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出现的突然,江泽夕手指一抖,手上的成绩单滑落,掉在地上。
袁世初弯身帮她捡了起来,递给她说:“怎么了?”
江泽夕红着脸接过来,低着头说:“没…没什么。”
袁世初推了推眼框,夸赞道:“考得不错。”
江泽夕心里甜滋滋的开心极了,“谢谢。”
“诶,世初!”
袁世初应了一声后,对她说:“我走了,加油哦。”
江泽夕用力的点头,听到脚步声后抬头看他。
男生的背影远不可及,他的人际关系很好,在班上很受人喜欢,而不像她,一个朋友也没有。
她收回视线,还未回神眼前却一黑,手里的成绩单被人抽走。
等看清人后,她全身的毛孔都在说着害怕……
宋啼指间夹着那张成绩单,正反看了看,散懒的问:“第几?”
江泽夕害怕的脸上肉都挤在了一起,“第…第十五……”
“嗯。”少年挑了挑眉,吐出的却是嘲讽:“也只有这样,啧。”
江泽夕一听,哪里听不出他语气的嘲讽,眉头一皱,她说:“是这样啊,你还不连名次都没有。”
说出口,她就后悔了,颤巍巍的后退了几步,她怎么就顶嘴了呢……这人可是宋啼啊。
宋啼却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抬手一插,那张纸就进了他的口袋,“走了。”
江泽夕啊了一声,刚想说她的成绩单,那人却走了。
成绩单都要,自己没有吗……江泽夕抱怨的嘟囔。
还好已经知道了自己和袁世初的成绩,她抛开坏心情,背着书包回家了。
今天开始就是放寒假了,她已经从那饭店辞职了,那天那个时间段下班不好,她要找一个五点半下班的工作。
下午出门,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袄,穿得她看起来更胖了。
没办法,虽然这一段时间瘦了不少,可还是胖。
希望找一个忙一点的工作,能让她在忙碌中减肥。
“保姆?一天做三餐饭,打扫卫生,一个月3000?这么好?”
“没有没有,谢谢老板,我知道了,嗯,你把地址发给我就可以了。”
挂了电话,她以前的一个老板打电话给她有一份工作,保姆。安全有保证,是个正经人家,因为家里房子大,想请个保姆,就叫上她了。
江泽夕道谢了一番,拿着地址去面试了。
在迂回曲折的地段找了很久,才找到那个地方。
是f市最高档的小区,她坐电梯来到二十六楼,找到那家后,紧张的理了理头发,才摁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是……宋啼??
江泽夕脸色煞白,恨不得从二十六跳下去离开这,她万万没想到面试的保姆家竟然是宋啼家。
少年穿了件T恤,与外面寒风刺骨的天气格格不入,头发凌乱,眼神慵懒。
江泽夕咬了咬嘴唇,悄悄的挪了挪脚。
“面试保姆?”宋啼抱胸倚在门框上,上下扫了她一眼。
江泽夕只能点头应声。
宋啼嗯了一声,身子一让,“进来吧。”
看着人进去,江泽夕眼睛往房间里瞄了瞄,里面的装修摆设是欧式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
顿了很久,她才慢吞吞的走了进去。
一股热气从领子口灌了进去,把身上的冷气吹得一干二净,浑身的寒冷渐渐复温,穿着棉袄还有些热了。
宋啼倚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好似睡着了,声音慵懒带着睡意:“今天开始上班,先把大厅打扫一遍吧,扫把拖把在卫生间里,你自己去找。”
江泽夕扯了扯嘴,嗯了一声去找卫生间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牵着鼻子走。
找到拖把扫把,她把整个大厅扫了一遍后又拖了一遍,还擦了一遍。
打扫完她看着沙发上不知是不是睡着的少年,又不敢叫他,只能站在一旁像个门卫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上睡着的人终于醒了,睁开眼睛瞥了旁边一眼,皱了皱俊眉,“你一直站在这?”
时间都过去两个钟头了。
江泽夕正昏昏欲睡的,听到声音脑袋还处于混沌中,轻轻的嗯了一声。
宋啼站了起来,说:“坐吧。”
江泽夕坐到沙发上,靠在松软沙发上一下子就睡着了。
宋啼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孩的脸颊,胖的都看不清五官了,身体也胖,可他竟然没有一点厌恶。
他有重度洁癖,不喜欢任何人进他的旁边或者靠近他的东西,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让她坐沙发??
他是不是疯了,就一个胖子而已,只是救了他一次。
宋啼收回视线,往房间走去,再出来时手里出现一条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晚上八点,江泽夕是在一阵香味四溢中苏醒过来,身上的毛毯随着她的起身掉在地上,她蹲下捡起来放到沙发上,抬眼看着正端着一碗菜到桌子上的人。
毛毯……是他帮她盖的?
他有这么好吗?
江泽夕看了一眼钟,整个人都傻了。
八点了……八点了……
这么晚了,来这里她都有了三十分钟的路,如果现在回去又要走三十分钟,这里的治安混乱,回去的路不知道要遇到多少事呢……
宋啼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过来吃饭。”
江泽夕闻言一愣,慢吞吞的走过去问:“吃饭?”
“不然?”他挑眉。
江泽夕惊讶极了,坐到位置上就跟做梦一样。
等吃完饭洗完碗,她又听到少年的声音。
“你去那间房间睡,明天六点起来把大厅打扫一遍,做好早餐。”
江泽夕还未回神,那人已经离开了大厅回房了。
听到阖上门的声音,她咬着唇进了那人说的房间。
一切跟做梦一样,那人怎么会这么好?
她以前没做过保姆,难道保姆就是这样吗?
她咬了咬唇,洗了澡上了床睡觉。
第二天起来,她先是围着小区跑了几圈,然后买了早餐回到房子里。
宋啼头发凌乱的从房间里出来,脸上尽是睡眠不足的样子,当看到她汗津津的头发后皱了皱眉,“去哪了?”
江泽夕:“早餐……”
宋啼啧了一声,“买早餐能把头发买湿?”
“……”江泽夕沉默不语。
她跑步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能说她要减肥所以跑步去了把。
宋啼也没有再说什么,一脸阴郁的坐到桌旁说:“以后都待在这里,那间房给你睡了。”
“我要回家……”她还有东西在家里。
“那就一次性拿干净,我可不想房间杂乱,保姆却不在。”
江泽夕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回家拿了一趟东西,她回到房子里放置好后,房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那人不知道去哪了……
一个人在一间这么大的房子里有点不适应,想了想,她把房子打扫干净了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这么一想,她开始打扫房间,每间房间都打扫了一遍,等只剩下最后一间后,她看着那间宋啼睡觉的房间,踌躇了几分钟,最终还是打开门走了进去。
拿着扫把看着干净整齐的房间,她忽然不知从哪里下手。
可是想着不能偷工减料,还是用扫把一点一点的扫了一遍,在拖了一遍后才吁了一口气。
刚要拿着扫把走出去,却看到一张照片。
她停下脚步,看着桌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人与一个小孩,女人很美很美,跟电视剧里的明星一样,气质特别好。而那个小孩精致可爱,牵着女人说看着镜头笑着。
江泽夕被这一幕温馨的怔住,在什么时候她也是这样,和爸爸妈妈生活的幸福,也有一张这样的相片。
手指轻轻的触碰照片,正要摸上去的时候,门传来响声,她来不及收回手,那人已经看向她了。
“你在干什么?”宋啼面无表情。
江泽夕连忙收回手,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扫地……”
“出来。”
声音冰冷仿若浸在寒潭里,让江泽夕全身发凉,慌乱的拿着扫把拖把就出了房间。
宋啼深暗的眼眸扫了一眼相片,抬手把它放倒盖在桌上。
。
深夜的黯淡透过落地窗照在房内,胖乎乎的女孩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袋里一直想着那张照片……
那个小孩是宋啼吧,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妈妈了,真得好漂亮啊,她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
可他的爸爸呢?为什么上面只有他和他的妈妈?
江泽夕想不通,盯着窗外的月亮闭上眼。
一夜无梦,江泽夕照常去跑步,然后买早餐。
宋啼有时候一下午都不在,她那个时候是最轻松的时候,他在的时候,她总觉得害怕,没了他,整个空气都是清新的。
家务事都做完的时候,她也正好有时间看书。
几个礼拜过去,她的体重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从那天开始整整瘦下来二十斤,她现在看起来不怎么胖了。
宋啼自然看到了她的变化,挑了挑眉扫了她一眼,“减肥给谁看?袁世初?”
江泽夕一听,整张脸红得滴血,垂下头不作声。
“啧。”
宋啼收回视线,声音不咸不淡的说:“他可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江泽夕抬眸,“那…那他喜欢什么类型?”
宋啼耸肩,“你自己去问。”
“……”
江泽夕觉得宋啼这种人除了嘴上不劳人,其他挺好的,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这么多天,她相处下来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