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宏昂首挺胸地走来,和之前的“南帝”气场完全判若两人,没有谄媚只有权威。
到了行礼的时候,众人悉数跪下,唯有这八人岿然不动,只是一揖手。
炎宏虽然有些不悦,但是又听了南叶的禀告,觉得这八人确实是人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天越云台戏六君的事迹,很快在天庭散播开来,开席后不断有各式各样地目光向他们投来。歌舞之后,那些个蠢蠢欲动的人,便按捺不住了,争相着要来讨教几招。
流光早有准备,他利用六人的生辰八字绑定了对应的星宿,如此他们短时间之内便会功力大增,但是此法有违天道,至多坚持七日,轻则减寿,重则赔上性命。
但是六人早在出发前便发下誓愿,对生死并不在乎,慷慨大义之心,令流光十分敬佩。
一轮又一轮的挑战之后,那些人均没有讨着半点便宜,便也开始面面相觑,踟蹰不前。
炎宏半眯着眼,看着下面这些人大闹争斗,却全然不制止,仿佛在看一场好戏。倒是南叶献上自己训练的舞姬,一阵笙箫管乐,缓解了僵局。
宴会结束,炎宏单独将八人留下,怪异地目光看得人骨髓发寒。
“朕听闻,星宿神君性格孤傲,从不与人交往,又怎么会收弟子,说你们混到天庭有何目的?”炎宏质问道。
“陛下这是何意?是要强加个欺君之罪给我等不成?”流光沉稳道。
“嘴巴挺硬,尔等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是星宿神君的徒弟?”
面对炎宏咄咄逼人的态度,八人皆是轻蔑一笑,天越(子君)道:“大师兄,平日里师父最疼爱的就是你了,关键时刻,你可不能给他老人家丢脸哦?”
“呵,众位师弟,看来此处不是很欢迎我们呐,咱们还是回去吧!啊?”流光朗声道。
“师兄所言极是,走了,懒得受这份闲气!”天威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挥手煽动大家一起走。
炎宏愤怒了,自从登基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明目张胆地挑衅,天威没有注意到一道赤焰正拍向自己的后背心,不过好在被流光以一杯水酒截住。
“陛下,真是功力深厚,难怪能成这三界之主。不过我们师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就让晚辈来讨教一下您的高招。”
流光飞身而出,同样冷冽地眼神与炎宏交锋,方才催动周身的元气,星海便有所感应,繁星如昼。
“陛下,息怒!”一旁的南叶赶紧劝道,又冲到流光身边:“天和神君,陛下也是出于神界安慰着想,三思啊!”
“好强大的星辰之力,阁下真不愧是星宿神君的大弟子。”炎宏忽然大笑道。
“陛下,这下总该相信了吧?”天机道。
“我们不过是想谋个出人投地的机会,也好过一辈子碌碌无为。”天枢道。
“是啊,我可不想像师父一样,清淡寡味地过一辈子!”天沐道。
“哈哈哈……诸位能出山,是三界的幸事,方才不过是个误会,只因那帮余孽,贼心不死,无孔不入,故而寡人也不得不小心谨慎,莫怪,莫怪!”
“误会说开了就好,我们也不是那种小家子气,况且您是君我们是臣,冒犯之处还望见谅!”子君道。
“朕听闻,少宇也在招贤纳士,不知诸位为何选择来天庭,而不是令投?”
“呵,我等只知道三界只有一个主人,至于那少宇,师父素来看不惯他,迂腐愚昧,作为他的弟子,自然更不会想要为他效力。”流光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天音补充道。
“不错,不错,好!那朕就封尔等为云台八将,地位仅次于朕的义子南叶,南叶可是孤最欣赏的义子,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孤的左膀右臂了。”
“恭喜陛下,喜得贤才!”南叶贺喜道。
“哈哈哈……”炎宏大笑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去,八人亦辞别了南叶回到文星院。
一进院子,惊呆了,里面来了许多“不速之客”,厅堂、院子里堆满了礼品,熙熙攘攘地站了许多人。
各路的神仙,谋面的、未曾谋面的,交过手的、未交过手的都有。
惊讶之余,众人内心都为这送上门来的好机会欣喜不已,收了礼物赚了人情,再通过一两天的交往,基本上就摸清楚了这天庭的基本情况。
南叶对他们还真是无微不至,上下打点,还送美姬。那娇滴滴的美人非要陪着沐浴,让子君为难了好一会儿。好容易让她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最后还被吐槽是断袖。
她气呼呼地关紧房门,又布下结界,这下中终于没人可以打扰了,放心地洗了个花瓣浴,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把玩着羽毛,等待着晚上的热闹。
——劲爆消息,炎宏不喜欢女人
——啊?难道他是断袖?
——不是吧?据说他是个专情的人,只有一个正妃。
——可是谁也没在天庭见过这个天后,难道她已经过世了?
——还有件特别奇怪的事,每天午时以后,炎宏都闭门不见任何人,直到戌时。
——南叶也是,亥时到辰时也禁止人打扰。
——唉!那段时间大家不都在睡觉吗?
——非也,据说他特别爱睡午觉,每每要睡到酉时才肯起来。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得赶快找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炎宏有一支厉害的隐卫,人数众多,但是在天庭根本没有见到半点踪影,难道他的幕后军营不在天庭,而是在南境?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那我们得找个时机去探探。
——我想我们可以使一招离间计,南叶是炎宏的心腹,一定知道他不少的秘密,可以从这里打开口子。
——你有什么好办法?
——神仙一般不做梦,但做梦都很真实,所以我们可以礼尚往来请他来文星院喝酒,将他灌醉,让他做一场真实的梦,既探知了他心底的秘密,又离间了他们的关系。
——这办法不错,可是去哪里找一个会织梦的人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包在我身上。
“啊!你怎么进来的?”她惊恐地用被子裹住身体。
“这点结界还难不倒我,谁让你穿那么少,我可不是故意要看你的!”流光背过身去。
“我倒是忘记了,某人在历劫的时候,顺了别人的独门秘法。”她嘟噜道。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问问你的具体计划,还有就是提醒你,入神仙的梦和入凡人的梦是不同的,稍有不慎暴露不说,还有可能遭受强大的反噬!”
“这是为何?”
“越是法术高强的人,神识就越是强大,不是那么好驾驭的。他们的身体休眠了,但是神识却不一定也处在混沌之中,你要小心。”语毕,流光离去。
“这是在提醒我要给他下点药吗?”子君的神识在虚空中捣腾了一遍,找到一盒奇怪的尖角药丸,是太爷爷送的,帮助睡眠的。
流光穿上黑色斗篷,夜探南境,这里看起来寂静冷清,可是却透露出一股极强的杀气。
守卫的士兵虽然少,但却是精神抖擞,好像随时都会有人来视察似的。
越往内院走,越闻到一股极其浓烈的香烛气息,四周一片漆黑,唯有那处灯火通明。看起来像是祠堂,两个仙娥在那里照看着灯火,眉头紧皱,不敢有丝毫地怠慢。
祠堂两边的墙上挂满了丹青,其中一男一女的看起来是刚挂上去不久,他从记忆里搜索出二人的身份,是炎辉和炎玉。
他仔细地观察着,总觉得这里透露着古怪,忽然南叶来了。
“将军!”两个仙娥欠身行礼。
“嗯,你们下去吧!”南叶打发了两个仙娥,在祠堂里上了一炷香,而后转动香炉地面忽然打开一道机关,露出一个入口。
流光悄悄地跟在南叶身后,原来这南帝府之下竟然有个庞大的地宫,乌压压地一片黑衣人在这里进行着各种严酷地训练。
南叶看起来是来视察的,那些人对他格外地尊敬,突然有个黑衣人,出现在他的跟前:“将军,主母请您前去!”
南叶一向沉稳,但此刻额头上却冒出了几滴冷汗,看起来对这个主母十分地畏惧。流光想这个被唤作主母的人,难不成是炎宏的发妻?
他继续跟在南叶地身后,来到一处石室,一蒙面女子坐在桌子旁,把玩着手里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