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空气似乎在瞬间就被点燃了，苏冉冉的脸颊烫得能烙饼：“你……沈祈，你不要随便开我的玩笑。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说清楚呢，谁……谁是你的未婚妻啊？”
“冉冉。我们之间有过很多问题。但是我不想放开你。我和韩清柔的婚约，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气你。我会宣布跟她解除婚约。”沈祈面色镇定，语气却微微急促，只有发红的耳根昭显了他此刻紧张的内心。
“我……”苏冉冉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沈祈霸道地打断了。
“听我说完。我以前对你做过很多蠢事，我都会弥补的。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疼你。我明天就跟所有人宣布，我要娶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领证。”
沈祈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的腹稿，一口气说完，深深地呼出口气，紧张得喉咙发干。
苏冉冉却跟当机了似的，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他，半天只吐出一句：“民政局现在关门了。”
“……”沈祈先是愣住，墨色的眼底渐渐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握着苏冉冉的肩膀：“冉冉，你愿意嫁给我？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苏冉冉下意识地反驳道，吓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抬眼对上沈祈炽热得像是要把她吞下去的眼神，更是连连后退：“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沈祈的脸颊扩散出笑意，让他英俊的脸褪去了平日的冰冷，与苏冉冉记忆里的那个初恋少年重叠起来。
他的心落回了原地，开始不疾不徐地逼近苏冉冉，要将她的心里话套出来：“说啊，只是什么？你不想嫁给我吗？”
“当然不想。谁要嫁给你啊，你……只是长得好看一点，有钱一点罢了，好像全世界的女孩子都要上赶着嫁给你似的。”苏冉冉不服气地道。
“我不要全世界的女孩子，我只要你。”沈祈扳着苏冉冉的肩膀，强迫她跟自己对视，低沉的嗓音里蕴含着无限温柔：“你愿不愿意？”
“愿意什么？”苏冉冉装傻。
沈祈的眉头一皱，绷不住了，带了点狼狈地追问：“愿不愿意嫁给我，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愿不愿意……爱我！”
他低吼着，深埋在胸中的那句话终于吐露出来。他深深地呼出口气，抬眼看着苏冉冉，眼底是再也不掩饰的爱意。像是剖开了胸口，将一颗跳动着的心脏捧到苏冉冉面前，等着她的裁决。
“……”苏冉冉定定地看着他，两道视线交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祈觉得自己胸口的那团火都要慢慢地冷了，苏冉冉忽然笑出了声。
她的眼圈通红，脸上的笑意却是灿烂得耀眼，她用力点着头，眼泪随着动作掉落：“我当然爱你。我一直一直……爱着你……”
最后三个字低得仿若耳语，她被沈祈重重地拥进了怀里，两个人用力拥抱着彼此，像是要嵌入对方的血肉，再不分离。
重逢以来，两个人第一次打破了彼此的面具，卸下心防。
无限欢喜溢满了心脏，苏冉冉除了笑和哭，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死死地抱着沈祈，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沈祈……沈祈……”
“我在，冉冉。”沈祈将脸贴在苏冉冉柔顺的发丝上，闻着那淡淡的蔷薇香，动作笨拙而珍惜，像是猛虎轻嗅蔷薇。
“那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苏冉冉抽抽搭搭的，把眼泪蹭在沈祈的衬衫上：“也不要再骗我。”
“不会了，我以后都听你的，绝不骗你。”沈祈抬起脸，伸手仔细擦干净苏冉冉脸上的泪痕。
“那你还准我出去上班吗？”苏冉冉抽搭着，任由沈祈给她擦脸。
“准。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眼泪越擦越多，沈祈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揉成了一团，低声道：“冉冉，别哭。”
“还不是你害我哭的。”苏冉冉听了，鼻子一酸，忍不住再次哭出声来。
沈祈：“……”
两个人重复着幼稚得像是小学生的对话，却浑然不觉。不知道是谁先靠近的，两双唇瓣紧贴在一起，这个吻不热切，却缠绵。
两个人靠在一起，像是五年前第一次亲吻彼此的少年男女，用嘴唇倾诉着爱语。空气甜蜜得像是蜂蜜罐子，两个人都醉了，不知疲倦地吻在一处。
沈祈抬手搂过苏冉冉的腰肢，一手穿过膝弯，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卧室。两个人的唇片刻也舍不得分开，仍然亲吻着彼此，直到双双倒在柔软的床上。
这长长的一吻终于结束，苏冉冉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唇瓣娇艳得像是红玫瑰的花瓣。沈祈浅浅地啄吻着她的唇，伸手解开她的裙子。
苏冉冉的眼神潋滟，伸手替沈祈解开衬衫的扣子。她的主动反应像是点燃了引线，沈祈的理智轰然一声，被炸得飞灰湮灭。
“冉冉。”沈祈按住苏冉冉的手，呼吸滚烫地落在她的眉睫上，眼神亮得吓人：“我为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提前向你道歉。”
苏冉冉茫然地看着他：“嗯？”
下一秒，苏冉冉胸前的衣襟被沈祈的大手抓住，一扯，珍珠扣子迸溅开去，咕噜噜落在地上。胸口忽然一凉，身上的衣物被三两下撕扯得干净，苏冉冉瞪大了眼睛。
“沈祈，等等……你……唔……”苏冉冉的低呼声被堵在了嘴里，狂热的吻席卷了她肺部的空气，也将她的脑子里烧的一片混沌，再也无法思考。
窗户没有关紧，北风席卷着冲击玻璃，却被厚厚的窗帘挡在外头。深蓝色的窗帘海浪般翻滚着又重新落下，只偶尔漏进几缕路灯昏黄的光，照亮床上紧密相贴的一对身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漫天飞扬着，像是初春的杨花，给建筑物都盖上了一张雪白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