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散不愧是凌霄天尊的独门秘药,才用了不过数日,骨肉就都长齐全了,并且没有留下疤痕,但是她重伤之后又受了三道天雷,元神受到重创一直昏迷不醒,一睡就是三年,这段时间川雩日日守候在她身旁,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但是苍云山已经封闭数年,若是不解封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是要重新拾回川雩的身份,还是继续以道云的身份继续守在这通明湖畔?他的心里开始犹豫,但是他比谁都清楚如果湖底的家伙想出来这里谁也拦不住,所以他心一横打算向诸位师兄弟表明身份。一个小女孩都敢和命运抗争,为何他要一生蜷缩于此?父亲若真的还要抓他回去,凭自己如今的功力,也足够与之抗衡。
大雪后的早晨,道玄正在房间看书,川雩以空间之术出现在他的身旁,他浑然不觉。
“大师兄,好雅兴!”
道玄回头一看,这人竟已在身旁,口口声声叫自己师兄,甚是疑惑:“你是?”
川雩变回道云模样,道玄见状,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围着他转了一圈:“不错嘛,小五!闭关三年长进很大,我都没有认出你来,你来多久了?”
“刚来!”
“刚来?”道玄惊诧地看了他一眼,以自己的修为竟然浑然不知,但转脸又觉得这是一件喜事:“可喜可贺呀!师弟,你此番突破不小!”
“其实我此番来是有件事要和大师兄商量!”川雩手一伸,掌心出现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道玄亲启’。
“这……这字看起来很眼熟,好像是师父的笔记!”道玄接过信。
“没错确实是明渊仙君的笔记!”川雩肯定地回答道。
道玄吃惊地望着眼前的师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连称呼都改了。他打开信封,仔细地阅读着信件,难以置信的表情不言而喻。“想不到师弟你,竟然是北帝之子川雩上仙,吾等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厮混在一起近千年,竟然浑然不知!那你这么多年都没有表明身份,今日坦白却是为何?”
“实不相瞒,我也是受子君这丫头鼓舞,一万年了那件事始终是我内心解不开的结,所以我决定离开这里!师兄你和旁人不同,你心胸开阔、见识广博,连魔君之孙都敢收入门下,其实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明白,这通明湖守与不守根本没有区别!”
“此话怎讲?我们还是坐下说吧!”二人坐下,道玄给川雩倒了一杯清茶。
“实不相瞒,先辈在湖底设下的封印早就被解开了,湖底之所以平静如常,并不是因为有我等镇守,相反是别人不想我们打扰他的生活。”川雩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还记得那块石碑吗?”
“难道当时你已经解开了?”一千多年了,道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迷惑。
“是的,上面记载了先辈镇守在此的缘由,湖底的怪物不是别人正是上古魔王显,魔君之父,那丫头的太爷爷。”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要隐瞒呢?”
“正与邪一直是个耐人寻味的话题,况且如果他真的是祸害,三界早无宁日!”
“若真是这样,这里还真是守与不守都没有区别。”
“可是这件事还不是公注于众的时候,否则三界又将有战事发生,必然会生灵涂炭!”
“那你突然离开,我如何跟大家交代呢?”
“北帝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要是让他知道你们帮我藏匿行踪,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三天之后苍云山顶,我会伪装走火入魔、爆体而亡,请大师兄帮我做个见证!”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当是做个顺水人情吧!”
“多谢大师兄!”川雩起身,鞠躬致谢,然后消失在了房间里。道玄长叹了一口气,试问这世间谁的人生不波折呢?
川雩返回了苍云山,子君还是一样躺在床上纹丝不动。川雩摆开棋局,一个人专心致志地下起来,窗外的雪化了又下,下了又化,终于到了第三天。他抱着子君来到后山,一枝寒梅正傲立在悬崖上,就是这里了,他满意地一笑施法在花朵里开辟了一个小空间,将子君藏在里面,有在周围设下保护结界。才放心地返回精舍,静静地等待着道玄的到来,待那熟悉的身影出现,他便开始了精心筹划的一切。他先从虚空中取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偶,紧接着用法术将其引爆,然后又引爆了精舍,巨大的元气爆炸,引得苍云山结界破碎,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红雨。
异常地巨响引得众人纷纷前来,但是现场只剩下一堆碎屑还有满脸严肃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的道玄。
“大师兄,这都是怎么了?”
“是啊,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大师伯,我师父怎么了?”
面对众人急切的询问,道玄终于开口:“道云陨落了,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众人无不忧伤哭泣,又在旁边给他立了衣冠冢,方才离开。
也是奇怪,也是机缘巧合,子君在小世界里躺了三年没有丝毫反应,刚被放进梅花里,就有知觉了,淡淡的幽香不时地溢进鼻子,顿时整个身体都苏醒了,慢慢地睁开眼睛,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粉色的世界里,只是身体很绵软,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