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正好听见楼下有声音,赶忙跑到楼梯口去看,就见婉君紧张兮兮的举枪进来。
“你没事了,我们在上面,把你枪收起来,小心走火。”我跟婉君说道。
婉君的枪口正指着我的方向,忙将手枪收起来,几步跟在我的身后。
婉君眼下略略泛有黑眼袋,明明半个小时前见她还是红光满面的。
这说明婉君的双眼每一次预知到别人的死亡,都伴随着巨大的体力消耗。
在我看来,婉君的预知死亡能力自己不能控制,就算是预知到身边人的死亡,也没办法阻止死亡进程,实话说并不算是令人羡慕的能力,我甚至觉得婉君身上的能力源自于诅咒。
耳听曾警官正在房间内打电话,我们进屋时他刚好挂断,人也走到死者身前。
“她应该是独身住在这里的。”曾警官一边拨开死者的眼皮,观察瞳孔变化,一边说道:“床上只有一方枕头,明明是双人床,被子却是单人用的,床头的照片被撕掉一半。我想她正在跟丈夫闹离婚吧。”
经过刚才短暂的发昏,曾警官已经重新恢复状态。
他的推断和我想得基本一样,刚才我在上下层检查时,也可以注意了屋内的一些生活细节。
比如放在水池里的碗盘和筷子都是单份,除却死者住的房间,其他卧房里的被褥全都是收起来的,并没有摊开。
从她的生活袭击里可以看出她目前是单身,不过在不久之前她应该是跟某个人同居的,而且是一个男性。
卫生间里桃心型的牙刷架上还搁着两根牙刷,不过其中一根的牙刷的刷毛已经硬的跟针一般,最少半个月没有沾过水。
“安排人联系她的亲人,通知他们去西城分局认尸。”曾警官吩咐婉君说。
“都走了?”曾警官靠着窗沿问说。
婉君还专门到走廊上环视一圈,确认是一个人都没有留下,这才回答曾警官说:“就剩下我们三个。”
“那就该说说正事了。”一边说,曾警官和婉君的眼睛都落在我身上,直勾勾的视线,看得我浑身起毛刺。
“干嘛?怎么这样看着我?”
“这事也就是你说的清,我当时看到的不是幻觉吧?”
婉君急忙问说:“你要我们离开?什么意思?你呢?”
“我当然是留在这里。具体的别多问,你们再这待得时间太长,可能他们就真的不会出来。”我拉起曾警官和婉君便往外推:“甭管你们心里现在有什么疑问,都等到明天早上再来问我,一准给你们个完美的答案。”
“不是,我说……你让我们出去是几个意思?我们去哪?”曾警官也满面不解的问我。
咯吱!
忽然,老化的木头楼梯传来一声吱声,这是有人上楼或者下楼时才会出现的声音。
我闭着的双眼,立刻睁开。
手机的的闹铃正在播放缓慢的音乐,屏幕的亮光只能是给房间内增添一点亮光。
但是就这一点的亮光,却在天花板上印出一人的黑影,从影子的位置看,正在我脚的方向。
心中一惊,那影子却匆匆闪过,似是已从房门离开,鞋跟快速敲击地板的“嗒嗒”声响。
我大腿根用力,直愣愣的坐起,拿起手机借亮光左右一扫,刚才在屋内的人已离开。
从床上跳下来,暗道此人的警觉性挺高的,我躺在床上跟案板上的鱼肉一般,此人竟然没对我动手。
因此,我在床尾设下的小陷阱没能起到作用。
一把将床位贴着的白纸撕下揉成纸团,扔到一旁。
我用白纸写的道符,别的效果没有,当作炸弹却是一用一灵。这张我写的道符还有用两根白线连接在左右墙上,只要被触动,就会产生绊雷一样的效果,虽说威力不至于炸死人,炸残却还是能做到。
我推门而出,人已从楼道中消失无踪,整个楼道里也寂静无声。
是离开了?还是躲起来了?
心里略带疑惑,我几步上前推开旁边的一处房门,如果那人还躲着,那我一定能把他找出来。
门开刹那,屋内晃晃悠悠一道人影,我猛吸一口冷气,顺手拍亮电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