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真成为怨魂被我撞见,我不会手下留情,只是我不希望会有这一天到来。
走进急救大厅,电梯刚巧接送一名病人上去。晚了一步的我,只能等在电梯口,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的各种挂纸海报。
这些挂纸海报的内容,大抵是一些手术并发症的科普类照片和文字解说。
类似的东西,医院的各个角落都会有。
其中有一些病症图片,看起来的确骇人,让我原本犯困的精神,不有的冷不等清醒了不少。
也就是这一激灵,我注意到在各种病症海报之中,有一张医院的介绍广告显得格外扎眼。
吸引到我的,并不是广告,而是广告中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看起来像是医院独立设置的某种实验室,可是实验室木制墙壁上的花纹却让我立时想到了自己已经出现过三次的幻觉。
“不会这么巧吧?”
我忙找到大厅里值夜的医生,此时已是后半夜了,既没有急诊病人,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忙碌的事情,他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见状,我敲敲玻璃门,想让他注意到我。
谁成想他条件反射似的窜站了起来:“病人什么情况?做了什么处理?”
等他带上眼镜,看清门口站的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疑惑道:“嗯?你是谁?”
“先跟你说清楚,没有送急诊的病人,你不用这么紧张。”
看他眼睛瞪得好像灯泡一样,不知道分泌了多少肾上腺素,就跟刚吞下兴奋剂似的。
“什么嘛。”听我说没有病人,他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然后呢?你是什么人?跑进来干什么?”
他的语气立刻变得不友好,明显是生气我打扰到他休息了。
“你知道刚才发生的案子吗?”
“案子?你说什么?”
看来这位医生并不知道刚才急救病房发生了凶杀案,外面的护士都还在八卦这件事情,他大概是一直在打盹吧。
“具体的情况,你找外面的护士问吧。我是来调查案件的警察,想向你询问一点情况。”
“询问情况?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不知道。”医生摇晃着脑袋,想要撇清关系。
“这张照片是在医院里拍的吗?”我单刀直入,拿出手机翻出刚拍下的广告照片给他看。
他接过我的手机盯着看了一会:“这不就是我们医院的广告照片吗?是在医院拍的没错。”
“是哪里?”
“就在后面那栋楼的地下室,是老的实验室。但是那里已经废弃半年多了。”他翘着眉头问我:“老实验室里有什么?难不成是尸体什么的?”
医院里有专门的太平间,找尸体怎么会联想到老实验室。
等等,既然是废弃的实验室,莫非是有什么奇怪的传言在医生群体里流传?他才会这样问我。
当下我便再问他说:“你是不是听到或者知道什么?关于你刚才说的废弃实验室。”
医生忙摇头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在那件实验室上层办公的同事说,经常能听见实验室里有奇怪的声音。但是他们去查看过很多次,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就连以前的实验器材都搬的一干二净。”
这名医生很喜欢八卦,而且也善于传播八卦信息。刚才还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结果自己说两句话,又吐露出一堆传闻信息,这样的人是藏不住秘密的。
“就是后面那栋楼吗?谢谢。”
急救楼后面的那栋,连接着医院的住院楼,属于医院主体楼房的一部分。
我之前在这家医院养病时,曾向人打听过那栋楼的用途。
那栋楼并没有什么正规的用途,似乎是当初规划时出了错,导致这栋楼既不能当作病房使用,也没办法完全当作就诊楼使用,只能将就着在里面安排进了一些杂七杂八的部门,但是总体还是闲置的。
我穿过急救楼直奔刚才那名医生所说的地下室而去。
楼门有一个铁锁锁着,这本来就在我的预料之中。
道术开锁,可谓简单便捷。
之前有试过爆符炸锁,不过那是在一处相对空置的地方,就算有什么爆炸的声响也不会吸引到他人注意。
在医院里用同样的方法当然是不行的,我从口袋里翻出两个铁丝,拧成钥齿模样,插入黑锁内。
我原本就懂得一些开锁的技巧,后来又跟曾警官学了几手,这种最常见的打黑锁,自然难不倒我。
打开锁门,我没有拉掉铁链,而是撑开缝隙钻进楼内。
这栋楼的结构和住院楼的结构正好相反,我拿手机照亮才摸索到楼梯位置。
顺着楼梯往下,一股陈久无人打扫的烟尘味道铺面而来,我忍不住咳嗽数声。
咳嗽的声音在楼梯下面来来回回,好似有人在学我咳嗽一样。
就算没人用,该打扫的时候,也要打扫啊。
心里默默吐槽,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可还是要强忍着这股味道下楼。
几乎一脚一扬尘,手机灯光能照到的地方,还能看见一些搬离东西时留下垃圾。
手捂着口鼻,我在楼下寻找那位医生说的实验室。
好在这栋楼的地下空间并不大,而且到了楼梯下方,就能看到一块亮眼的标识牌,指示着实验室的方向。
我依指示牌指示的方向走到这一侧唯一一处有门的位置,虽然门上并没有挂实验室的牌子,但是门框上却能看到拆卸掉什么东西的痕迹。
“就是这了吗?”
我自言自语一句,试着推了一下门。
“就说不可能这么好运。”
虽说已经是完全废弃的实验室,门却依旧仅仅锁着。
不过开这种木门,就比弄开铁锁简单多了。
抬腿飞踹一脚,听到门锁崩裂的声音,大门顿开。
“咳咳!”
因为踹门太过用力,扬起的尘土简直像是一阵小旋风一样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