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船后甲板上,便看到路兰只身一人坐在那。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江泽夕开门见山的问。
路兰长发及腰,黑色的长发随着海风扬起,露出了白皙清然柔美的脸颊,微翘的唇瓣泛白,抬起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路兰是个美女,是那种南方的柔美,犹如冬日红梅般,这也是她跨入二线的资本。
最可惜的便是她只是一个花瓶,演技怎么也不让人看好,江泽夕看过她饰演的一部电影,里面演一个女二号,演技十分让人尴尬,站在没有她漂亮的女主前面,却像一个花瓶般没有存在感。
“是刘冰让我来找你的,我想给你听这个。”
路兰话落,摁了一下手机屏幕,里面的话语传入两人的耳中。
“你说怎么让她离开这艘船离开宋哥哥的视线?”
“我们可以这样…叫江泽夕出来,顺势把她推入大海中。她失踪了也不会有人问津,就算有人问了,我们就说不知道。”
“那就那样做。”
只有三句话,江泽夕并不知道的是路兰把其中的话语删去了,只留下这三句话。
在江泽夕耳中,第一句听声音便知道是刘冰说的,而后就是路兰的声音,再最后那句话就是刘冰的声音。
江泽夕听完后除了心惊便是无力吐槽。
先不说刘冰为什么这么恨自己要杀了她,随即便是这路兰的心思真是深啊!
如果她真的没有脑子并喜欢宋啼的话,听到这段录音一定会火冒三丈,要跟那个刘冰势不两立的。
可现在的是她,虽然惊叹,却没有要跟刘冰势不两立的地步。
她来这里是想体验冒险的感觉,而不是来这跟两个人抢一个男人玩宫心计的。
还好她机智带了点防身的来,要是这路兰真的把她推到海里,那她哭都来不及了。
路兰见她迟迟不说话,心里有些不耐烦了,压下情绪,开口说:“听清楚了吧?刘冰她想杀了你。”
“嗯。”
路兰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眼珠转了转才说:“我们联盟吧,把刘冰压下去。”
“怎么压?”江泽夕问。
路兰走近了一步说:“在那神秘岛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我们只要……这样……这样……”
路兰一字一句的把她的计划说了出来,江泽夕听得心惊胆战的。
不止是身体冷了,心脏也是拔凉拔凉的,江泽夕沉住心态,说:“你怎么也这么讨厌刘冰?”
路兰眼底尽是深刻的恨意,微微垂眸才敛下了眼里的神情。
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对刘冰的仇恨,从她进演艺圈开始,刘冰每时每刻不嘲笑她的演技,把她当做牛马一样使唤,稍有不开心,便对她恶语相向,语气极其伤人。
她知道她的演技非常的差,可是刘冰呢,不但用这件事中伤她,还用她爬上导演的床来谋求剧本和同行嘲笑她。
“合不合作?”
江泽夕却摇了摇头说:“你们的事不要拉上我,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情仇,如果你和她再这样对我,我会把这段话说给宋啼听。”
“你可以试试看。”
说罢,江泽夕转身离开。
身后的路兰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的背影,没有想到这江泽夕竟然会当做没有发生,什么都不在乎?
抓紧身旁的护栏,她眼里带着深深的怨气。
。
回到房间,江泽夕深吸了一口气,她万万没想到那两个女人会这样对她,原因是因为宋啼吗?
想了又想,这几天她没有跟宋啼有过什么接触啊?顶多说过几句话,说话怎么了?人和人还不可以说话了?
女人的妒忌心怎么就那么强呢?江泽夕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以前她也谈过恋爱,可也没这样啊……
真是躺着也中枪,以后还是离她们远一点,特别是在神秘岛的时候,更加离她们远一点。
第二天清晨,早饭吃完的时候,昨晚的一切好似没有发生一般,如往常般一样。
江泽夕离了船厅回到房间。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礼拜了,除了那次恐怖的暴风雨,什么事都没有再发生。
而那座岛除了地图上的一个渺小的标记,在这茫茫大海中宛如捞针般难寻。
船上的食物够大家支撑一年两年,如果两三年都找不到,那真的就会放弃了。
就在来到海上的第三个月,宋啼终于在海面上发现了踪迹,而那只是一些破船残余。
不过这也是一个突破口,让船上的所有人都有了些底气。
却也迎来了第二次暴风雨,这次的暴风雨比上一次更加凶狠狂暴。
汹涌澎湃的海浪一阵一阵往船身上击打,震动的船身仿若要翻掉,剧烈响亮的雷声在头顶哄震,仿佛要劈到人的身上,震耳欲聋。
船厢里的所有人跑了出来,周钟楼没有抓紧身子滚到了铁板上,响起惨叫声。
宋啼命令保镖给每个人分发了救身衣,严肃更加冰冷的俊脸让所有人心里一个疙瘩。
江泽夕穿上救身衣站在门外护栏边上,豆大的雨滴砸在脸上,生疼生疼的,血红的晚霞渲染了整个天边,翻滚的海浪一波接一波的撞击船身。
这次……怕是要挂了……
刘冰路兰跟在两个保镖后面惨白了脸,赵洋一副纠结焦躁的看着江泽夕,周钟楼揉着撞痛的后腰从地上爬了起来。
“宋哥!有没有什么紧急措施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周钟楼嘶声烈吼的对着宋啼吼道。
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波浪狠狠的往船身涌来,江泽夕看着盖在头顶的波浪,脑袋一片空白。
眼看着波浪冲进船内,往江泽夕身上冲击而来,手腕一重,她失重的跌进了一个人的怀抱。
来不及看是谁,就陷入了冰冷的海水中,空气急剧缺失,模模糊糊之中,她看到了一张黑蒙蒙的脸,嘴唇贴上一层冰凉上,一股一股的空气渡了进来。
身上的救身衣将她强行托出海中,漂浮在海面上,由之而来的空气让她缺氧的脑袋得到慰籍。
除了一张模糊的脸,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的陷入了沉睡。
。
炽热的阳光照射在沙滩上,金色的沙子迎着阳光镀上了一层光,闪烁着点点细光,波光粼粼的海面随着浪花一阵一阵的打在沙滩上。
而这时,趴睡在沙滩上的一个女子悠悠转醒,如海草一般的黑发遮住了整张脸,粒粒沙子黏在她的身上,身上的救身衣破损不堪,一只脚的鞋子也不翼而飞。
江泽夕揉了揉酸痛的身体,无力的从沙子里爬了起来,晕沉沉的脑袋还未清醒,手腕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刺痛。
过了很久才恢复了一点神智,抬头迎着光看了看,嘶了一声,连忙撕掉身上的衣角把手腕上的伤口粗糙包扎一番。
这是哪?
她有些困惑的张望了四周,前方一片没有边际的大海,身后却是葱郁茂盛的树林与被云雾遮住的远山。
记忆在这个时候回笼。
船……船翻了?
她没死??
江泽夕喜不胜收,差点就要叫出声了,检查了一番身体,发现除了手腕的伤口就没有其他伤口了。
万幸了已经。
她刚想抬脚离开这,一低头吓了一大跳。
一个也是穿了救身衣的男人,如果不是缠绕在他身上的海草,她还真不会吓一跳。
咽了咽口水,她蹲下身推了推那人,黑发挡住了他的脸庞,不过以身高与身材来说,这是一个身材超级棒的男人。
论在她印象中身材超级棒的人只有……宋啼?
她掀开挡住他脸的黑发,果然……还真的是宋啼。
看完后,她连忙往四周看了看,除了一片金色的沙滩,就什么都没有了。
还有那些伙伴们呢?应该都被冲到这座岛上了吧?
想了想,江泽夕决定先把宋啼叫醒,他是领头的,什么的都由他做主吧。
她便用力的推了推男人,推了一会儿,趴着的男人便也悠悠转醒。
俊美的脸庞照着光柔化了以往的冷漠,镀上了一层光辉,仿若神谛般令人沉沦,脸上的海草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帅气,却增添了一丝海洋中惑人的精灵般的错觉。
江泽夕掐了掐自己才止住了想揉一揉男人脸的冲动。
这可是冰山男宋啼,她敢说要是摸上去,定会被这男人冻死。
可就在她做思想工作的时候,却听到……
“你是谁?这是哪里?”男人抬起骨骼分明的手指摁了摁太阳穴,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江泽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问:“宋先生,你是不是还没清醒过来?我是江泽夕啊!”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男人深褐色的眼眸一片茫然,对自己处在的环境与自己都仿若新生儿一般空白。
“那……那你记得你是谁吗?”江泽夕吞了吞口水,慢慢地问。
男人摇了摇头,额头上的海草随着他的动作滑了下去,掉在沙子上。
“我的天啊……”江泽夕震惊的捂住了嘴,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男人的神情不像作假,如果是真的,那真的就太倒霉了吧!
这座岛她什么都不知道,连多少未知生物都还不清楚,本来巴望着他带着她活下去的……可没想到,宋啼竟然失忆了!太恐怖了吧!!
宋啼看着女孩绝望的样子,皱起了俊气的眉头,语气带着一丝委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