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天的事,她鞠了一个躬,“那天谢谢你。”
宋啼身子倚在身后的树干上,浓密的睫毛轻低,掩下了眼前的神色,“听说你要去参加长跑?”
江泽夕惊讶,可又想到后气愤的抬眸,问:“是宋舒他告诉你的吗?”这宋舒一定是觉得她跑不了,然后叫弟弟来劝她,真够可以的,她还一定要跑了,让他瞧瞧,她有多厉害。
宋啼声音平淡:“你跟他很熟了吗?”
“啊?”江泽夕有点没听懂他的话,仔细琢磨了一下,才说:“不熟啊……”
宋啼侧目:“他的比赛我自己跟社长说了,我来替。”
“你说什么?”江泽夕上前一大步,“你来替?”
“嗯。”
“你……”江泽夕一股气仿若被针扎破了般,妥协恳求道:“能不能让我替啊……我求你了……”
宋啼面不改色,“我只是来跟你说一下。”
“我先走了。”
身影优雅的离去,江泽夕气得跳脚,怎么可以这样……
路过这的路妗看到她的脸色,走过来问她怎么了。
江泽夕耸拉的脑袋:“我想参加运动会。”
路妗还以为她怎么了呢,笑着说:“下次嘛,反正我们才大一。”
“哎好吧。”江泽夕叹了一口气后,情绪又恢复了以往,她手臂横在路妗的肩膀上,笑着说:“我们去吃那个什么水锅,我请客!”
路妗无奈的纠正:“火锅。”
“好好好,就是火锅!走啦。”
吃了一顿火辣辣的火锅后走出店门,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顺着路边走,江泽夕感受着穿过的冷风,回头对路妗问道:“路路,你说在这世界遇到一个人是不是很难?”
路妗愣了一下,问:“他是哪里人?”
江泽夕摇头,“我不知道。”
“那他叫什么名字?”
“他……他那时失去了记忆,我给他取了一个名字,江河川,嘿嘿,是不是很好听?”江泽夕想到山里的时光,脚丫子都跳了起来。
路妗点头,好奇心被她勾了起来,“夕夕,你就跟我讲讲你在山里的故事好不好?”
江泽夕犹豫了一会儿,看着路妗的脸,咬了咬牙:“你不要告诉别人啊!”
路妗快步走到她身边,朗声道:“放心啦,我怎么会跟别人说。”
“那好吧。”江泽夕把路妗当最好的朋友,一下子毫无保留的把山里的事全告诉了路妗,其中没有说关于奶奶的事。
路妗惊叹,“你说你现在的脸是易容的?”
江泽夕点头。
“天啊!!这是玄幻世界吗?”路妗不可置信,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的脸这么真实……不像易容的啊。”
江泽夕故作高深的白了她一眼,“那种在电视里易容术是假的,我这种可是祖先传下来的,绝对比那些好一百倍。”
“我的天啊……”路妗久久回不了神,她还是有些不信,“那你…每天我怎么没见你卸掉啊?一天到晚都易容,脸不会坏掉吗?”
“放心吧。”她自信满满的扬着下巴,“我这种易容术绝对没有一点副作用。”
“啊!!夕夕夕夕……你能不能教教我?就教一点点好不好嘛?”路妗拉着她的手左右摇摆。
“好好好。”她被她摇的头都晕了,连忙应着。
其实这易容术也没有什么宝贵不能跟别人说的,奶奶说易容术只是皮毛,最重要的是另一个技能。
回到寝室,江泽夕把脸上的易容卸掉了,一张如常般被太阳晒得有点黑的皮肤露了出来,清纯秀丽,路妗看得一愣一愣的。
“夕夕……你长得一点都不平淡无奇嘛,这么好看的脸为什么要易容成那样啊?”路妗看着她的脸,不敢相信她为什么要易容。
“我奶奶让我易的,无所谓啦,一张脸好不好看我不在意的。”她无所谓的摇头。
路妗被她的话给震撼到了,连连点头,“你想的真开……夕夕。”
一晚上里,江泽夕教会了路妗易容,早上的成果,路妗勉强易容成了江泽夕原来的那张脸,远看十分相像,近看还是能看出有些不同。
江泽夕满意的点头,“不错不错!路路,你一晚上就能易容成这样的水平,真的比我好太多了。”
路妗摸着脸笑了笑,指间滑过镜子里的自己,眼里深处闪着一丝情绪。
江泽夕易容好,路妗卸了妆,两人走在学校花园里,路妗挽着她的手臂,说:“夕夕,那我以后要叫你泽夕还是夕夕啊?”
江泽夕耸耸肩说:“都可以吧,不过在外人面前还是叫我夕夕吧。”
“好呢。”
走到操场,操场里已经人山人海,一眼望过去都是人。
她们挤啊挤,终于挤到了起点跑道旁边。
社长给她们发了水,路妗左右看了看,“诶,那个江妤儿怎么没来啊?”
江泽夕扭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不知道。”十有八十就是去看宋舒了吧。
比赛即将开始,赛员已经准备就绪了,只剩下一个人没来。
“宋啼呢?”社长也急了,叫了几个学生去找。
江泽夕踮着脚往后看了看,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
“怎么办啊…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不上场我们学校就等于弃权。”社长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江泽夕咬了咬牙,说:“社长我去吧,我可以的。”
“你?”社长烦躁的摇头,“你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
“我真的……”可以两个字还没说完,旁边的一行人左右让来,一个男生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脚步平稳。
当看清了人,社长喜极而泣,“宋少,你终于来了。”
宋啼没有看他,解开身上的外套,丢到江泽夕这边,江泽夕旁边的路妗赶紧接到。
等人都到了赛场,比赛正式开始。
江泽夕看着男生的身影,心都提了上来,眼眸看了一眼旁边的路妗,路妗红着脸把外套抱在胸前,眼睛追随着宋啼的背影,闪着亮光。
路路……看样子她真的很喜欢宋啼那个冰山男啊。
路程进行到了三分之二,只见宋啼脚步平稳,领先了第二名大段路程,所有人都看着这个人看似显瘦的男生怎么跑到第一名的。
等到了终点,他直接把宋舒那个记录超过,是最新的记录。
身旁的路妗直接跑了过去,跑到宋啼的身边,拿着手里的矿泉水递到他面前。
而宋啼接了过来,打开瓶盖,把水倒到头顶,冰凉的水淋湿了黑发,在阳光下泛光的水滴顺着刀削斧凿般的脸庞往下流,流入了锁骨下隐隐约约的健硕肌理纹内。
看着这一幕的路妗脸红得更厉害了,眼睛满满都是迷妹的光。
江泽夕抿了抿嘴,觉得自己现在不能打扰他们,于是抬脚钻入了人群堆里出了操场。
。
黑夜的月光仿若最后一丝光明,照亮了整个篮球场,寂寥的四周只能听到隐隐的虫鸣声。
江泽夕托着腮,眼睛看着篮球框,坐在阶梯上,脑袋昏昏沉沉的。
想着是时候回宿舍了,可一想到空荡荡的宿舍,她又不想回去了。
今天路妗说跟着社团的人吃饭唱歌去了,叫她一起去,江泽夕大晚上的不想出去玩就拒绝了。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一起去吃饭的人中还有宋啼,路路那么喜欢他,就让他们增进一下感情,她还是不要去当电灯泡了。
闭上眼睛,慢慢的就睡着了。
晚风拂来,夏夜的清香滑过鼻尖,睡着睡着,她就被篮球进框的声音给吵醒了。
一睁开眼睛,她身上的外套掉在地上,低下身去捡,耳边一阵一阵的打篮球声音响起。
一抬眸,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身高十分的高挑男生,手上拍着篮球,脚下一跳,篮球场弧形从他手中飞出,准确的掉进了篮球框里,黑发挥甩,一张白玉般冷峻的脸显露出她的眼前。
宋、宋啼?
江泽夕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宋啼。
他不是去吃饭了吗……怎么在这打篮球?难道是她眼睛出现了幻觉。
手中的外套提示她这不是幻觉,这外套……也是他给她盖的啊?
宋啼还在不停的打篮球,江泽夕坐在阶梯上又不好去跟他说话,愣了很久,她才站了起来,看着他的身影刚要说话。
一个篮球对着她的方向极速的飞了过来,江泽夕大脑一片空白,就在她吓傻之余,那只篮球被人硬生生抓住了。
篮球从那人脸前移开,一双惊慌紧张的眼神撞进了她的眼里。
在她回神后,再细看,那一抹神情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极致的冷漠,仿若是她的幻觉一般。
“你不会闪开的吗?”宋啼语气不好。
江泽夕心脏刚平复就听到他斥责的声音,脸也拉下来了,“你……你打篮球不看看后面有没有人吗?我刚刚可是差点被你的篮球给打到。”
宋啼撇过眼眸,“我那是……”
“那是什么?”
“没什么。”宋啼泄气般放下手,转身就要走。
江泽夕突兀唤道:“你等等。”
宋啼顿住脚步,微微侧身。
江泽夕嚅喏了一下,“宋同学,你能不能教教我打篮球?”
她对一切新鲜事物都特别感兴趣,特别是这个篮球,一个球在空中丢来丢去,又丢进一个框框里,看似简单其实特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