,我们当初说没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裴得机:“说过么。”
张德茂:“就算没说过你就不能自觉地这么要求自己。”
裴得机:“我不就是这么做的,大家对我的所作所为心里有数啊,给我的评价就是四个字,重情重义。”
吴长策:“不就老马这么说过你一句吗,老马那人就是眼窝子浅,才能被你这么蒙蔽。”
马想翼在后面:“说谁眼窝子浅。”
张德茂:“是没说清楚还是你没听清楚,还问什么。”
马想翼:“嘿,给你们机会不知道珍惜,你把这话给我收回去,否则我,我可是喝了点酒。”
吴长策:“还喝了点酒,喝再多也壮不了你的怂胆。”
马想翼:“我,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酒疯是怎么耍的,这怎么耍不起来呢。”看裴得机:“你这酒买的太少了嘛,要不再去给我买两坛我找找感觉。”
张德茂:“买酒着什么急啊,喝完就没了,应该先买那用的东西,买了留得下。”
吴长策:“没错,酒喝多了伤身体不说还难受,有那钱还不如追求点精神性的东西。”
裴得机:“我听明白了,你们这找我都是为了一件事,不是要钱就是要东西。”
吴长策:“说的这么赤裸裸干什么。”
张德茂:“就是,主要还是为了让你表示表示对我们的这情义。”
马想翼:“我话都说出去了,你可不能让人失望。”
裴得机:“我这就去还不成么。”
三人:“快去快回。”
几人在大厅里坐着,吴长策:“坏了,忘了给小裴列个清单了,他知道什么纸好什么墨黑么。”
马想翼:“关键是我那酒,他别再给我买两坛假酒回来。”
张德茂:“我就该跟他去,万一买的衣服再不合身。”
裴得机抱着一堆东西走回来。
三人围上去:“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东西都买齐了吗。”
裴得机:“买齐了,绝对是最该买的。”
马想翼:“这都什么呀,不就是一堆破字画么。”
张德茂:“看这幅,这写的什么玩意。”
吴长策:“这落款怎么是我的名字,我的字什么时候这么难看了,哪个王八蛋打我的旗号招摇撞骗呢。”
裴得机:“这不就是当初抵押在当铺的那些字画。”
吴长策:“什么,你都给赎回来了。”
裴得机:“没错,还有万两的这块玉。”
马想翼:“哎,回想我们刚在这落脚的时候,那也是举步维艰啊。”
张德茂:“当初也就是想着能讨个活命而已,没敢想能有今天这样子。”
吴长策:“我那时候是忍痛割爱何等的痛苦,时间久了,都快把这茬忘了。”
裴得机:“这应该忘吗,那谁不说过吗,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马想翼:“说的对,回想当初,再看看你们现在这副样子,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吴长策:“我们这也是一时迷失,但那谁不也说过吗,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马想翼:“不过我们怎么就迷失了呢。”
张德茂:“应该说是被人给带跑偏了。”
吴长策:“好在那人及时知道了自己的错误,还不是太无可救药。”
裴得机:“那人是我吧。”
马想翼:“不是你是谁呀。”
张德茂:“没二人。”
吴长策:“不点名批评是照顾你。”
裴得机:“合着最后还是我的错。”
马想翼:“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上来就拿出一堆东西砸过来,他们的意志哪经得住这个,也就是我还能挺得住,你看他们一个个当时那副穷奢极欲的样子。”
张德茂:“也没见你落我们后面,这直接就要醉生梦死了。”
吴长策:“这也怪不得我们,穷日子过惯了,谁见到好东西不眼热。”
裴得机:“我不就寻思让大家过过这瘾吗,谁承想你们也包括我都这么上瘾。”
马想翼:“教训,都是教训,以后把这瘾戒了。”
吴长策:“不戒也不行啦,钱都没了。”
万两拿着个玻璃镜子走进来:“你们快看哎,这镜子照人可真清楚。”
几人凑上去:“哎,是清楚,怎么这么清楚呢。”说着看裴得机:“你那钱都花完了,就没剩下点,再让我们更深刻地受次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