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夕眼前骤然一黑,生生的撑住,咬破了舌头才恢复了一丝清醒,她停住动作,压制住愤怒,“我不动!”
老男人得意的笑了笑,“可真会打啊,老子突然有点喜欢你了。”
话锋一转,老男人对混混吩咐说:“把她绑了,带走!”
混混有点怕她了,看她真的不动了才敢上前,三两下把她的手用绳子绑住,摁着她往前走。
这时,摁着她的两个混混被人踢开,老男人来不及思考,头上一痛,他惊骇的往女孩身后持枪的男生看去,倒在地上眼睛都没闭上。
看到老男人头上的一个血淋淋的洞后,路妗尖叫了一声也倒在地上吓晕了过去。
江泽夕瘫倒在地上,头挨着地,眼睛往身后看了过去,当看到男生后她忍着疼痛说:“救救路路……”
来人就是宋啼,他一身黑色风衣,单膝蹲下,深邃凛冽的眼眸在女孩脸上扫了扫,他淡淡的问:“我凭什么救她?”
江泽夕俯趴在地上,抬手拉住他的裤腿,抬起被痛的扭曲的脸,虚弱艰涩:“求求你……”
“呵呵。”
宋啼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眼里一片嘲笑不屑,“这友情真让人感动啊……”
江泽夕没有听清他的话,就痛晕了过去。
。
房间一片白色祥和,只有窗帘是蓝色的,随着风飘在空中,窗外灼热的阳光照进屋内,白被下的女孩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江泽夕过了一会儿视线才清晰,看清了屋里的情况。
这又是医院?
江泽夕觉得自己这几个礼拜老是进医院,记住回笼,她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惊慌的哆嗦了一下,抬手就要把手背上的针拔掉,可这时,门开了。
一个男生走了进来,一身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十分显瘦,一举一动优雅的仿若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冷峻的脸微扬,深邃的棱角分明,一双眼睛凛冽冰冷的看着她。
江泽夕只觉后颈渐渐发凉。
“宋啼?”她皱眉,“你怎么在这?”
“……”宋啼走到她床前,嘴角下拉,“你忘了昨晚?”
江泽夕扬眉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来,她昨晚跟那些混混打了一架之后,又看到路妗被那个变态威胁,然后她放弃挣扎,最后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这是哪?”
“医院。”
江泽夕哦了一声,又问:“是你救了我吗?路路呢?就是昨晚跟我一起……”
宋啼直接打断她:“她在隔壁。”
“哦……”那就是没事咯,江泽夕这样一想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她态度诚恳的鞠躬:“谢谢你救了我们。”
宋啼扫了一眼她的发顶又看向别处,“这一个月……”
“嗯?你说什么??”
宋啼继续说:“这一个月,我每次运动完的时候给我买水。”
“买……买水??”江泽夕睁大眼睛,“凭什么??”
宋啼抱胸俯视着她:“你说呢?”
江泽夕咬了咬唇,想到昨晚的事,脸上马上变化,强撑着笑意的对着他:“是啊,你救了我,我还人情也是应该的,好好好,我愿意。”
“我并不是在取得你的同意,我只是说一下。”宋啼漫不经心的说:“明天正式开始,中午的时候来操场找我。”
说罢,他转身走出了病房。
“喂,我现在可是病患啊!!”她对着他的背影吼道。
可那个人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见。
江泽夕抿了抿嘴,叹了一口气,人家救了她们,这么点事她也不能生气。
可肩膀上的疼痛把她拉回了现实,怎么办……她的肩膀好痛好痛。
。
晚上江泽夕就办理了出院手续,两个人回到学校宿舍里,路妗也没有刚醒过来那般无神了,挽着她的手,当听到江泽夕说早上的事时,眼睛睁大问:“宋啼……宋啼让你每天他运动的时候给他送水?”
江泽夕揉了揉还是很痛的肩膀,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路妗喃喃自语,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江泽夕侧头问道:“你怎么了路路?”
以为她想到另一个方面,她赶紧解释:“路路,你放心,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宋啼,他也不可能喜欢我,我长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他就是缺一个送水的打杂工。”
路妗嘴角勾着自嘲的笑容,“缺一个送水的打杂工?夕夕,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从来不跟任何人接触,跑步运动的时候从来都是一个人,怎么会缺一个送水的打杂工,你是真天真还是蠢啊。
江泽夕咬着唇拉着她的手,“路路,要不你去吧,我不去了你去,好不好?”
路妗眼前一亮,“真的……真的可以吗?夕夕。”
“可以。”她无所谓的摇摇头,“反正我也愿意,他也就缺个送水的,谁去都一样。”
“不过你不一样,你长得这么可爱,他一定会喜欢你的。”江泽夕笑着说:“不过他一张冰山脸,你怎么会喜欢他啊?”
路妗脸上没了刚刚的灰色,蔓着笑意:“他很好的。”
“好吧好吧。”江泽夕累极了般倒下床上,闭上眼睛说:“我先睡啦。”
“嗯。”
路妗看着江泽夕的脸,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就连指尖都嵌进了肉里她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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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泽夕一整天都呆在宿舍睡的跟死猪一样,隐隐约约里听到路妗说她出门了。
一个觉睡到了下午两点,如果不是肚子饿,她能睡到第二天,揉了揉饿狠了的肚子,走到卫生间洗了一个澡,漱洗完随便穿了一件衣服就出了宿舍,外面太阳毒辣,她被晒得额头冒汗,往食堂走去的路上差点撞到一个人,连连躲开手却来人钳住了。
“你……”江泽夕皱着眉抬头,当看到来人后,她茫然的问:“宋啼?你干嘛?”
宋啼欺近了一分,声音冰冷,“你竟然敢不来?”
江泽夕手腕被他捏痛了,天气明明是大热天,男生的手无比的冰凉,同死人的手一般,仿若被一块冰捏着,不适的挣了挣,她瞪着他说:“路路不是去了吗?”
“呵呵。”宋啼冷笑,把她逼近到墙壁上,“还敢说?我叫你去,你却让别人去,嗯?”
“我……谁去都一样啊,反正都是送水的。”她底气有点不足的说道。
“江夕夕!!!”
头顶响起一阵低吼,江泽夕吓得身子哆嗦了一下,想到、自己为什么怕他啊?她江泽夕还没怕过谁呢,这个冰山男竟然让她害怕了。
“你……你吼什么吼嘛?”
“呵。”宋啼觉得自己一定是神志不清了,怎么就让她来给自己送水,中午站在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的步,心里竟然还有点期待女孩的到来,可当看到女孩身边的另一个女孩之后,怒气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怒不可遏的来找她,明知道会得到早就想到的答案,还是忍不住生气。
宋啼不想再被她牵制住感情,抬脚就要走。
江泽夕见状,心里有些自责,连忙唤道:“我明天真的去行不行?”
昨晚要不是他救了她跟路妗,今天她跟路妗就不是在这了,别人只是让她送水而已,她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她就不是江泽夕了。
本以为他会继续往前走,可她的话刚落,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好。”宋啼低沉的声音一完,抬脚就离开了江泽夕的视线。
江泽夕倚靠在墙上,纠结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刚刚他这么生气,那路妗……
这么一想,她抬脚往宿舍跑去。
推开宿舍门,就看到路妗坐在桌前,托着下巴在想事情。
“路路……”
路妗回头,看到她后笑了笑,“夕夕你去哪了?”
江泽夕见她表情没有异常,走上前说:“我去食堂吃饭了,你……”说着她抿了抿嘴。
“没事啊。”路妗挽着她的手臂说:“只是宋啼他不太喜欢我去给他送水而已,没事的,你去我去都一样,夕夕,你不用太自责。”
江泽夕:“真的吗路路?”她真的很怕路妗难过。
路妗笑着点头,“我真没事啦,睡午觉啦,你也快睡。”说完,她起身坐到床沿躺下,对她笑了笑就闭上了眼睛。
但江泽夕总觉得路妗怪怪的,可又不想深想,走到自己床边躺下也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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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泽夕中午吃完饭就拿着一瓶水去操场了。
操场很大,太阳也很大,没几个人在操场上跑步,远远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操场上晒着太阳。
她撑着太阳伞走过去,伞罩了他全身,把手上的矿泉水递给他说:“拿去吧。”
宋啼穿了一件背心,汗流浃背,滴滴热汗顺着健硕的胸膛滑下,微微卷起腹部的下衣,露出了两块肌纹分明的腹肌,顺着腹肌往上看还能看到几块,起码有六块。
江泽夕收回视线,眼里带着敬佩,这是她在网上知道的,腹肌这类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都是长年累月的运动,还会有腹肌,她一向佩服这种能坚持下来的人。
宋啼喝了一口矿泉水,矿泉水瓶见了空,他把矿泉水瓶丢到她怀里,说:“我再去跑两圈,你再去给我买两瓶。”
江泽夕闻言点了点头。
宋啼往前跑去,背影越来越远,江泽夕收回视线转身往食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