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九幻目光变得危险，抓住了洛曦歌。
“怎么，本君讲的不是事实吗？”帝君澜继续添火，看向了洛曦歌，“你……选他还是选我？”
“我……”这将我放在了天平的中心，一个不小心，就是一个送命题。
当选择他们其中一个，另一个就必然会受到伤害。
帝君澜就这样看着犹豫不决的洛曦歌，心也在揪痛，她没有立刻选他，还是和之前一样，他不是她爱的那个人。
就如同这几日她在他面前一脸幸福的样子，都不是因为他，她说过的“过去”，他从来都没有参与，但是他想和她去经历她说的“万家灯火”，去看“万水千山”，坐看日出夕落。
终究……还是迟了。
而姬九幻的眼中也多了几分复杂，洛曦歌没有选他，帝君澜终究在她的心中占据了一角。
真是令人讨厌的沉默呢。
“……对不起。”我吸了一口气，平复下翻涌的心情，抬起头，努力去正视帝君澜的目光，难以想象，前不久在质问他的我，此时会和他彻底换了角色。
这一句苍白无力的话语，就好像是无情的刀子划在帝君澜的心口。
“对不起？说的真是轻巧。”帝君澜冷嘲一声，心中翻出了苦涩，那种滋味已经许久没有尝到了，“在你心里，本君也只是一个替代品吧，真是傲慢的人类。”
“我没有！”我反驳道，“君澜，我从来都没有将你当成任何人的替代！我是分不清！记忆中，我们经历的所有，你从来都没有主动提起过，只是不厌其烦地听着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身影有时会变得模糊，会有一刹那有他的影子。”
“为什么？因为记忆中的那个人，由始至终都不是他！”姬九幻的声音在大殿响起，转而看向了帝君澜。
姬九幻觉得有必要给他们一个解释，“他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就见幽河现身，一个道骨仙风的老头跟在他身后，正是前些日子姬九幻带回来的天玑祭司，清微。
“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是都是事实。”清微对姬九幻和帝君澜微微颔首后，郑重其事地说道，随后那双老眼看向洛曦歌的时候，难掩激动，即使他在努力克制。
“参见圣巫女殿下。”清微上前一步，竟然朝着洛曦歌就单膝跪地，手放在了心口，恭敬地说道。
“您快起来！”我也被惊呆了，连忙去扶他，“圣巫女？”扭头看向了姬九幻，“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您就是我们灵族的圣巫女殿下，证据就是你有很强的灵力，甚至能……”清微犹豫了一下，见所有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起死回生。”
这种力量放到任何地方都足以惊世骇俗，要说前几天，能复活他们的公主是巧合，而今夜灵力大量被吸引，就不会是巧合了，这就是他们要找到的圣巫女。
“老头，重点。”幽河提醒道，这又不是认亲大会。
“您的记忆，应该和传说中的噬忆咒有关，之前大祭司君如墨，在人界的时候迟迟不将您带回灵界，就是说您身上有噬忆咒，一旦唤醒记忆会有性命之危，才没有贸然将您带回。”
“等等，君如墨？他是谁？”
“大祭司在人界一直使用白墨的身份。”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带我回灵界？我可从来都没有答应过！
姬九幻也眯起了眼，好你个君如墨，竟然打了这样的算盘！
“那……圣巫女殿下，您是不是有时会感觉灵力不稳定，记忆会出现空白或者混乱的状况？这就是噬忆咒有咒印在您的身上，只要您使用灵力，它就会吸收您的力量转给施咒者，极致压制您的灵力，吸收您的生命力。要是您强行要回忆起以前的事，就会触动咒印。”
清微继续说道：“您之所以会记忆混乱，应该是施咒者对您篡改了记忆，而偶尔能记起的记忆碎片，是您灵力在和咒印在抗争。”
“那……解咒的方法，您知道吗？”
“大祭司已经命我去寻，至今还没有找到，在找到方法之前，尽量不要使用灵力。”清微也是为难，“听殿下说，您这次醒来是毫无征兆，很有可能施术者能利用咒印控制您的身体，什么时候这个咒印再次发作还不知道。”
“……”合着我本身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能想出这种办法的，真是十足的恶趣味。
“这噬忆咒本来就是一种极为恶毒的咒术，消耗生命力，同时连同记忆也一同抹去，和您之前有过重要交集的人和事都会忘掉，而且他们也不会记得您，简单来说，在这个世界所有的痕迹全部都抹杀。”
清微没有说的是，在古卷中记载的就是如此，可明显圣巫女的情况有所出入，天机难测，圣巫女本就是集天地的气运的存在，对噬忆咒有一定的抗力。这更让天玑坚定了带洛曦歌回灵界的想法。
姬九幻示意清微不要在说了，后者欲言又止，只好退下。圣巫女能不能拯救灵界，还有这位殿下这关不好过。
“帝君澜，你现在知道了吧。”
“够了！”帝君澜怒叱一声，“不要再说了！”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他不愿意相信。
“君澜……”
“滚！本君不想再看到你们！”
帝君澜看着两人在一起的画面，恨不得狠狠撕碎，可他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这个人类女人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闯进了他的心，要想彻底地拔出干净哪有那么容易？
转身，毫不犹豫地就离开这里，怕下一刻就会反悔。
“多谢。”姬九幻拉住洛曦歌，对帝君澜也缓和了态度，拉住洛曦歌就往宫殿外面走。
正在这时，就见到天空远处一个黑点忽上忽下地突然从天空掉下来，立刻就有影卫上前去查看。
“……万……万妖窟……”来人穿着叛卫的装束，话音未落，就一口鲜血喷出，没了气息。
“快去报告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