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恢复体力,也恢复冷静,勉强消化掉五年前的事情。
不管当时发生了什么,她都需要和傅亦沉好好谈谈,她想要听他的解释。
宋甜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将乱糟糟的自己洗干净,换了清爽的衣物,主动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傅太太。”
候在门口的服务生居然换了一位。
“我调整好了,想要见我家先生。”
服务生的表情有瞬息的变化,竟一把扣住宋甜的手腕,将她又带回房间内。
“你这是干什么?”
宋甜警觉,反手掐住服务生的手腕,将人往墙上按去。
这分明不是傅亦沉安排来照顾她的服务生。
服务生面不改色,阴测测的眼睛盯着她,弯身从鞋里取出一只袖珍手机来。
“有人派我来给你这个。”
宋甜狐疑地接过袖珍手机,对方趁机挣脱她的钳制,从门缝逃了出去。
她没追,只是站在门口看那服务生离开,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事情果然不简单,学姐的事情,高速路上撞车的事情,就是个深渊,将她给拖拉下去。
确定卧室外面没其他的动静,宋甜这才谨慎地拿着手机进了洗手间。
她刚进去,手机就震动起来,耐心等了一会儿她才接起。
“喂?”
“甜甜。”
听筒那边传来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宋甜都快要忘了,突然刺激她的神经,只是让她惊愕不已。
不可能,都死了人,怎么可能给她打电话。
“别故弄玄虚,你到底是谁?”
“甜甜,我是爸爸啊。”
宋有良?
宋甜眉头皱得老高,匪夷所思地攥紧手机,宋有良都死了一年多了,怎么会突然有人冒充,要命的是,这声音竟然模仿得惟妙惟肖。
“我不信。”她很坚定地回答。
对方在那头急得叹气,一口气背出了宋甜的基本讯息,还说出了两个只有父女两人才知道的小秘密。
那是只有宋甜和宋有良才知道的小秘密,就连唐玉珍都不知道的。
她不免动摇,但还是充满警惕。
“除非我亲自见到你,不然我不会相信你就是我爸,我爸一年前就已经死了。你敢来我住的地方找我吗?”她故作冷静,小心试探。
对方又是叹息,“甜甜,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我现在没办法去见你,你现在是那个男人的老婆,我要是去找你就是自投罗网。”
言下之意是,傅亦沉要伤害他?
尽管声音和宋有良一样,宋甜并不相信真的是宋有良,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人才也多得是,想要模仿一个人的声音易如反掌。
想把她骗出去单独见面,她不会轻易上当。
“我爸早就死了,你爱见不见,我先挂了。”
说完,率先挂断了电话。
她笃定,对方要真想和她见面,就一定还会联系她,找其他的办法。
果然,很快就有短信发到她手机上。
‘甜甜,我真的是爸爸,你不信我没关系,但为了你的安全,我一定要和你见面,你现在在哪里?能不能把地址发给我。’
宋甜冷笑,飞快地将酒店的地址发过去。
对方很快回复,说是要到酒店和她见面,要求是让她先不要告诉傅亦沉。
难不成宋有良真没死?一年前她确实没见到宋有良的尸体。
职业敏锐感,宋甜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表面简单,听到敲门声,她敏捷地将袖珍手机藏在盥洗台下的毛巾里,洗了把脸出洗手间。
傅亦沉修长凛冽的身形靠在门口,湛黑的双眸沉敛着,深渊一般,黑得没有一丝丝的光亮,又凉又冷。
见到小女人从洗手间出来,那片黑冷里顿时有了一撮光亮,随着宋甜的身影挪动。
听说她终于走出卧室,他迫不及待就出现在她面前,他想见她,想抱她,想亲她,都想得要抓狂发疯了。
往前大跨一步,又怕惊吓到她,慌地退回到门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小碎步。
宋甜被他的举动给诧异到,只手遮天的人物,从来都是别人在他面前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哪里见过他这么战战兢兢,连往前走一步都要犹豫。
顿时就觉得这三天把自己关起来有些过分。
想到这些,她加快了脚步,很快走到他跟前。
半米不到的距离,彼此的呼吸交错可闻,彼此身上的味道温度甚至都是唾手可及。
傅亦沉忍不住伸出手去,举在半空中,迟迟没敢放在她腰身,生怕惊扰到她。
“老公。”
宋甜软绵绵地唤了一声儿,主动伸手握住他凉冷的手,消瘦的小身板儿往他的胸口贴上去。
“老公。”
男人喜得浑身一震,这才如获大赦,将小东西往怀里按去。
担心死他了。
“阿遥,你终于肯说话了。”
宋甜不吱声,只是乖巧地猫儿一般在他怀里蹭了蹭。
她其实还没调整好,但她想他,想见他,想抱他,想亲他。
反正他现在是她的老公,就算五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又怎样,她至始至终就只有这一个男人,他也只有她一个女人,有什么可纠结计较的。
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在抖,傅亦沉慌了神,赶紧垂眸看趴在他胸口的丫头,正胡乱地在他衣服上胡乱擦着,当真是哭了。
“别哭,阿遥别哭。”他捧起她瘦小了一圈儿的小脸儿,两只眼睛红红的,泪眼婆娑,正哭得带劲儿。
宋甜一向坚韧,不想让他看到她这怂样儿,拼命地往他衣服上蹭,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软弱的样子。
好气哦,她在其他事情上不是这么怂的,偏偏遇到他的事情就怂成狗。
赶紧吸了吸鼻子,扯过他高级定制的西服袖子去擦。
“我没哭。”她狡辩。
都哭成这样了,还说没哭。
傅亦沉哪儿敢说什么,连连点头,“没哭,没哭,眼睛进沙子了,来,老公给你吹吹。”说着,就把性感的薄唇凑过去,在她眉角啄了一口。
这味道实在香甜,于是又在她小脸儿上其他地方也啄了几口。
吃不够,唇渐渐染了她脸上的味道,往下移去。
“太太,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