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睡得不好,许久没做那个黑暗的梦,今晚又做了。
她的苦苦求饶他都听不见,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她恨这个恶魔。
她浑身一激灵,惶恐睁开眼来。
是傅亦沉放大的脸,男人坐在床边儿,正目光灼灼地瞧着她。
表情很愧疚?
宋甜觉得一定是自己没睡好才会有这样的幻觉,眨巴眼,逼自己清醒。
“我真的累得很,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好不好。”她瘪着小嘴儿,别提多委屈。
傅亦沉点头,用手摩挲她的发顶,“太太,我就想好好看看你,其他的什么都不做。”
想到网友之前的评论,宋甜翻身坐起来,推他出去。
有网友和她感同身受,建议她先不要让对象知道,还是先确诊的好,免得给彼此都留下阴影。
她觉得网友说得对,所以不能想这男人知道,不想让他靠再贴上去。
小女人的反抗太明显,傅亦沉没再坚持,五官沉铸退出房间。
男人一走,宋甜才长须一口气,吓得她赶紧去洗手间。
有股清冽的香味儿从小纯洁处散发出来,该死的傅亦沉。
渐渐的,她便睡着。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一看时间已经超过上班的点,宋甜慌张地跳起来收拾东西。
她尴尬得不行,脸通红,洗漱好出去。
“少爷,再年轻也不能这么干啊,当真不想要这胳膊这腿了吗?您这样,我真的不好向老司令交代啊。”
此时在傅亦沉身旁站得笔直的男人,她见过,平时都跟随在傅渊博身边,是傅渊博的随从。
宋甜看两人在谈话,连忙退回去,只留了一条门缝瞧着。
男人坐在沙发上,一副太上皇的模样,眉目半阖,根本不把其他的人放在眼里。
“我本来就不需要向他交代,你可以走了。”很不给人面子。
“可是老司令让我务必把少爷请回医院,如果少爷不配合,只能抱歉了。”
傅亦沉轻挑了一下眉。
之间四五个黑衣男人涌进屋子,将沙发处的男人围住。
“少爷,希望您能配合,老司令也是为你好。”
“他还真是一辈子就喜欢打着这个旗号做事,当初把我妈成天关在房里也是用的这个理由。”
他薄唇低放成刀线,深黑的瞳孔一丝光亮都没有,极其不屑地轻嗤一声儿。
随着他一个眼神,十来个穿着军装的人小跑进屋,将那几个黑衣人再团团围住。
“告诉他,在家指挥他的女人就好,别来管我,否则休怪我伤了他的兵。”
如此形势,很紧张。
宋甜看着沙发上那抹孤傲的背影,只觉得心疼,之前钟姨告诉过一些关于他母亲的事情,她虽然了解得不全面,但也知道他把母亲的死全都怪在父亲身上。
把从小最敬重崇拜的人变成最恨的人,先生他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当初钟姨就这么说。
宋甜没出去,傅渊博的人站了一会儿,接了个电话便匆匆离开。
那波人走之后,男人把自己的人也打发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寒着脸抽烟。
他心烦的时候最喜欢抽烟,有时候点着也不抽,就这样等着烟燃尽,感受被烟头烫到时那片刻的清醒。
这个只手遮天的男人,太孤傲了。
宋甜安静地看了好久,以为人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蹑手蹑脚走过去。
“又要偷偷逃走吗?”傅亦沉突然发出声音。
她捂着干瘪的肚子,只是想出去找点吃的而已,“我饿了。”
“已经让厨房做好早餐,我陪你吃。”
语毕,起身,又是一身清冷的肃杀模样。
仿若方才满脸暗伤的不是他。
宋甜点头,乖乖地走在他身旁,看他故作无恙的身形重心还是有点歪,连忙过去扶着。
颀长的身形一顿,傅亦沉侧头看她。
她咧嘴一笑,抱怨,“不想跟你说话,能不能快点,肚子都饿扁了。”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支撑着他另一边的身子。
他嘴角一挑,眼里稍纵即逝的狡黠,由着她这般,跟着她的步子往前走。
这就是有车不坐的原因,瞧小女人多体贴。
俩人吃过早餐,宋甜的手机来了好几个卓桂的电话,她都装作没看见,后者一直打,她干脆直接关机。
反正公司没她也不会垮。
她呢,就陪着受伤的男人,长躺在园子里藤编长椅上,在花草相伴的园子里晒太阳。
只是打了个盹儿而已。
怎么会这样,这种情况从昨晚延续到现在,什么都没想。
搞得她挺尴尬的,有些无措。
难以启齿,宋甜扭捏了一阵儿,弱弱地移到他跟前儿。
他闭着眼躺着,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阳光透过树枝,将稀疏的光斑洒在他脸上,好看得紧。
她就这么细细瞧着,呆住。
那双深邃的眼突然睁开,傅亦沉将她抓了个现行。
宋甜脸底一红,别开眼去,“昨晚你到我房间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当纯地看看我女人。”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一本正经地回答。
抿唇,她鼓了鼓腮帮子,又问:“你是不是在我身体里塞东西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彻底没了声音,脸也是红得很。
傅亦沉就喜欢她这副骨子里的清纯模样儿,是其他女人装不出来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什么怎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