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宋舒桃花眼微阖,眼底流露出来的宠溺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江泽夕微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斜了他一眼,走到电梯旁,把倒下的行李箱扶起,进了电梯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宋舒把她送回家,江泽夕下了车,拉手提的手一紧,声音有些小,对着他说:“谢谢你。”
宋舒愣了愣,桃花眼微眯,带着笑意:“你说什么?”
江泽夕咬了咬唇,声音加大了一些:“谢谢你!”
“我还是没听见……”
“我说你快滚。”
江泽夕拉着行李转身就走,气愤的模样让宋舒压住内心的笑意,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
夜色笼罩了整个别墅,夏风吹过,黑暗里的树木摇摆了起来,冷寂而恐怖。
别墅里的地下室里,各种各样的钢铁质仿若监牢般的房间一间隔一间,最大的房间里,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刑用器械。
宋父一身黑衣坐在长椅上,优雅的交叠着腿,指间的长烟燃着火星,眼睛淡淡的停在地上的男生身上,说:“我对你说多什么?”
地上的男生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却没有一点伤口,惨白病态的面色,撑着地板,声音嘶哑:“控制好情绪。”
“是啊。”宋父挑眉:“宋家的儿子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丧失理智的,去魔斗场吧,得了第一再回来。”
“好。”宋啼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身子扶着墙才稳了一些。
魔斗场顾名思义,魔鬼之间决斗的场地,里面的人都是把生命抛下,为了钱为了荣誉不择手段,打斗的人一方就算死亡另一方也不用负责任,这是地下黑帮最锻炼自己的一个场地。
宋啼在十三岁的时候去过一次,差点死在那里。
坐上黑色跑车来到通往地下黑界的吵杂市场,进入一家店铺的地下室到了地下黑界。
一进去,刺鼻难闻的汗味血腥味还有淫靡味交浓在一起,宋啼长指堵在鼻前,紧蹙眉头。
魔斗场上正有两个男人在打斗,浑身上下都是血与汗水相融,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最后其中一个男人把另一个男人打倒在地,手拳不停的在男人脸上撞击,颅骨被他打的骨折也没有停手,直到男人七孔流血被恶心的止了手,裁判宣布结果。
宋啼上台的时候,身上的力气还没有回来,他在宋家地下室受到了电击鞭子的二十下打击,如今现在强行上台,身体绝对吃不消,可没有办法,那个男人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就算他是他的儿子也没用。
跟他对决的是一个肌肉发达的壮汉,看到他瘦弱的身体,嘲笑的抱胸劝道:“小弟弟,现在弃权还来得及。”
宋啼没说话,手指对他勾了勾。
比赛正式开始。
壮汉力气奇大,就连钢铁做的斗台也被他打的凹了下去一大块,宋啼每次在他打过来的时候闪躲及时。
壮汉动作不迟缓,却每次都被宋啼动作敏捷的躲过,就在壮汉越来越恼羞成怒的时候,宋啼手心出现一把利刃,跳到大汉身后,插进他的后颈里。
壮汉应声倒下。
看比赛的众人哗然不已,被这一幕惊得连鼓掌都忘记了,而下了注给壮汉的人纷纷气愤的大骂,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竟然把排名榜排前十的人给打败了,真是让人又惊又气。
接着一个一个人上场,看着被他们唤作小白脸的男生把上台的一个又一个人打败后,所有人都不得不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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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次日清晨身在家里抱着大西瓜乱啃的江泽夕并不知道那一切。
吃完早饭,勺子挖了挖西瓜,就看到江父走过来问:“背还痛吗?”
江泽夕摇头:“不痛了。”
江父放心的点头出了门去公司了。
那个江妤儿不知道去哪了,她一个人有些无聊,啃完西瓜她就打电话给路妗约她出来玩。
两人去逛了街,逛街累了,就吃着冰淇淋坐在花园长木椅上聊天。
“一个礼拜没去上课,爽不?”路妗问她。
江泽夕仰着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不爽。”
她其实是想去上课的,呆在家里又无聊又无聊,现在能出来真是太爽了。
路妗听到她说她在宋家的事情发生的事后,惊讶的问:“宋啼把你送医院了?真的啊?”
江泽夕:“是吧,我都忘了。”
路妗眼里滑过什么消失不见,让江泽夕还不及看到,她声音有些怪异:“泽夕……你喜欢宋啼吗?”
江泽夕倏地摇头,“不喜欢!”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一块冰石头,捂不热还冷到自己。
路妗笑了笑,“好吧,我挺喜欢他的。”
“嗯……”江泽夕总觉得她说的话怪怪的,不像以前的路妗一样。
两人的对话没进行多久,上完上午的课程,体育课的时候是在户内上的,老师给教室的人都发了一张纸,江泽夕看着白纸上写着的运动会大赛,各大名校比赛。
她还没看过多久,手中的白纸就被旁边的人抢走,江泽夕一愣,乌黑清澈的眼眸瞪着他,“你怎么在这?路妗呢?”
同桌本来是路妗的,可此时却换成了宋舒,宋舒今天的发型更加骚包了,特别是嘴角噙着一抹轻佻的笑容,“无聊啊,来看看我的未婚妻不行吗?”
江泽夕眼睛都气得变圆了,她问了路妗才知道指腹为婚是什么意思,要她嫁给他,那是不可能的,这种女朋友多得能环学校一圈的人,她可不想被那些人围攻踩死。
“不说话会死啊。”她手肘戳了戳他。
宋舒凝视着她生气的眼睛,真是本来就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蛋,可现在怎么看怎么可爱,他一定中毒了,特别是那双眼睛,亮晶晶的仿若里面有星星一样。
江泽夕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接触到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时,整个炸毛般错开眼神,粗声粗气的道:“你看什么啊看……”
“运动会你参加吗?”
“当然参加!”她这几个礼拜早就把所有的现代知识摸清了,自然知道运动会是什么意思。
在这一直读书看书,这运动会什么运动都有,她特别想去看看怎么样的,自己也想参加几个。
宋舒哦了一声,也不再烦她了。
江泽夕求之不得。
一节课上完了,班上的女生眼睛几乎黏在了宋舒的身上,等宋舒一走出教室,有几个都跟上去了,剩下来的都在后面议论江泽夕。
江泽夕听到她们一个又一个说自己不要脸,厚脸皮的话,她没有任何表情,已经听多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离开教室,找到路妗,问她要不要去参加运动会,路妗想了想问她要不要去。
她说去,她们就一起去运动社报名,社长是个粗汉子,看到她们进来问要参加什么项目,江泽夕马上说长跑还有跳高什么都行。
社长想了想说:“哎,你们来晚了,那些项目都完了。”
“……额,那剩下什么?”
“只剩下后勤,不是运动项目,就是去前面给参赛员帮忙,可以站在最前面看比赛,怎么样你们要来吗?这个也快没人了。”
江泽夕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是什么,路妗拉着她走到旁边低声跟她解释,她抿紧嘴唇,叹了一口气,走到社长面前说:“那好吧…我去……”
社长给她们一张单子填资料,出了社团后,路妗问道:“你真的要去啊?就是一个打杂的。”
江泽夕:“没事,反正参加不了,我正好要看看运动会是怎么样的,跑跑腿而已。”
次日,听到一片喧扰的教室门口,江泽夕不用抬头就知道那两个宋家二霸来了。
她低头看着书,忽然,她的眼前的桌面撑着一条手臂,白色的校服随意的撸到手肘部,一抬头就撞进一双桃花眼里。
“喂,你参加了什么项目?”
江泽夕听到他的话,脸色一下垂头丧气起来,“没有项目,我就是一个打杂的。”
宋舒桃花眼一片笑意,“这样啊,那好吧。”
说完他就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江泽夕看着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耸了耸肩,眼神移到书本上。
星期六回到家里,江父忙中抽出星期六回来跟江泽夕一起吃饭,江泽夕一直低着头,江父问她遇到什么事了?
江泽夕抬眸:“……我真的要跟宋舒结婚吗?”
江父顿了一下,“这婚事你是你妈妈定下来的,改不了。”
“我妈?”
“嗯。”
江泽夕嘴巴张了张,“妈妈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江父闻言,眼底滑过一抹温情,“她啊,很好很温柔。”可是就是太倔了,导致……想到这,他敛下眸子,掩下眼里的神情。
江泽夕惊讶了一下,她以为这个便宜爸爸应该不喜欢她妈妈的,没想到对妈妈感情挺深的啊。
但是,人都是这样,人失去了才知道后悔。她对这个便宜爸爸一点都不会同情,更多是为妈妈感到难过。
江父再次抬头,眼里还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和蔼,“夕夕啊,在学校和宋家小子多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你们大学毕业就要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