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城压制性的话语让李晨立刻闭嘴了。
他作为手下，没有理由干涉顾西城的决定，只有绝对服从。
“是，城哥。”李晨妥协了，眉色间有些淡淡的失意。
顾西城很郑重的对他说：“那就麻烦你帮我照顾季挽歌，我怕王叔会趁着我去南北环街的时候，对季挽歌下手。”
在这么危急的时刻，他还不忘关心季挽歌。
“恩。”李晨点头。
黑道上对于顾西城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势力和季挽歌。
如果二者不可得兼，顾西城一定会选择季挽歌。
恐怕拥城帮的所有兄弟在顾西城的眼里也未必比得上一个季挽歌。
李晨内心纠结，感慨诸多。
顾西城准备走的时候，胸前猛地抽蓄了一下。
他缩回来拿起右手按住胸口，心脏难道又开始病变了吗？
该死，居然在这个时候······
李晨立刻扶着顾西城，“怎么了？”顾西城刚才疼痛的那一幕完全落在李晨的眼里，就算是顾西城要瞒他什么也瞒不了。毕竟他都亲眼所见了。
“没什么。”顾西城松开李晨的手，整个脸瞬间变得煞白。
“胡说，明明有事。”季挽歌从门口冲冲走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顾西城又出现上次的状况。
上次顾西城还说是胃痛蒙过去了，这回，她倒要看顾西城说什么。
“你怎么来了？”顾西城诧异的眼神多了一些倒霉的韵味在内。
祸不单行啊！季挽歌这次会察觉上次他说谎，而且王叔那边他现在也没法过去应付了。两难。
季挽歌扶顾西城坐下，多了几分责备的语气：“我要是不来怎么知道你上回是骗我的？”说完，横着眼睛瞪着顾西城。
还真把她当傻瓜哄了。
“季挽歌，你别生气，我只是······”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解释，他就被一波波的疼痛折磨得靠在椅子上，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顾西城，你别说话。”季挽歌紧张得不知所措，双手也忍不住开始颤抖。
上次顾西城不肯去医院，是硬撑过去的，那这次呢？她不能保证顾西城每次都能扛过去。这次她一定要带顾西城去治疗。
李晨也被顾西城的这番样子吓到了，神经绷得紧紧的。
顾西城在他们面前一直都是以强者自居，这次却把最脆弱的一面露出来，让李晨心里没了底。
顾西城靠在椅子上，沉默无语，闭着眼睛，一个人默默承受着痛楚。
季挽歌把手放在顾西城的额头上，希望以此来减少他的疼痛。
“那城哥，这件事还是我去办吧。”李晨准备代替顾西城去对付王叔。
季挽歌抬起头，询问着：“李晨，什么事啊？”
“是王叔······”李晨说到一半的时候，顾西城睁开眼，瞥了下眼神，示意李晨不要说出来。
两人的眉目让季挽歌意会了，她站起来，“什么事情，我去办吧。李晨你照顾顾西城。”
她作为拥城帮一份子，王叔在西分部组建势力她是略有所闻，想必王叔应该挑起了大麻烦吧。
“季挽歌，我去。”顾西城挣扎着站起来，握着刚才季挽歌搁在额头上的手。
他不想季挽歌去冒险，他宁愿自己去。
“哎，你们别争了好吧？最见不得别人惺惺相惜的样子了。都别去，我去吧。我知道你们都担心对方去会有危险，不会有人担心我。”李晨径直绕过去。
“李晨。”顾西城叫住他。
他担心季挽歌是喜欢季挽歌，但不代表他不在乎别人，李晨是他的兄弟，他同样也在意。只是意义不同。
李晨没回头，他知道顾西城是想阻止他。可顾西城这样没法去，他说：“城哥，没人比我更合适，你就别劝我了。”
“很危险的······”顾西城担心李晨的安危。
“我心意已决，你就别多说了。”李晨没替顾西城做过什么大事，之前还差点背叛顾西城。能得到顾西城的原谅是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这次，他一定要为顾西城做点什么。
顾西城看李晨决绝的神情知道自己劝不了李晨，“那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告诉我。”他忍着痛，嘱咐李晨。
本来应该他承担的事，却是李晨代替的，这让顾西城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我会的。”说完，李晨带着兄弟连忙出了拥城帮。
季挽歌扶着顾西城，说：“这次，你没有理由不去医院了吧？”
“不去。”顾西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回答。
季挽歌的表情很生气，他补充着说：“不是我不想去，是我去了也没用，我得的病他们都救不了。”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告诉了季挽歌。纸包不住火的，他已经骗不了季挽歌。
“救不了？为什么？”季挽歌看顾西城病恹恹的神色，原本红润的嘴唇犯了白。她不明白顾西城说的意思，难不成一开始的时候，顾西城就知道了一切，只是没有告诉她？
胸口的疼痛在加剧，顾西城缓缓坐下来，季挽歌蹲在他面前。
“王雅雯你知道吧？她的医术很高超，她也救不了我，你觉得还有谁可以救我？”顾西城很无奈的回答，面部表情掩饰不了他受不了。
“她救你？”季挽歌被顾西城的话给震惊到了，王雅雯那么狠毒的一个人怎么会救顾西城。是不是顾西城搞错了？顾西城轻声回答：“恩，在她救我之前我救过她。所以，她救我也算是两讫吧！”除此，他不觉得王雅雯还有什么理由救他。
“你还是跟我去医院看看吧？”季挽歌不忍看顾西城被折磨。
“去了也没用的。”顾西城不耐其烦的解释，如果心脏萎缩能那么简单治好，他又何必继续受这种折磨呢？
“去看看吧，不管救不救得了，你总得了解自己现在的状况吧？”季挽歌听顾西城形容得非常严重，更加想去医院了解下顾西城的情况。
顾西城以前的想法和季挽歌一样，可是无可救药。麻木多了，他也不再有别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