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吃肉的日子里,她就是一只废狗。
没有肉,她活不了啊。
宋啼淡淡的道:“晚上没有蓝灵引出,今天要是吃了肉就更难引出来了。”
江泽夕:“……”
好吧…这句话我服了,江泽夕埋头吃饭,夹着青菜的手颤巍巍的,心里刮着冷风,凉飕飕的难受。
自己种下的果子,自己吃呗。
把饭吃完,江泽夕就躺在床上不想动了,这天气不但热,还有点闷,外面太阳高照,根本出不了门,太热了。
宋啼喊她过来。
江泽夕耸拉着头走到他身边问怎么了。
宋啼说:“我教你几句符咒。”
江泽夕听完一下精神了,震惊的指着自己,“教我符咒吗大师?我还能用符咒啊?”
一想到大师一直用的那些张的符纸,如果她学会了,是不是也能和大师一样捉鬼除鬼呢?说到鬼……还是算了,就算她会一身捉鬼的法术,可当鬼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一定会秒怂的啊。
宋啼把几张符纸摆到她面前,“这几张符纸是最基础的,隐身,穿墙,疾步。”
“都是逃跑……啊?”江泽夕抿唇问道。
是挺适合她的,逃跑嘛……
宋啼淡淡的看着她,“嗯,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帮你换。”
“喜欢喜欢!”江泽夕赶紧说。她挺喜欢逃跑的,遇到鬼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有几张逃跑的符咒,她看到鬼就能跑了,那多好啊。
宋啼把符纸的基本口诀告诉她了,让她仔细熟读。
江泽夕点头,拿回去自己研究了。
*
时间过得很快,等到第七天最后一天的时候,江泽夕已经跟着宋啼抓了很多的鬼,她对鬼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怕了。
最后一天,也是最后一天跟大师一起抓鬼了,心里有些怪异起来。
她有点舍不得跟大师说再见了。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出门的时候宋啼却叫住了她,“你在这里待着,晚上我会给你除去蓝灵的。”
江泽夕东西都拿好了,被他这么一说,疑惑的问:“我不能去吗?”
这可是最后一次抓鬼了,她虽然心里害怕,但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和大师一起了。
宋啼:“这次的蓝灵有点难收,你来只会给我添麻烦。”
江泽夕:“……”
添麻烦??好吧,她之前那几次是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但你也不要说出口啊,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啊。
告别宋啼,江泽夕坐在客栈房间床边生闷气,她知道她是个累赘,但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同大师一起收蓝灵了,恐怕明天她就要跟大师彻底分别了吧……这几天的捉鬼,这几天的配合,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把大师当做非常好的朋友了。一想到就要跟大师分别,她心里就有点依依不舍。
她可是将军府的千金啊!腰缠万贯的,万千宠爱集一身,还舍不得一个捉鬼大师不成……江泽夕争气点,明天就能回家了,有什么舍不得的。
江泽夕坐在床沿想了很多,终于还是坐不下去,想去外面转转,这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她眼前一亮,难道是宋啼?知道舍不得她一个人待在这里,回头来接她的?
她一想到这里,欣喜若狂的去开门,谁知道一开门,是个店门小二,叫她下去吃饭,说大师已经付了钱。
她叹了叹气,走到楼下吃完了中饭,便想去外面走走散心,刚踏出客栈,如果,街道人数稀稀疏疏的,只有几家出来摆摊子的。
她走了走,心里想着事,回去了将军府,只怕要被老爸一阵唠叨,老爸那几个姨太,趁她离家出走,一定会跟老爸明里暗里说一大推她的坏话,回去了她也不好受。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出来这么长的时间,能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也让她成长了许多。
经过一个人前,她突然被叫住,“小姑娘,你等等。”
她回头一看,是一个青衣道袍的老人家,他白发苍苍,脸上皱纹密布,可一双眼睛却又亮又明,充满了异于年龄的精神。
江泽夕走到他跟前问:“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老人家眼眸扫过她胸口的位置时,忽闪一亮,抬手突然抓住了江泽夕的手腕,探了探,才放开。
江泽夕被来人抓住手腕刚要挣扎,手腕一松时她拧眉问:“你这是……?!”
老人家眼眸意味深长,有惊讶,有沉思。
“小姑娘,你……是不是能看到鬼?”
江泽夕抿唇问:“看到鬼……有什么稀奇的吗?”
她来这个镇子,从在巷子里看到鬼之后,又跟着宋啼接二连三的抓鬼,她一直都觉得是人都能看到啊……宋啼不是也能看到吗。
老人家看着她茫然的眼神,突兀说:“我是道者,你的体质是千年难遇的炼容,心口又聚满了蓝灵,小姑娘莫要再执迷下去。你虽然是千年难遇的炼容,可心口一直聚满蓝灵的话,每到夜里,你就会承受千刀万剐的痛苦啊!”
江泽夕震惊万千,她不可置信的指着心口的位置问老人家,“我心口不是快把蓝灵引出来了吗?我心口不是只有一个蓝灵吗?”
老人家听完若有所思,叹气的摇摇头,知道这个姑娘怕是被某个心存不轨的法灵师给欺骗了,“你心口已经聚满了上千个蓝灵了。”
“上千个???怎么可能!大师明明说了我心口的蓝灵都要引出来了……”
是她亲眼看到的,每天晚上,有蓝色的光从她心口引出来,虽然非常痛,但她认真仔细看了的,那的确是蓝光。
老人家从怀里拿出一面镜子,镜子一面对着她的胸口,半响后,镜子突然发光,本来映出的是江泽夕胸口的位置,突然变成了一个黑乎乎的圆形容器里,里面开始发光,密密麻麻的细小蓝光在里面旋转碰撞。
江泽夕看清了,用力的揉揉眼睛,心里有千万的不相信,现在却不知如何想了。
老人家收回镜子,对她说:“老头子我今天刚下山,就遇到姑娘,属于缘分,所以我还是劝姑娘还是尽量把心口的蓝灵全部引出,不然以后姑娘会变成一个只供人修炼法力的容器。”
江泽夕刚要说什么,却看到眼前的老人家身影突然一闪,在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阵尘沙。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思忖了很久,倘若老人家说的是真的,宋啼从在巷子里的时候就一直欺骗她,到现在他还在欺骗她,倘若她的心口是千年难遇的炼容,宋啼又在她的心口放进去了那么多的蓝灵,就是想把她当炼容,炼化蓝灵吗?
她不敢想,也不想想,太残酷,也太让她绝望和心寒。
一定不是真的,她相信大师,他不会这样对她的。
回到客栈,她连晚饭都没去吃,一直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宋啼推门而入。
江泽夕抬头看着他问:“大师,我的身体是千年难遇的炼容吗?”
她不想在欺骗自己下去了,所以她直截了当的说了算了。
宋啼转黑珠的拇指一顿,抬眸深邃的看向她,“谁跟你说的?”
果然啊,果然是真的,江泽夕垂下眼帘,自嘲一笑,“那你说的什么七天引出我心口的蓝灵都是假的咯?”
刚说完,手突然被扣住,刚抬头,就触到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江泽夕挣扎了几下,突然靠近的男人,薄唇轻启:“谁跟你说的这些?”
“大师啊,你别问谁说的了,你告诉我啊,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江泽夕毫不退缩的直视他的眼眸,你说假的好吗……我求你了,大师,你就算骗我,你也说假的好吗?
“今晚我会把所有的蓝灵融合,你明天就能回去了,我不会再在你心口放蓝灵的。”宋啼放开了她,压抑着什么般抿了抿薄唇,剑眉拧在一起。
江泽夕大声的对他吼道:“为什么要骗我??这么多天,你都在骗我,你都在骗我,原来,我就跟那些对你而言生命重不重要的人一样,我只是有利用价值,所以……”
她心口突然剧烈的痛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话,她痛的蹲在地上,捂着胸口,沉重的喘息。
宋啼立即把她弯身抱起,放到床上,抬手探到她的心口,手掌发出白光,黑珠在这时亮起,好几束蓝光从黑珠里串了出来,钻进江泽夕的心口里。
江泽夕心口的位置非常痛,比前几天痛上了好几倍,整个人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全身无力,痛处开始蔓延,从心口的位置蔓延到全身,直到多了很久很久后,她的痛才渐渐散去。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模模糊糊听到什么,可又想不起来自己听到什么。
直到响起激烈的打架声,她睁开眼睛去看,身子被人抱住,当看清旁边的人和四周的场景时,她激烈的开始挣扎。
这根本不是客栈,旁边的人也根本不是宋啼,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是个男子,一身同宋啼一样的白衣,身处之地是一片如同废墟的荒地,空无一人十分寂静。
男子放下她坐到一处石头上,对她说:“宋啼是我师兄,是上塘山法派最厉害的符咒师,我很抱歉我师兄把你心口作为容器炼制蓝灵丹,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