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甲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川雩情急之下拉着少清躲进了寒冰炼狱。
“哇!师兄,这是哪里?好冰冷啊!”少清不断地搓着手,四周全是硕大的冰棱冰柱,哈出的气瞬间也凝固了。
“这是寒冰炼狱!”
“原来寒冰炼狱真的是在这镇魔石碑里,太神奇了!”他认真地欣赏这座造化的杰作。
“是挺神奇的,不多时你就可以变成冰神了!”川雩浅笑道。
“话又说回来了,刚刚都没人,怎么忽然间又冒出天兵呢?而且你是北帝府的世子为什么要躲呢?”
川雩正犹疑怎么回答,忽的传来一阵声音:“你的问题,我来帮你回答。”
川雩眉头一皱,转过身,那个他既不愿意见到的人又出现了。
“原来是北帝!”少清揖了揖手。
“三殿下,别来无恙。”北帝也回了个礼,继续说道:“这些天兵是我刚刚派过来的,至于你眼前这个人,早已不是我北帝府的世子。”
“北帝说笑了,众所周知您就师兄一子,他不是世子,谁是世子?况且世子的册立早在万年前就定下了,三界都是见证了的!”
“一向尊贵的三殿下竟然会为了这个竖子说话,真是难得啊!但是这是北帝府,这里我说了算,白眼狼,你我的账还没有算完呢!”川穹目录凶光,祭出长剑。
“是该好好算算了,不过不是在这里!”寒冰神剑咻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二人来到一片无人的野地里,少清紧紧地跟着,傻傻不明白这亲父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北帝的寒冰神剑为什么会在师兄手里?那可是历代北帝地位的象征。
自从相识以来,这师兄小心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就连师父对于他的情况也是瞒得死死的,这世间的事真是复杂!
这父子俩儿也不多说话,一落地就打得难舍难分,北帝更是招招致命。川雩的法术少清是见识过的,那数百公顷的火葵,说毁也就毁了,神色不改。
不会儿天地间便风云突变,一片愁云惨淡,川雩虽没有出杀招,但是招招防守也令北帝无法得逞。
“别以为你只守不攻,我就会感激你,就会让你重回北帝府,那剑虽然跟了你,但是没有我的诏令,你依然什么也不是!你和你那娘,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白眼狼!”川穹停下来,故意激怒他。
“刚刚那些是让着你,报答你的养育之恩,别以为这世间没人可以奈何得了你,为所欲为!”母亲的死,还有她万年的不幸,都是眼前这个 人一手造成的,现在他竟当着自己的面再次羞辱。若不是母亲临终遗言让自己不要报仇,他又岂会让这个人如此猖狂。
川雩被激怒了,寒冰神剑瞬间剑气膨胀,看来他这是认真起来了,川穹轻蔑地一笑。
二人再次交手,不论是技巧还是力道,川穹都逊色许多,迅速地显出了颓势,最后被一个诡异的身法迷惑,身中数掌倒地吐血。
“你这是什么招式?”川穹问道,他曾经也是个武痴,三界之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法术。
“这是我专门为你量身定制的,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排上用场了,今天就让我们对过往的一切都做一个了解吧!”
川穹闭上眼睛,等待着这致命的一击。
“等等,师兄,别冲动,三思啊!”少清挡在前面。
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大胆,你们在做什么?”
“原来是南帝,您不是身体不适,卧病在床吗?今天看起来精神抖擞的很嘛!”少清讥讽道。
“住口,你这个黄口小儿,仗着你老子是天帝就为所欲为,竟敢对北帝不敬!”炎宏狐假虎威地怒斥道,又上前大义凛然地扶起川穹。
“川穹兄,你的寒冰神剑怎么会在这小子手里?”他的目光转向川雩手中的剑,又盯着他看了许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的独子吧?儿子弑父,这在神界还是闻所未闻!”
“不干你的事,不要插手!”川穹推开炎宏的手,挺直了身板,道了一句:“今日你不杀我,来日你一定会后悔的!”
川雩收了宝剑,转身离去,少清赶紧跟上去。
炎宏心中窃喜,原来这就是川穹的命门,其心不正,难怪他会心魔深种。
他装作同仇敌忾的模样,扶着北帝返回了府中,北帝又开始闭关养伤。
而这边,少清跟着川雩来到一处废弃的院落,里面布满蛛丝、尘土。
“师弟,我大概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你要是有事的话可以离去!”回到北境,伤心的往事一幕幕地又浮现在了眼前,他的情绪不免低落。
“师兄,说的是哪里话,我们是师兄弟,定然是要同甘苦共患难的!话说,这么偏僻的院子,你是怎么找到的?”少清摸了一下门框上厚重的灰尘。
“这是北境东边的一处院子,母亲思念家乡的时候常常会来这里小住,现在虽然已经荒芜了,但是整理一下,住段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少清点了点,二人运用法术,很快便也打扫干净了。
看着川雩在铺床,少清惊讶地道了一句:“不是吧,师兄!你连棉被都带来了。”看来他是早就准备好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难怪会跟那丫头说要在这里等她。
“将就着住吧,北境终年气候寒冷,也就是这段时间才会稍微暖和一些,但是入夜后依旧是寒冷刺骨!”
“你说南帝来北帝府,该不会是想煽动北帝叛乱吧?”
“极有可能,看他今天的神色,应该还不知道火葵林被毁之事,否则早就拔剑相向了!”
“那正好,他若是拔剑就正好应了他叛逆的罪名,省得我们再大费周章地搜集证据了!”少清很坦然地说。
“万万不可,就我们现在所掌握的证据,还没有任何一样可以定他谋逆的罪名。冒冒然出手,反倒会给他留下口实,给他出兵的借口!还有,南帝可不是好对付的,他是四方大帝中实力最强的,法力深不可测,又蓄谋已久!”
“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冒然行动的。”少清躺在川雩刚铺好的床上,“真舒服,这床是给我铺的吧?谢谢师兄!”
川雩浅笑着摇了摇头,又转向隔壁房间。
炎玉风风火火地来到北帝府前,一想到北帝那张冰山脸,暗想还是克制一下吧,少惹麻烦!谦恭地报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便在仆人的引领下来到了父亲所在的客房等候。
不多时,南帝便回来了,见女儿端坐在房间里,十分惊异。
“玉儿,你怎么来这里了?”
“父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哎!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啊。”语毕,停留片刻,回头一瞥门外没人,但是谨慎的他还是返回去把门掩上。
“我都看见了,在你的寝殿里有黑衣人,你是不是在密谋什么大事?”炎玉盯着父亲越发难以捉摸的眼神,妄想看出个究竟。
“哦?那你还知道些什么?”炎宏的淡定从容,让炎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听说你培养了一批死士,还有上次的画像!”
炎宏昂首挺胸,正了正衣襟,“玉儿,你说父亲比之于天帝如何?”
“父亲,你为什么会有如此一问呢?那自然是父亲更加英明神武!”
“那你说这三界之主换为父来做如何?”
炎玉的脸色煞白,轻声道:“父亲,小心隔墙有耳,要知道谋反是会被诛九族的!”
“哼,怕什么,等为父当上了天帝,你就是这三界唯一的公主!”南帝威严地坐下。
“不行,父亲!这可是大逆不道。”
“什么大逆不道,到那时,三界的青年俊才随你挑选,肯定能选个比那黄毛小子好十倍百倍的人才!”南帝得意地说。
炎玉摸了摸夫妻的额头,纳闷道:“没发烧啊!”
“唉!你这是做什么,我跟你说的是正经事,此次为父前来就是说服北帝与我一同举事的。”
“北帝那可是出了名的正直,可能吗?”炎玉十分怀疑。
“哼,正直?这北帝府的秘密可不少呢,放心吧,爹爹有把握,一定能够说服他!”
炎宏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墙角的黑暗之处。
父亲的心何时这么琢磨不透了,师兄平时对父亲的抵触情绪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因为父亲的缘故他才三番五次地躲着我?父亲一旦谋反,我与他便再也不可能了,我该怎么办?
炎玉的心就像千万只蚂蚁正在爬一般,焦灼难耐。
良久炎宏回过神来,“对了,那个黄毛小子现在也在这北境之内,奉劝你一句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他不值得你为他付出!”
“真的吗?师兄真的在这里?”她一听少清在这里,顾不得父亲后半句话,眼睛就发亮了。
“没错,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否则受伤的可是你自己!”
“可当初父亲不是也赞同我们在一起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从前你想要的父亲都会想尽办法帮你得到,但是现在除非他倒戈相向,否则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