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沉单手将小女人箍在臂弯里,慢条斯理地掀开眼皮儿。
一双湛黑深邃的眸子垂着,将宋甜羞赧绯红的脸收入眼底,透着几分得意。
宋甜那眼瞪他,他才不管,全装没看见。
这一盆狗粮喂得。
简浩繁和陆帝两人相视一眼,耷拉下脸去,杵在门口。
“你俩要在这边呆到什么时候?”
男人略有情绪地问了一句。
这是在赶人呢!
简浩繁冲地过去,“大哥,是我把小嫂子给请过来唤醒你的,我这几天可是花了不少功夫,你就没一丁点的感动?”
傅亦沉故作深思,旋即凛眸,不咸不淡道:“让人在十楼高的地方翻窗户,这事儿回头我好好和你聊聊。”
这是要找他算账呢,完全都是为了他啊。
简浩繁欲哭无泪,眼巴巴地瞧着美人在怀的男人,向来是有异性没人性的,人一醒来就这样。
两人没在病房多呆,知趣地退出去,给久别重逢的两人腾出空间。
空气安静得吓人。
宋甜屏着气,莫名有些紧张,浑身也是热热的。
“我想下去。”她硬邦邦地嘟囔。
傅亦沉才不管,好不容易抓个正着,不问清楚怎么可能放他走。
眯起危险的眸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质问:“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宋甜被问得尴尬不已,有种小偷被抓现行的感觉,嘴角抽抽。
“是医生让我怎么做的。”她老实回答,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
男人瞧着她这羞羞答答的模样就心情大好,手放在她发顶蹭了几下,毫不避讳地露出笑意,新生满足。
这才是他想要的日子啊。
宋甜怔忪,看傅亦沉眉目清明微笑涟涟的模样,如图一束光照进她的心坎儿,温暖得不知所措。
登时就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了。
关键时刻居然被美色所迷惑,这个孽畜。
傅亦沉就喜欢逗她,知道她脸皮薄,将浓墨重彩的呼吸吞吐在她脸颊颈窝,让她一红到底。
“医生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么?居然让你趁一个病人毫无意识的时候吃病人的豆腐,实在说不过去。”
宋甜梗起脖子,辩解,“本来就是医生让我做的,我是被简浩繁他们逼的。”她才不会承认她心里是心甘情愿的,希望他早点苏醒。
“反正你是承认趁我昏迷吃了我豆腐。”
“……”又开始耍流亡民了,她要离开。
“太太,吃/豆腐是要负责的。”
“你耍流亡民怎么没见你负责!”
“那我现在负责好了。”
说着,狠狠地掐了她腰一把。
但他只是把脸埋在她细软柔嫩的颈窝里,用青色的胡渣起刺蹭。
他这是在向她撒娇呢。
宋甜的心,没出息地融化掉。
强硬刚冷的男人撒起娇来,没人受得了。
她只能认栽。
“太太,既然回来,就不要再乱跑,好不好?”
宋甜听着这话,只觉得心尖儿刺刺的,她抿紧唇,目光沉浮。
又不是她要跑,是她不得不跑,这里没有她的位置。
他的青梅竹马景色,他现在的老婆景色,是她心里最大的坎儿。
这个坎儿没除掉,她全部该有的不该有的情感,都不该有。
原则底线还是有的。
察觉到她小身板儿的僵硬,傅亦沉苦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太太,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先别走,行么?”
也不知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样,男人的话磁软低沉,前所未有的温柔。
宋甜哪儿经得住这样的承诺,当即就缩在他怀里,一丁点要跑的想法都没有。
但她也不知道就糊涂了。
“大叔,一年前绑架小果子的事情,你真觉得是我做的?”
全世界都以为是她做的,他带人找到小果子的时候高伟应该还在,不难分辨真假,但他却没替她解释,让全世界的人冤枉她。
傅亦沉把下巴放在她头顶,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软绵绵的长发,“真以为我笨到那点事情都看不明白?”
“那你就是有意偏袒你的青梅竹马咯。”
男人沉眸,缄默片刻,“很多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宋甜吧唧小嘴儿,天下的男人都一样,就喜欢用这种大空话来敷衍女人。
“我想进去看看。”
外面响起骄傲的女人声音,是景色。
宋甜尴尬地瞪了男人一样,她差点忘了这还是在他的病房,他的老父亲和他老婆随时可能蹦进来。
欲要逃走,拽住。
“傅亦沉,你松手,你疯了。”
宋甜反抗,“我不要。”
“太太,小老公和大老公一样想你,你走了多久,他们就守身如玉多久,你当真不心疼吗?”
说话就说话,请不要动手动脚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听简浩繁他们说了,它不是不想吃荤,只是对其他人没动静。”哼,根本不是自觉地守身如玉。
男人喟叹一声儿,心酸不已,“是啊,小老公和大老公一样只爱一个人,其他人都戏。”
尽管这话似真似假,但宋甜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不想跑了,有种想和景色正面战斗的冲动。
然而景色并没能进到病房探望傅亦沉,警卫员只听老司令的话,老司令的命令,坚决贯彻到底。
“行,那我就在这边等爸过来。”景色的脸别提多难堪,但又不敢打电话质问,只能候在门口等着。
宋甜心下好奇,傅渊博怎么会拦着景色不让人进?
“傻,你真以为那老东西老眼昏花,看不到有个人躺在他儿子的怀里?”男人一语道破天机。
她不可置信,“你爸这是在帮我?”不可能。
“是帮他儿子,他儿子只对你有反/应,有什么办法。”
真是三句话不耍流亡民就会死。
宋甜依偎着,略紧张地躺在他怀里,想着等在外面的景大小姐,隐隐有些不厚道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