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如常去集市工作。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两个月,两个月里她跟大哥哥的感情越来越深,菜地里的白菜青菜也长出来了,可以摘几个出来炒了。
可天气越来越热,一到中午跑起步来,身上全是汗水,到了傍晚,她整个人都是晕晕沉沉的,脚下好似踩着白云,软软的。
她回到家,趴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就想睡,脑袋又晕又热,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她一会儿抱着自己,一会儿热的想洗冷水澡。
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江泽夕想着大哥哥马上就要回来了,她还要做饭……
从长椅上起来,她扶着墙壁往厨房走去,可一走到厨房她就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直到半夜,她才悠悠转醒,睁开模糊的眼睛,看到眼前出现的人,她笑着说:“大哥哥,你回来啦。”
宋啼伸手把她额头上的冷毛巾拿了起来,放到旁边的脸盆里浸水,挤干敷到她的额头上。
江泽夕忽然想到饭还没煮,挣扎的要起来,宋啼把她摁住,说:“你中暑了,别起来。”
江泽夕茫然的眨眨眼睛,身上又累又无力,不过脑袋比回来的时候好多了,没有那么难受,不过还是晕晕的,她声音细小:“中暑是什么啊大哥哥……”
她还也从来没听过中暑呢,难道是生病的意思吗?
宋啼掀开眼皮,“明天不要去跑腿了。”
江泽夕一听,摇着头说:“不不可以的…大哥哥,我不累的,那工作一点都不累的……”
宋啼脸色一沉,声音不容拒绝,“你要是去的话,就不用回来了。”
一想到回家后没有看到女孩的人影,叫了很多声也没应,在厨房里就看到女孩倒在地上,那个时候他心里的慌张害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江泽夕闻言眼泪都出来了,她抽泣的说:“不去了……我不去了……大哥哥不要赶我走……”
宋啼无奈的把她脸上的眼泪抹掉,“我能养活你,你在家好好呆着就行。”
江泽夕手指攥着他的袖子,瘪着嘴巴点头。
宋啼拍了拍她的肩膀,江泽夕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着女孩沉睡的脸,宋啼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他多么怕失去她……才两个月……他就这么害怕女孩离开他。
*
炎夏灼热,滚烫的阳光照在院子里。
燥热的气息进入房子里,江泽夕坐在门口看着院子里一切,拿起扇子给自己扇风。
这夏天好热啊。
她已经去了集市跟卖菜大妈说了,不去那里工作了,她害怕大哥哥不让她在这。
天气越来越炎热,大哥哥却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是什么工作,希望不是在太阳底下工作的,那种工作有多热她一清二楚。
无聊的一天就这么过去,她从水井打了一桶水,在菜地里浇了浇,一天的太阳照射,本来青嫩的菜叶现在都蔫了。
撒完水,她刚要把水桶提到屋里,院子门口就响起声音。
她探出头看去,以为大哥哥来了,抬起脚就要往院子里跑去,可门被人踢了踢,外面还有人大声叫道:“这就是那杂种的家?这么烂,快给我踢开这门,我今天就要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放心吧老大,我可是跟踪了他好多天才发现的,这里绝对就是他家。”
院子门口响着被人一脚一脚用力踢门的声音,岌岌可危的门不一会就被人踢的发裂。
江泽夕心惊胆战,浑身发颤的不知道怎么办,忽然想到厨房里的灶坑,那里她这么小的身体可以爬进去,这么一想她往厨房跑去,蹲下爬进了灶坑里。
院子门也就在这时,崩的一声倒塌。
江泽夕不一会就听到脚步声和说话声。
“啧啧啧,这么寒酸。”男人的声音带着讥讽,“给我砸!!”
另一个男人却支支吾吾的说:“老大,这宋啼可是给狼哥办事的啊,我们要是把他家砸了……”
“我去妈的!砸不砸?信不信老子打死你?”嘣的一声,就听到踢人的声音。
半响,屋内就响起砸东西的声音。
江泽夕捂着嘴巴不敢坑声,害怕的颤抖了起来,冷汗从她额头流下,她思忖着,这两个人一看就是坏人,她要是被他们抓了,一定会给大哥哥添麻烦,她幸好躲起来了。不过家里要被他们砸烂了……
良久,许是没东西可砸了,那两个男人走到厨房里,左右看了看。
江泽夕听到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心脏都吓得快要停止了。
脚步声在她灶坑前走动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就有个男人说:“没想到这杂种活的还挺好的,一间破房还有厨房,嘁。”
这是一声踢东西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江泽夕身处的灶台突然抖动了一下,她吓了一跳,用力的捂着嘴巴不发出声音。
可那几个人根本没想走,一个男人走到米缸前,掀开米缸盖子,一看到里面半缸的米,眼睛一下亮了,闪着贪婪的光。
“把这些装进这袋子里!”
“哇,老大,你袋子都带来啊!”
“叫你装你就装,废话什么?”
“是是是,老大。”
江泽夕一听没气的爬出来跟他们抢米,可一想到宋哥哥每次说的话,让她不要惹事,也不要惹麻烦,倘若她现在出去了,根本就打不赢那几个人,更不要说抢米了。
怎么办,那几个人到底是谁??宋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就在江泽夕气的想出去的时候,那边终于要走了,那几个男人装了米,就往外面走。
江泽夕刚要从灶里探出头的时候,却听到外面那两个男人的话。
“老大,你看这里还有一块地!!”
“嘁,这杂种还种菜,给我全部拔掉,装进袋子里。”
“好的,老大!”
江泽夕闻言,一只脚踏出来灶台,在菜板上拿了一把菜刀,就往院子里跑去。
“不要动我的菜地!!!”江泽夕对他们大吼,两手紧紧的握着明晃晃的菜刀,指着他们。
那两个男人看到她时,愣了愣,那个年龄大点的男人勾唇有些惊讶,“哟,这是那杂种的谁啊?小妹妹,你快把刀放下,不然叔叔们就客气了哦。”
江泽夕咬紧牙关,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她声音颤抖,却很大,“你们才是杂种!!不准动我的菜地!!不然我会杀掉你们的!!听到了吗!?”虽然她不知道杂种是什么意思,但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
那两个男人一听哈哈大笑,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就算手里拿的是枪,他们也不怕,年龄大的男人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过去,轻悠悠的说:“小妹妹,把刀放下,听话啊。”
江泽夕见他靠近,拿刀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身子惊慌的往后退,“不要……过来……我真的会杀掉你的……真的……”
男人越走越近,江泽夕害怕的闭上眼睛,拿着刀对空气乱挥,男人一躲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捏,江泽夕失痛的放开,刀铛的一声掉在地上。
男人迅速抓住她的手,反剪到背上,压着她跪在地上。
小弟不怀好意的笑着说:“老大,现在怎么办?这个小妹妹可真可爱啊,要不要~”
男人也邪笑了一声,说:“把菜地收了,我们走!”
小弟应着往菜地里走去,江泽夕用力的挣扎,看着他一把一把把她的青菜白菜都拔掉了,怒吼道:“不要动我的菜地!!你们不要动我的菜地!!!”
压着她的男人被她大力的挣扎有些惊讶,“这小妹妹的力气可真大啊,快摘!!”
小弟的动作更快了。
江泽夕气得眼睛都红了,她抬脚奋力的踢了抓她的男人一脚,那一脚好巧不巧的踢到了下档,男人下档一痛,连忙松开女孩,捂着下档满脸扭曲的倒在地上。
江泽夕手被松开,站起来跑到门口拿了一把扫帚就往那小弟身上打,小弟本就见老大倒在地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就被一连串的扫帚打得嗷嗷直叫。
但女孩的力气总归太小,小弟一下子就回过神,站起来抓住了那把扫帚,江泽夕也被他用力一踢,给踢倒在地。
小弟连忙跑到老大身边,扶起老大,男人神色渐渐缓了过来,脸色阴阴沉沉的,怒气冲冲的说:“给我打!!不要打死!”
小弟点头,从地上拿起那把扫帚,对着倒在地上没有爬起来的江泽夕用力的挥打!
江泽夕立即蜷缩着身体,刚刚被踢中的腹部还一直作痛,现在被扫帚一下一下的打,浑身痛极了。
扫帚是那种稻草做的,上面是一根木棍,木棍又粗又长,打到人身上,不一会儿就出现又青又紫的长痕,女孩抱住头,喘着粗气,却不发出一丝声音。
小弟打了很久,发现地上的人没了声音,吓了一跳,以为把她打死了,走到身上探了探鼻息,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才吁了口气。
丢了扫帚,走到老大身边说:“老大,打晕了,要不要我把她背着走?”
男人往女孩的方向啐了一口,说:“什么玩意,走了,还背什么,拿上袋子。”
两个人男人走出了院子,地上的江泽夕还是那个姿势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