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桓!”从催眠中惊醒的安奈蕥睁大了眼睛无助的望着申宇桓。
“我在这,别怕。”申宇桓把她抱在怀里,她的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着,冷风一直维持在二十五度,可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没事,没事了。”他一直安慰着她。
大概是接受催眠太过疲劳,在吃了方老师给的药之后她沉沉的睡去了。
“老师,催眠中她似乎没有提Sariel的事情。”申宇桓开始和方老师交流起来。
“难道你不觉得她的言谈举止中其实充满了矛盾?”方老师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到:“也许Sariel是近期才分裂出来的人格,但意识的撕裂是很久前就出现的。从理智上讲她也许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但情感上无法接受;亦或是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不该干什么,但情感上却有着强烈的渴望。于是意识产生撕裂,从此她陷在纠结和矛盾中无法自拔,Sariel的出现只是帮助她了结一些矛盾和纠结,或者说做一些决定,有些是对的有些是错的。但你不能责备她,因为世上没有一个人能保证他的所有决定完全正确。也可以说Sariel的出现实际上减轻了她的痛苦。”
“那么下一步需要做什么?”宇桓问道。
“被催眠者主动终止催眠自己醒来的情况并不多见,先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吧,如果条件允许我还会坚持催眠疗法。”
“好,我们会配合的。”申宇桓让司机送方老师离开。
在地产这个高金而忙碌的行业中,假期其实是很奢侈的,即使在周末很多工作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例如面试。
已经面试了五十三个了,掘地盛世的人力资源总监是一个极其挑剔的人,他今天已经喝了三杯清咖,只是为了招一个行政司机,却久久没有结果。第五十四个进来了,他递上简历。
“你叫袁刚。”
“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简历在初试已经被pass了,是谁打电话叫你来的?”
“没有人打电话,我是自己找来的。”袁刚解释道。
“呵呵,自己找来的。”人力资源总监笑了笑:“我们是不会招一个有案底的人,尤其还是这么严重的交通事故,招你进来我就该下岗了,明白吗?”
其实袁刚早就已经调查清楚,石劲秋的办公室在最里面,每天都会路过这里。他算好了时间八九不离十,等得就是这个机会!
当他隔着磨砂玻璃看到很像石劲秋的身影走过来时,突然大喊到:“求求您了,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的技术没有问题,十年前申氏地产的那场车祸我有不能说的苦衷。”
人力资源总监被他这一喊吓得一口咖啡全部喷在了他的简历上,而门外极速行走的身影果然停了下来。
“他的简历给我看看。”石劲秋进来说到。
人力资源总监赶紧抽出几张面巾纸抹了抹简历上的咖啡,战战兢兢的递了过去:“石总,给您。”
“您是石总。”袁刚装作不认得他:“求求您了,我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我的驾驶技能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请您相信我。”
“哼!”石劲秋把他的简历扔在桌上:“十年前的车祸我也有所耳闻,你私开东家的跑车造成事故,两死一伤。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石总,其实……其实……”他吞吞吐吐的说到:“其实很多事不像大家看到的那样,总之这其中很曲折,总之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算了,给他这份工作吧。相信有了十年前的教训他会注意的。”
石劲秋都发话了,人力资源总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擦了擦嘴说:“好啦好啦,明天来办入职手续吧。”
袁刚就这样混入了掘地盛世的大本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天宁路项目开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上次的例行股东大会上大家商量要在6月1日补办一个奠基仪式。
还有四天时间,今天申宇桓和石劲秋要碰一下面商量具体细节。他刚到公司停好车,还没走进写字楼的大门就被蹲守在一旁的媒体蜂拥围住,还真是措手不及,他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申董事长,请问近来您和太太的夫妻关系如何?”
“董事长,今年三月很多人曾为你们的世纪婚礼而感动,现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又爆出家暴丑闻,您做何解释?”
记者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发问。
夫妻关系?家暴丑闻?
申宇桓一头雾水。
“您不说话是不是就代表您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行为?现在您和太太是否还住在一起?今后有什么打算?”
申宇桓还没反应过来,记者们依旧穷追不舍。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申宇桓终于忍无可忍大喊一声。
这时一位记者递上了他们的时尚八卦杂志,封面上印着的正是穿着病号服的安奈蕥在医院拆药线时的情景。她梨花带雨表情痛苦,手臂上两条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渗着血珠。
而杂志的标题让他彻底震惊了,“申氏地产董事长夫人疑似被家暴,三月童话五月破碎!”
申宇桓顿时火冒三丈,他把杂志扔回给记者痛斥道:“简直混账!你们从哪里弄来我太太的照片,居然还把它登在杂志封面上。”
“照片是我们从网上下载的,怎么您还不知道吗?网络上到处是您太太被家暴的照片,不信您可以自己看看。”记者解释道。
这时石劲秋也下了他的豪华莱斯莱斯,部分记者注意到他马上分流过去。
“您好石总,对于网络上近来流传的董事长家暴传闻,您是怎么看的?”
石劲秋微笑着加快脚步却没有丝毫想摆脱记者的意思,他走到申宇桓身边停了下来:“当然是假新闻了,董事长最疼的就是他太太,又怎么会舍得家暴呢。”
“可是石总,您不是他们的家人没有生活在一起怎么能这么肯定呢?”一位女记者问道。
“这个吗?”他笑了笑:“反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种新闻的,不过你说的也有点道理,那么不如让董事长亲自来解释一下,相信谣言很快不攻自破。”
他看向旁边的申宇桓,眼神中充满狡诈。遇到这种事无非就是这么几种可能,第一,矢口否认,但你要有一个服众的理由,如果你仅仅是说那是在切水果时不小心划伤的,媒体会指责你在愚弄大众的智商;第二,说出真相,安奈蕥的伤口不是家暴造成的,而是由于她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而产生的自残行为,那样各路媒体为了迎合大众猎奇的口味,他们也将永无安宁之日;第三,保持沉默,也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既然不知道怎么说索性什么都不说。
无论申宇桓做出怎样的选择都是石劲秋乐于看到的,也没有枉费了他一番精心的安排。他在心中暗暗笑道,申宇桓你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