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一直惦记着那男人十二点约见面的事情。
可她怎么都想不到理由和傅亦沉分开,眼下刚过十一点,大家还兴致勃勃没有要散席的意思,大有要熬通宵的趋势。
说来傅亦沉也是奇怪,和陆帝不知道在聊什么,慢条斯理的,也没有要回家的打算。
宋甜简直要抠破脑袋,坐在角落听有个歌手身份的人唱歌,十分心不在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十一点半的时候,傅亦沉接了个电话,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他把宋甜招过去。
“怎么了?”
“公司突然有急事。”
宋甜心下一惊,真是天助她。
“既然是公司的急事,那你去处理便是,我也呆得差不多了,让小班送我回家就好。”
男人点头,温热的手掌不舍地捏了捏她的小手,叮嘱好些,这才离开会所。
幸好他没说怕小班一个人送她不安全让陆帝什么的送,只有小班一个人送的话,比较好中途更改路线,宋甜心里这样想。
时间紧急,傅亦沉离开之后宋甜就和宋之告别离开。
约定的方向和锦园方向不同,宋甜上车找了个肚子饿的理由,让小班调转去约定见面的地方。
小班也没多问,驱车前往。
刚过两个路口,宋甜的手机就来了新的短信。
‘临时改了地址,时间不变。’
这男人还真是喜欢搞事情,宋甜无奈,只得按照新地址去,又让小班改了路线。
新地址距离近了许多,十一点五十八分的时候宋甜准时抵达。
小十字路口街道冷清,白天琳琅的商铺这会儿都关店了,唯一一家营业的是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宋甜佯装想买东西,下车进了便利店,小班寸步不离跟着她也没反对,见人虽然要紧,但确保安全更重要。
只是她足足等了二十分钟都没等到人出现。
她被耍了?
“小宋怎么样?没事吧?”
刘浩开车巡逻警车过来,见人就问。
宋甜摇头,“看来是被耍了,临时改地址不说,我等了二十分钟一个可疑的路人都没瞧见,他肯定是故意的。”
“这人不简单啊,我回去之后找人帮忙查查这一段的监控。”
“谢谢老大。”
刘浩是宋甜请过来的,她之前就告知了相关情况,怕小班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便通知了刘浩,没想到对方根本没出现。
宋甜吩咐小班回锦园。
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也跟着启动。
陆帝单手掌控着方向盘,给傅亦沉打电话汇报情况。
“我说你家老婆不笨啊,还通知了个警察过来,人家提前做了准备的。”
电话那边的男人冷冷‘嗯’了一声,他知道她不笨,但还是确定她安全到家才安心。
“谢了,我这边还有事情,先挂。”
“大哥,悠着点,没闹出人命。”
傅亦沉掐断电话,面色寂寂,冷铸的五官系数绷紧成刀线,锋利无比。
他把自家太太的地址给换了,自己过去,正好林申跟踪邮件发送网吧找到的可疑人员也住在这一片。
不消说都是同一个男人,还想把他和太太一同引到这地方当面对质?他倒要看看,是什么狗东西。
“老板,已经布置好了,现在可以进去。”
男人徒手捻熄指尖的星火,这才下车往楼道里走,连轮椅都懒得坐。
深黑的西装几乎要与这浓墨的夜色融为一体,透着阵阵的寒。
抵达目标房门前,空气中的臭味让人作呕。
傅亦沉不禁皱眉。
“老板,没来得及清理环境。”林申认错。
他摇头,示意林申开门。
那一刻,门从里面打开了。
臭熏熏脏兮兮的男人打开门之后又折身回去坐床沿,一双眼白泛黄的眸子戏谑地盯着门口的人。
很是挑衅。
傅亦沉站在门口,深邃的目光落在脏污的男人身上,将整个出租房的东西打量个遍,抬手掐了掐鼻梁,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傅先生晚到了半个小时。”坐在床上的人开口。
男人无所谓地耸肩,“那又怎样。”
迟不迟到对他来说不重要,向来都是他制定规矩。
对方被他这样倨傲的态度惹得有些恼,指了指房间放着的电脑,屏幕亮着,播放着的正好就是他发到宋甜和傅小小手机上的视频。
“倒也不能怎么样,不过是多欣赏你女儿半个小时而已,我也是乐意的。”
傅亦沉的脸,瞬间变成了墨色,一枪崩了房间里的两台电脑。
“啧啧啧,傅老爷这是生气了呢~”对方就是故意刺激他,阴阳怪气得不行,见他用枪,笑得愈发放肆起来。
隔壁的租客被吵醒,开门探出头来看情况。
傅亦沉收起冒烟儿的枪,戾气腾腾的瞥了一眼,那位租客就乖乖关门回屋了。
“我耐心不多,林申,把人给我带出来,然后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销毁,一只蚂蚁都不准剩。”
语毕,裹挟着一身霜寒往外走。
两名黑衣警卫将脏兮兮的男人从出租房拖出去,林申带人销毁东西。
“傅亦沉,就算你销毁了我屋子里面的东西又怎么样?我既然能把你引来,那就是做好准备的,只要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会让宋甜的那个视频传遍网络,让她被所有的人看一遍!看她是多么浪/荡。”
嘭。
傅亦沉转身就给了男人的腿上一枪。
“跟你说了,我耐心很差。”
男人痛得浑身抽/搐,脑袋一歪,没了直觉。
封闭的小黑屋。
傅亦沉坐在大班椅上,修长的手指叩击着桌面,点燃的雪茄在另一只手间燃烧,没抽。
“用冰水把他给我弄醒,我还得回家陪老婆睡觉。”
他不耐地吩咐一声,盯着屋子中央四肢被锁的男人。
被麻醉的男人被冷水一泼,整个人清醒过来,对着傅亦沉破口大骂。
低头发现腿没废,只是插着一根小针管,他之前是被打了麻醉。
“说吧,除了伤害我太太,撞我的车,还做了哪些事情,说完整了我好决定你的死法。”
傅亦沉的声音冷冽没有温度,但一字一句都带着骇人的气息,让人胆寒。
被锁了四肢的男人动了动,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