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子君躺在床上,回想起那个不经意地举动,心砰砰乱跳,自己不会是喜欢上那个人了吧?按照人间的礼节,一个姑娘像自己这样被一个男子照顾了这么久,是应该要结为夫妻的,可是他怎么想的呢?他对自己很好,可却总是那么淡漠、平静,会不会 是自己想多了,别人纯粹只是救助,对自己没有那意思。细细回想起来,自己内心真正爱的是那个看不清脸的男子,那个人不一定就是妙生,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而这边,川雩一直坐在案几前,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这样锥心的疼痛已经发生好几次了,自己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天真烂漫的丫头,可是他俩可能吗?爱到深处是幸福,但对他来说更是毒药,为什么父亲就那么的狠心,对自己和母亲难道就不能有丝毫的怜爱吗?回想从幼时起就一直追随师父在清泉学艺,偶尔回家也只有母亲陪伴,然而父亲那狠厉的一掌彻底结束了他对家的所有幻想。数千年的炼狱生活,父亲频繁地鞭打,难道还不足以弥补吗?何况自己真的是无辜的。他庆幸自己遗传了母亲的宽容,而不是父亲的狠辣,而要弑父才能获得的解脱,他宁愿永远承受痛苦。
第二天,子君早早地起床,做好了丰盛的早餐,守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块白布。待川雩一出门,子君便迅速地冲上前,将白布蒙在他的脸上,霎那间她呆住了,白布滑落在地上,没错是他、就是他,子君拉着他坐下。
“这是我做的鸡粥,尝尝吧!”她殷勤地给他盛粥。
“看起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嘛!”川雩细细地品尝了一小口,点头称赞。
子君继续说道:“为什么我每次有危险你都会出现?”她靠在桌上双手托着下巴,望着川雩,粉粉的脸蛋就好像窗外烂漫的桃花。
川雩惊讶了片刻,难道她都知道了么?看他的样子,对自己也还满意,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权且看看她的反应,“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打算瞒着你!”
川雩身形变幻,变成了道云的样子,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惊讶的模样。
“你怎么变成了我师叔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玩,他那个人讨厌死了!”子君一说这句话立马就后悔了,好像第一次在云水遇到麻烦就是师叔帮忙解围的。
他听了这话有点失落,不过那时的自己确实有意无意地挑过她的毛病,也难怪会被记恨,“从你幼时服下那颗避水丹时开始,你的情况我便了如指掌!”
“这么说,你真的是我师叔?”子君激动地站起来,“那你为什么变成陌生人骗我?这样很好玩吗?”她气呼呼地冲进房间,把门反锁,这算怎么回事嘛,爱上自己的师叔,这样的乐子也只有道云那个家伙才会找,她的心里充满了委屈,泪如雨下。
川雩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前解释,却不幸被挡在了门外,“我是道云,但却不是你师叔,这里面情况很复杂,以后你会明白的。还有,我从没想过骗任何人,更不想骗你。川雩就是我的真名,粥很好喝,你出来吧!”
他的话她都听清楚了,只是不太明白,若是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人,就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了。双手擦了擦脸,她打开门,看见川雩正站在门口,“那你就这么离开了,师父和师叔们知道吗?”
“道云已经死了,从今以后世间只有川雩。”
“那你告诉我事情的原委,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讲,真的,我发誓!”
看她一脸真诚又特别在乎,川雩只好告诉她实情,只是隐瞒了他的家庭情况,坦白了自己身受重伤之后的真相,不想将来牵累她。“我父母早亡,幼时被凌霄天尊收为入室弟子,一万年前不幸得罪了北方大帝,被追杀幸得通明湖的明渊仙君相救藏匿于小世界中数百年,后来为了报恩,答应以他第五弟子的身份镇守通明湖。”
“那为什么又要假死呢?”
“因为你!”川雩牵着子君的手继续说:“你昏睡了整整三年,三年来我以闭关为由封锁了苍云山,时间太久必会引来猜疑,所以才请你师父帮忙,一起策划了假死,带你来到这里,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不是师叔就好,不然就乱伦了。”子君嘀嘀咕咕地说。
“傻丫头,说什么呢!快坐下吃早饭吧!”川雩拉着子君坐下,给她盛了一碗粥,“快吃吧,一会儿就该凉了!”
子君心满意足地用起了早饭,没有欺骗就一定有真爱,看他这么在乎自己,多半这次是两情相悦了,她一边吃一边笑,很快就呛着了,咳个不停!川雩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来轻拍她的背部,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
“你喜欢我吗?”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嘘!有人来了!”川雩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