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赛以前不怎么玩网游,但是当她打开傅正青所说的游戏,却迅速地被其中的趣味所吸引了。华丽的战斗场面,激烈的竞争,有趣的活动,让她很快沉浸进去,也就是在这种时候,罗赛才能忘记学校里和家里发生的那些事,才能心无杂念地游戏。
但是在她的心中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这样是不行的,逃避不是良策,游戏只能暂时地麻痹神经……但是她停不下来。
傅正青坐在边上,很专注,但是罗赛在游戏的间隙往旁边一望就惊呆了,这家伙竟然在专心致志地看喜羊羊!傅正青见罗赛望着自己,微微一笑:“你看我多有品味?”
罗赛决定无视他。
轻松的时间总是短暂,一转眼就到了中午,傅正青问要不要出去吃饭,罗赛却已经沉浸于游戏中,于是傅正青叫了碗泡面。结果,两人又在网吧泡了一下午。那期间,罗寒容曾经打来一次电话,罗赛挂断了。直到晚上,罗赛才回了条短信给罗寒容:我还活着。
罗赛现在能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沉迷网游了。在游戏里,付出的时间和金钱定然会转化为战力,已经获得的物品只要不主动出售就不会消失——多么美丽,多么轻松的世界。
罗赛天生是善于竞争的,因此,她很快就取得了不少的胜利。在战斗的间隙,她环顾四周,越发觉得现实的世界孤单而空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罗赛觉得眼睛酸痛,不知何时,傅正青已经下了机,站在罗赛的身后说道:“十点了。”
罗赛没有回头,继续鼠标的操作。傅正青说道:“在网吧里过夜不太好,你打算回家吗?”
“当然回家。”罗赛说。
“我送你回去。”傅正青说道。
“不用送。”罗赛说,“我就住在你对面。”
“所以,一起回去,也就算是送了。”傅正青说道,“之后几天我会去补习班上课,你如果想来上网,直接过来就可以。这地方环境好,网速也比通常家里的宽带要快很多。”
罗赛点点头。
两人一起回去,在电梯口分开。罗赛一进了屋,却有些后悔回来。这积着灰的,别无第二个人的屋子,一点都不像一个家。
罗赛揉了揉酸疼的眼睛,胡乱地洗漱一番,直接躺下。也许是打了一天游戏太累了,这一觉她睡得很实。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罗赛起了床,看见空落落的屋子,便觉自己心中也空落落的,她似乎越来越不愿待在这个家里。
想了想,罗赛带上了钱包、手机和钥匙,去敲傅正青的家门,傅正青却是不在屋内,于是罗赛一个人去了网吧。
接下来的几天,罗赛都去了网吧。
再次见到傅正青的时候,罗赛正打算在网吧包个夜,傅正青是大约夜里十一点出现的,找到罗赛时,他像是大松了口气:“夜里十一点了,你怎么不回去?”
“没什么可回的。”罗赛说。
“糟了,我好像把一个纯良少女带坏了。”傅正青自语道。
“家里太冷。”罗赛头也不回地说。
“那也不能住在这儿呀。”傅正青说,“要不,你住我家?我家有地暖。”
罗赛回过头,直勾勾地望着傅正青。
“啊,不不,要不去外面开个房间吧,正好网吧对面就有家宾馆。”傅正青说道。
罗赛站起身,说:“好。”
傅正青开的是个标准间,两张床,然而两个人进了房间,各自坐在一张床上,却都没有去睡觉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罗赛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傅正青说,紧接着又补充道,“……这话可不是敷衍,我真的不知道。”
罗赛摇摇头,说:“你先睡吧,我在窗边坐一会儿。”
“行。”傅正青也不多说什么,脱了外套,连毛衣都不脱,直接就躺下了。
罗赛独自一个人坐在窗边,把窗帘微微拉开一条缝,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对面的网吧。虽然时间已晚,但网吧里依旧灯火通明。
那里面的人,在做些什么呢?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看了一会儿,罗赛也觉得上来了些倦意,但是她并没有躺到床上去。和一个不算熟悉的男人共处一室还睡得很熟,这可不是个好主意,所以罗赛只是闭着眼睛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罗赛突然觉得身边有些响动,她迷糊地皱了皱眉头,微微睁开眼睛,猛然看见玻璃上映出一张惨白的脸,不由吓了一跳。
“别怕!”傅正青的声音传来,“是我。”
“是你?”罗赛转过头,屋里没开灯,傅正青拿着手机,手机屏幕把他的脸照得发亮,在黑暗中看起来就格外可怕。
“你怎么起来了?”罗赛问,虽然不清楚现在是几点,但显然天还没亮。
傅正青的眼神有些迷离,他微微弯下腰,说道:“罗赛……”
“什么?”这种暧昧的语气让罗赛有些不安。
“陪我……”
罗赛一个激灵:“我就在你面前呢。”
傅正青的脸色有些发红:“我……不是说这个……”
罗赛还未反应过来,他突然凑近,一把抓住罗赛的手腕,同时脸就要贴上来。
罗赛大吃一惊,赶紧往下一蹲,从傅正青的腋下钻过去,冲到房门边打开了灯。
“你要干什么?”罗赛问,“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举动,我可就喊人了。”
灯一开,傅正青似乎突然清醒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也正常了许多:“啊,我,呃……对不起。”
罗赛咬了咬下唇:“你刚刚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只是一时兴起就……”
罗赛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傅正青时他的样子,莫非,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是个色鬼?
“我回去了。”罗赛说道,“今天麻烦你了,不好意思……”
“不,我回去吧。”傅正青说着,套上外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