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起身,防御着后退数步和我拉开距离。在后退的过程中,她看了一眼烧焦的病床。
这间病房空无一人,还拉着数条警戒线。
三个被替换了身份的其中一人,就是在这间病房里被人烧成黑炭。
女护士瞪目看向我,我也是这时才完整的看到她的脸。
她看起来倒是十分清秀,但是清秀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杀心,杀意从她皱着的眉心不断渗透出来。
“你是什么人?”女护士反而先开口问我。
“这都没有调查清楚,你就敢找上门来。”
有刚才的角力,我基本可以断定,她就是之前袭击宜小柔,和我交手过的黑衣女人。
这间病房里的人,也应该是她杀的。
她身上这件护士服并不十分合身,多半是她顺手从某个护士的储物柜里偷来的,方便她潜入。
“我看你应该也是同门的,我不希望伤了你。”
“你先把你手里的针筒扔了再说这句话,或许我会相信你。”我说着,拆下输液架上的一段伸缩管,握在手里当武器。
这种金属制的伸缩管,虽然是铝制的,但是硬度要比一般的铝壳强很多,完全可以当作武器使用。
看我拆管子做武器,不用再说什么,女护士已知道我是不会让她轻松如愿的。
她将针管扔在一旁,既然偷袭失败,再拿着针管也只能是碍事。转而手掌一翻,手指间便多了数片柳叶。
“果然是柳派的人。”
确定她是柳派的,我便更不能放她走了。
我们追查黑色霉菌的线索已经全被柳派的人斩断,现在唯有通过柳派的人,将线索接续上。
原本我就打算从柳派入手,却苦于一直没他们的线索。
现在这名柳派的门人装成女护士送上门来,我怎么可能让她有机会离开。
而且她今次出现,明显是冲着宜小柔来的,我必须得弄清楚,她明明已给宜小柔体内下了道咒,为什么还要针对小柔。
柳派道术依然以五行道术为基础,但是又在五行道术上做了些许改变,以配合柳派其他功法的特点。
她双手轻甩,数片柳叶冲我飞射而来,自带风火水气,却非是要取我性命,而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
同一时间,她人翻身踏墙,侧身逼近我。
他们以柳叶为道术载体,只图柳叶便于携带,并且能以巧劲飞射。但是缺乏符纸和朱砂的配合,道符的符力会明显衰减。
我只出一张火符,符咒碰撞柳叶,火焰吞噬火焰,在病房中间形成一道火墙。
她的动作虽然迅猛,我的反应却也不慢,挡住她的柳叶符咒之后,便立刻以铝管阻挡她从侧面冲来攻势。
我眼睛紧盯着她的动作,只要她准备回撤,我便能改变铝管的朝向,反攻她的要害位置。
我当然不是为了杀她才动手的,和她想将我击晕一样,我也是想将她击晕。
可出乎我的意料,她明明已经看到我做好了防御架势,却还没有任何要后撤的动作,还是冲着我的脖颈劈掌而来。
却当我以为自己能防住她的时候,她的身影却好像一阵烟雾似的,直接穿透铝管而过。
“怎么会!”
我刚才看到的竟然只是单纯的幻影?
她本尊呢?
不等我反应过来回头,只觉得后脖颈重重挨了一记手刀,脚下忽软,趴倒在地。
“……”将我击倒在地,她便去拿卡在门上的输液架。
我转身将铝管挥向她的脚摞,她警觉的躲过,有后退了数步。
“你没被我打晕?”她眉头皱的更加厉害。
我揉着自己的后脖颈站起身:“不好意思,想打晕我,没这么简单。”
后脖颈是人体最大的弱点之一,我和别人交手,竟然会挑对方的后脖颈下手,自己自然也会想到有一天如果有人攻击我的后脖颈该怎么办。
为此我曾偷偷叫小白帮我训练,不知道后脖颈挨了小白多少记手刀,最后才在后脖颈的位置磨练出了一块老茧皮,能阻挡手刀击伤后脖颈的神经。
柳派的五行道术我已经见识过了,但是他们柳派门人真正惯用的术式,我刚刚才第一次亲身感受到。
“没想到你竟然能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制造出海市蜃楼一样的折射分身。”
虽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发觉自己上当,但我还是很快便想明白了她刚才所用的手法。
本以为她用柳叶道符是想让我无暇顾及她,给自己创造快攻的机会。
现在才明白,她飞射的柳叶道符竟是为了在房间里制造出一面能折射光线的水气镜子,这才会出现刚才好像分身一样的景象。
明明看她是从右边攻过来,实际上却是从左边劈来的手刀。
若她用的只是单纯幻术,我一眼就能识破,反倒是这种完全依靠道符制造出的自然现象,成了我的盲点。
“知道厉害,就不要再阻拦我。”
她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数张柳叶道符。
“也不是不行。”我将手里的铝管扔到一旁:“你得回答我两个问题。
“那要看我能不能回答你。”她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我虽然没有被她一击击晕,但要害受创,还是会觉得头脑眩晕。眼下再和她直接对攻,肯定对我不利。
我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暗道好悬,她似乎没看出我在使诈拖延。
“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她一时紧张起来。
“你不用那么紧张,警察并没有抓到一个人,反倒自己还有不小的损失。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