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众人分别将羽毛系在腰间,试了试,果然能够心意相通,对流光的崇拜更深了。
子君握着羽毛,看着他们乐呵呵的样子,心里嘀咕道:才一片羽毛就把你们都收买了。
“你怎么不系上?”流光夺过她手里的羽毛,亲手给她系上。
她有些尴尬,可是又想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男人,不能像女人一样小家子气,得有些气魄,便也敷衍过了一时的情绪。
星宿给众人讲了一些星宿运行的常识,还顺道教了他们一些小法术,大家也学得很快,相处得其乐融融。不善与人结交的流光,也发现其实交个朋友没那么难,回想历劫的时候,那似乎是件很容易的事。
天黑了,虽然身处银河之中,这一切并不明显,但是流光一直默默计算着时间。
他驱使着彷徨向天庭靠近,一船的星辉吸引了众多眼球,赚足了光彩。
“大胆,何人敢在天庭撒野?”这时,有人不满冲了上来,流光嘱咐大家不必理会,因为就凭他们的修为根本近不了身。
彷徨继续往前行驶,直到来到天庭大殿前方才停下来。八位仙君缓缓地走下来,流光收了彷徨。
守殿的两个天将看得眼睛都不眨了,半天才呼喝了句:“来者何人?”
“吾等乃是银河八仙君,求见天帝!劳烦诸位通传。”
“陛下不在大殿!”
“哦?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诸位师弟,我们还是回去吧!”流光带着众人转身欲离去,却发现身后早已是人山人海。
“诸位仙君请留步,陛下在御书房,请随我来!”南叶上前道。
“那我们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改日再来拜访,告辞!”流光一揖手。
一行人驾着一艘古怪的仙船,闯了天门,出入天庭如若无人之地,炎宏早就注意到了他们,这才派南叶前来。
流光放出仙船,众人登船,仙船刚要离去,炎宏出来了。
“何方神圣,竟敢藐视天威!”炎宏怒斥道。
“你是何人?”流光面不改色。
“大胆,见了天帝陛下还敢这么狂妄!”南叶喝斥道。
流光携众人飞下,收了仙船,带着众“师弟”一揖手道:银河八仙君,拜见天帝。
“好狂妄的小子,见了天帝竟然不跪?”这时有人出来骂道。
流光一挥衣袖,将那人打倒在地,直言道:“吾等除了师父以外,一概不跪!”
南叶对方才出手的人使了眼色,让他退下。
“不知诸位,师承何人?” 炎宏装作很礼遇一样,谦厚地问道。
“家师乃古神,星宿神君!”
“可是那周身煜煜星光的星宿神君?”炎宏惊诧道,那位神秘人他活了半身也只远远地望见过一眼。
“没错,正是家师,只可惜师父两万年前仙逝了,吾等闲置在银河寂寞无为,偶然听闻陛下有心招贤,便想来碰碰运气,谋个前程。在下天和,这是在下的七位师弟,天越、天机、天枢、天威、天音、天沐、天启。”
流光阐明了来意,向炎宏一一介绍了他们。
“诸位仙君神采奕奕,真乃世外高人。叶儿,你安排一下,食宿都要是最好的。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明日朕再设宴替诸位接风洗尘。”
“陛下,盛情,吾等铭感五内!”流光一揖手道。
七人也揖手道:“多谢陛下,盛情厚意!”
炎宏满意地点了点头,“今日天色已晚,大家都散了吧!”炎宏在仆人的陪同下离去。
众人散去,南叶带着八人来到西边的文星院,以上宾之礼待之,又唤来一众仙娥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名为照顾,实为监视。
八人佯装着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饮酒作乐,而后各自散去,一片羽毛成了彼此的通讯工具。
——此处戒备森严,我们怎么行动呢?
——看来只能是等了,进进出出都是眼线。
——大家稍安勿躁,好好休息,准备应付明天的宴会。
——是啊,明天的宴会他们势必会试探我们的法术,到时该怎么办?
——依我看,他们这里的人良莠不齐,到不用那么担心。
——依我看,法术、比试这些都不用担心,关键是怎么找着机会探听消息。
——好了,大家早些休息,万事都会水到渠成的,记住没有命令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语毕,流光将其放在一旁。你站在高处看着别人,别人站在更高的地方看着你,从前他在银河俯瞰天庭,现在谁又在高处看着自己呢?
许是来的时候,招摇而过,不经意间数了敌。时至深夜,四处都鸦雀无声,警惕的流光察觉到有不明身份地人进了文星院。
南叶带他们进来的时候,曾言明此处仅他们八人居住,那半夜偷偷摸摸进来的多半是敌非有。
来人一共四个,对此处的地形十分熟悉,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在窗外拨弄什么法术,一股香味开始顺着缝隙弥漫进来。
流光传讯众人凝神屏气,但是众人的修为参差不齐,令人担忧。还有个不听话的家伙,已经亮出了剑。
他来到她的房间,捉住那只冲动的手,给她使眼色,让她回去。窗外的四人徘徊了片刻,终于准备进来,流光回房间去。
“说,你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来人黑纱蒙面,轻声问道。
流光不答,黑衣人惊诧了片刻,又问了一遍,见没有反应,意识到被识破,赶紧逃离。流光没有追,默默地留意,四人在院子里碰面,好像都没有斩获,便离去了。
来人一走,羽毛通讯又泛起一轮新高潮,看来这样的雕虫小技,大家都没中招,如此流光对少奕兄弟挑选人的本事还是由衷赞赏的。
清晨,仙娥们前来伺候,但实际上却是来检查的。八人的脾性各不相同,斗嘴、嬉笑,还刻意暴露出一些分歧,偶尔争吵一小段,过上几招。
炎宏的使者来的时候,天沐和天启正在院子里斗法,为弟子排名的事争论不休。天机和天枢去调解,却反而弄得更加复杂,陷入四人混战的局面。流光(天和)和天音正在弈棋,如无其事,子君(天越)倚靠着柱子嗑瓜子,而天威则毫不避忌地躺在桌子翘着二郎腿睡觉。
八人毫无正行,和昨夜初见那般和睦、高雅,判若两人。
那使者也知晓各人的身份,看见院子里乌烟瘴气的一团,不知如何是好,看见嗑瓜子的子君上前去搭话,不被理睬。路过时瞅见天威凶狠的目光,吓得直往旁边躲闪,逗得正在内堂弈棋的二人哈哈大笑。
那使者看起来是个腼腆胆小的家伙,怯懦地一揖手,轻声道:“仙君,陛下请诸位戌时前往云台赴宴,届时会有接引的仙娥前来相迎。”
“知道了!”流光道。
咻一块石头从外面飞进来,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那使者身旁的一块花瓶。哗啦好端端的珍品就变成了一堆碎砾,使者吓得一哆嗦险些坏了一盘胜负分明的棋局。
流光和天音一对视,天音会意地冲出去喊道:“你们别打了,我们是来出人头地的,不是来拆房子的。”
四人不为所动,天音无奈地望了一眼流光:“大师兄,你看我早就说了,他们不会听我的,这好端端的院子,看来是要毁咯!”
那使者瞅着,流光叹息了一声,随后便不见了,还在他发愣的瞬间,外面闹腾的四人已经被定住了。
刹那间周围安静下来了,使者看得傻眼了,赶紧迎出来。怯怯地道:“下官还有事,先告辞了。”
“使者慢走,诸位师弟年少气盛,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流光一揖手。
“仙君客气了,客气了!”那使者一边说一边往后退,退到角落的时候,把腿就跑。
流光解开法术,四人又可以活动自如了。
“师兄,他为什么那么害怕我们呢?”天沐道。
“也许这请人的差事不太好办吧?哈哈……”天机道。
院子里传来一阵哄笑,大家都没有掉以轻心,在他们肆无忌惮的时候,一直有人躲在暗处观察着。
不打架了,四人又像占山头一样,分别占领了四个屋顶,倒是睡在桌子上的天威开始无聊起来,摸了摸肚子直喊饿,不顾形象,缠着来往的仙娥要吃的。
子君就在那里嗑瓜子,制造了一地的壳儿,看着他们从东边闹到西边,又从南边争到北边。
“大师兄,这里不好玩,我们想出去走走!”天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