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沈祈忽然抬眼。
“是……是我的香水味吧。”Lisa差点笑出声来，抿着唇羞涩地看着沈祈，媚眼眨得眼睫毛都快飞出去了。
“太浓了，出去。”沈祈一锤定音。
“……”Lisa灰头土脸地出了办公室。
一看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旁边的几个同事交换了眼神，都带着嘲讽，飞快地在八卦群里水了起来。
“韩清柔不过是消失了一会儿，她倒是会钻空子。”
“就是，也不照照镜子，总裁能看上她？”
“总有人想一步登天嘛，可惜没那个命。”
女白领们嘲讽一通，心里却在暗暗庆幸，还好今天出头丢脸的不是自己。
而让Lisa有了可乘之机的韩清柔，此刻却在二楼的阳台上接电话。来电显示是“仙景地产”，她用一副柔柔的语气道：“喂？没错，是我。现在么，我可能没时间呢……”
她拿乔了一会儿，在对方的不断恳求下，终于纡尊降贵地同意了跟对方的见面。
她去人事部请了个假，回来拿包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那些女同事挤眉弄眼的，而Lisa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脸色难看至极。
不过是一转眼她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只可惜现在她并没有心思去理会这种小事，而是提着包走了。
“韩小姐，这就是转让书。”那个代理人还带了个律师来：“只要签下名字，这个公司的法人就是您了。”
韩清柔涂着蔻丹的手指拿起文件，上面的文字一行行密密麻麻，她认真地看下去，条件十分优渥。虽然只是个暂时没有盈利的小公司，可规模却不小。只要她签上名字，公司的法人就是她了。
“韩小姐，您看……”那个代理人目光期待地看着她。
韩清柔勾唇一笑，不慌不忙道：“抱歉，我去个洗手间。”
她在洗手间里，抑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不过是给沈祈引荐一个客户，就能得到这么大的一个公司，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不过她还没这么傻，她拍下那份文件，给自己认识的法务顾问发了过去。
十分钟后，对方回复了：“这份文件没问题。”
韩清柔的笑容顿时扩大。
一笔一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双方各持一份放进包里，那个代理人道：“韩小姐，那我们老板的事，就拜托您了。”
“放心吧。”韩清柔一口答应下来，兴奋让她有些忘形。
一栋普通的商业大厦外。下班时间到了，无数面色麻木的白领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对面停着的那辆豪车时都是眼前一亮，带着艳羡指指点点着。
可是车窗上贴着特制的保护膜，谁也看不清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
有两个女生挽着手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沈祈认出那是苏冉冉的同事。他黑色的眼眸更是盯紧了门口。
可等人陆陆续续地走光了，也没看见苏冉冉的踪影。难道她今天没上班？不可能，他明明事先调查过的。
沈祈等得心里焦躁，眼看着路灯都亮起来了，干脆推开车门直接进去找人。
白日里热闹的大厦，此刻空空荡荡，随着皮鞋叩击地面的声响，白炽灯一盏盏亮起，惨白的光晕荡开，能照亮的范围却很有限，简直有种恐怖片的既视感。
苏冉冉的脚迈出公司的门一步，就被自己脑补的氛围给吓住了，犹豫着要不要走出去。
笃笃笃，皮鞋叩击地面的声响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明显。苏冉冉的心脏一瞬间差点蹦出来，她抿着唇，一定是错觉吧？
那脚步声似乎有些迟疑，在远处盘旋着，苏冉冉立刻缩回脚，退回了公司里。可现在看着身后已经关了灯的公司，她更想哭了。
她伸手去按亮了灯光，啪地一声，这开灯的声音此刻在耳边简直振聋发聩。更让苏冉冉绝望的是，那阵脚步声忽然就向这边走了过来，带着十分的沉稳和坚定不移。
“……”千钧一发之际，苏冉冉脑子都木了，随手抓起了门边倚着的拖把，等待着那脚步声的靠近。
那阵脚步声走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公司门口，一道修长高大的黑影盖了下来，苏冉冉大叫一声，举起拖把就砸了下去。
“啊！”
“什么人？！”那拖把被一只大手抓住，再也进不得半分。
沈祈震怒地上前一步，想看看这个敢捋虎须的是谁。然后就看见了满脸惊恐的苏冉冉。
“……”拖把还被抓住了！苏冉冉的汗毛瞬间倒数，觉得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可她紧紧闭着眼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就看见了死也想不到的人——沈祈一手抓着拖把杆，正冷冰冰地看着她，一脸便秘的表情。
“沈……沈祈？”苏冉冉的一颗心咚地落了地，扑上去用力砸他胸口：“你干嘛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原话奉还。”沈祈看着往自己怀里扑的苏冉冉，觉得自己还没跟她和好呢，这种行为未免太不稳重了。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有开口提醒她。
直到他发现自己手里的那根凶器是拖把杆。
哗啦啦的水冲刷着，沈祈用力搓着自己的手指，那修长如玉的手指已经发了红，他一张脸还是难看得很。
苏冉冉怂巴巴地跟在一边，想到刚才沈祈冲她咆哮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会被细菌侵蚀而死：“要不要这么干净？这拖把杆能有多脏，又不是扫厕所的……”
在沈祈要吃人的眼神里，她给自己的嘴拉上了拉链。
沈祈擦干了手，身上那种被细菌包围的感觉才消下去，用眼尾扫着苏冉冉，明知故问：“跟着我干什么？”
“谁跟着你了？我来上洗手间的。”苏冉冉脸色一红，理直气壮地道。
“你去。”沈祈对一边的女厕所抬了抬下巴。
苏冉冉看了眼，女厕所里灯光昏暗。她吞了吞口水，开什么玩笑，她才不敢去：“我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