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刀疤男把她衣服解开的时候,门哐的踢开,江泽夕只觉身上的刀疤男被踢翻在地,惨叫一声就晕死了。
她一抬眸,身上就盖住了一件外套,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她,她指着角落的位置,颤声道:“孟婧……孟婧她被踢到了……”
宋啼弯身把她抱了起来,对孟婧旁边的谢一勋说:“照顾好她。”
谢一勋眼里不似以往的吊儿郎当,而是异样的平静,平静的可怕,碧色的眼眸毫无波澜,弯身把孟婧抱起,抬脚出了包厢。
宋啼把江泽夕抱上车,刚叫完司机开车,就感觉到怀里女孩的情绪波动的厉害。
她在颤抖,她在害怕。
江泽夕心里害怕极了,刚刚的阴影在她脑袋里挥之不去,就像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心脏。
她清晰的能感觉她的衣服已经被撕开了,那只恶心的手在她身上滑动,一想到这里,她干呕了起来。
宋啼紧紧的抱住她,安抚的拍着她的背部,“别怕,我在。”
江泽夕脸上湿润一片,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水,她环住青年的腰间,将头埋在里面,哽咽的说:“别跟我爸妈说。”
“好。”
“我不要回家。”
“嗯。”
“阿啼哥哥……”
“我在。”
江泽夕心脏好似安抚了下来,闭上眼睛陷入了睡梦中。
*
江泽夕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
周身的一切陌生极了,不是她的家。
昨晚的记忆回到脑中,她脸色蓦然一白,将头埋在膝盖里抱住了头,她差点……差点就被……
宋啼一进屋就看到这一幕,女孩躲在被子里,被子隆起,颤抖的厉害。
心里揪在一起,他一直保护的很好的女孩昨晚受到的伤害可能会在她心里留在阴影。
走到床边,宋啼抬手在被子上拍了拍,声音出奇的温柔,“起来吃饭。”
被子却抖得更厉害了,蓦然掀开,女孩紧紧抓住他的手,眼里尽是惊慌,“孟婧,她……”
“她在医院里,已经没事了。”宋啼心揪在一起,脸上的清冷不见踪影只剩下深深的心疼。
“……”江泽夕透亮清澈的眼眸被一层薄雾遮住,暗淡又无光,“我要回家。”
宋啼手指微微握拳,嘴角还是上扬成温柔的弧度,“听话好吗?起来喝粥。”
“不!”她用力的摇头,忽然的气愤随即升起,不同于以往的顺从小心翼翼,拒绝道,“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
他喜欢的人是那个女生,不是她,一想到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和孟婧去那个酒吧。她知道不能把这件事强加在宋啼身上,可昨晚的事让她没有理智想这么多。
“江泽夕!”宋啼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怎么。”江泽夕咬紧唇瓣垂下头,手指抓紧了床单,一条条褶皱在手下形成,是他救了她,鼻尖有点酸涩,可她想静一静,她怕说重了伤害别人。
从床上起来,她躲掉宋啼的手想走出门口。
“你要去哪?”
“回家。”
从那天从孟家出来后,江泽夕再也没去过孟家,去了一趟医院看孟婧,孟婧第二天也出院了。
在家休息的第六天,孟婧来她家找她了。
“你搞什么啊?”孟婧开门见山的说。
江泽夕咸鱼般趴在沙发上半死不活的,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你来这干嘛?”
孟婧接过刘妈端来的水果,礼貌的点点头,叉了一个西瓜到嘴里,说:“跟你谈谈心啊。”
说罢小声嘀咕,“没有你跟我抢宋啼哥都不习惯了。”
江泽夕:“谈什么心,我们没得谈。”
“啧啧。”孟婧一脸不屑的说:“你就不想知道在学校里那个白莲花怎么勾引宋啼哥的吗?”
一直趴着不动的江泽夕闻声有了一丝反应,动了动眼皮,“什么?”
“哟,想知道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宋啼哥呢。”
江泽夕坐了起来,从她手里抢过叉子,叉了一个西瓜到嘴里,掩饰心里的情绪,“说正事。”
孟婧清了清嗓子,说:“这次的篮球比赛不是有个拉拉队开局前的表演吗,那个杨思也报名了,说什么清纯可爱,哼,你不知道她穿得多露,在宋啼哥面前的那个样子,我真是要气死,你不来,宋啼哥怕是要被那女人勾走了。”
“……”江泽夕忽然有些颓废,垂头丧气的说:“你没看到阿啼哥哥揉她头发的表情,我感觉……两人是情投意合。”
“放屁!”
孟婧话一落,连江泽夕都惊呆的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
因为在她心里,孟婧是个就算多生气多激动,都会保持端庄,家里教育很严,举止投足都是大家闺秀,她可从来没听到过她说一句粗话。
孟婧白着脸捂住嘴紧张的左顾右看,也吓了她一大跳,“我……”
江泽夕瞧她一副要哭的样子,捏着叉子叉了一个西瓜到她嘴里,“没听到没听到。”
孟婧咽下嘴里的西瓜,吁了一口气,说:“我保证宋啼哥不可能喜欢上她的,你相信我,我跟宋啼哥相处也算久。不对,你想不想追宋啼哥了?”
江泽夕有些奇怪的望着她,“你不是也喜欢阿啼哥哥吗?我不追,你不是应该开心吗?”
孟婧闻言像个踩到尾巴的小猫,炸了毛的站起来大声道:“别管我行不行,我这不是觉得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不舒服吗。”
“真的?”江泽夕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
江泽夕蓦然想到了什么,托着下巴用柯南一样的眼神在她脸上扫了扫,“你那晚是谁送你回去的?”
“哪晚?”孟婧眼神飘忽。
江泽夕走到她身边,脑袋一片清明,“你跟谢一勋怎么回事啊?”
“我跟他能干什么?”孟婧更激动了,抓着她的手,转移话题,“你到底…到底去不去啊?请假这么多天了,篮球比赛就在下个礼拜,我已经在拉拉队帮你报名了,不用谢我。”
话题果然转移了,江泽夕捂着脸倒在沙发上,烦躁的抓头挠腮“啊……”
半响,她安静了下来,抿紧嘴唇,眼神坚定,“我不能放弃!”
她是谁啊,江泽夕,怎么会放弃!
孟婧也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走!去学校。”
来到学校,上完下午的课程,江泽夕便和孟婧来到拉拉队训练社。
训练的人是一个中年女人,年老师,是个很严厉的老师,当看到她们姗姗来迟后,一点也没有顾及她们的身份,叫她们去教室后面扎马步三十分钟。
江泽夕和孟婧欲哭无泪,还好孟婧有舞蹈基础,不是很吃力,可江泽夕就不一样了,她蹲的想晕过去。
年老师见她们态度也算诚恳,抬了抬手让她们过来练习啦啦操。
队伍里有十来个人,都是有一定舞蹈基础的人,身体柔韧性协调性也十分好,要从其中选一个队长,那一定是其中最厉害的人。
而其中就有杨思。
年老师也最看好的就是杨思,众人也知道潜意识的认同了杨思就是她们的队长。
之后,年老师让她们自己练习,一走出教室,教室里的人都纷纷来到杨思身边,围着她问练习的课程。
江泽夕和孟婧站在身后,脸色又黑又难看。
“太可恶了。”孟婧抓紧了长杠。
江泽夕也出奇的冷静,“练习吧,只剩一个礼拜了。”
“嗯嗯。”
只有一个礼拜的练习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时间迫在眉睫。
江泽夕整日的泡在练习室里,最后最晚回家。
她觉得这应该是她最认真的一次吧,想当初中考她都没这么认真。
来接孟婧下课的谢一勋奇怪的问:“江泽夕呢?一天到晚都没见到她一次,奇了怪了。”
孟婧:“练习啊,明天就是篮球比赛,江泽夕啊今晚都不会出练习室的。”
谢一勋揉了一把他的金发,碧色的眼眸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宋啼,慢悠悠的说:“怪不得啊,都不来找我们的小啼啼了。”
孟婧抬手拉了拉他,示意他闭嘴。
走在前面的宋啼脚步沉稳,直到走到车前,他才漫不经心的说:“我有本书落在教室了,你们先回家。”
谢一勋嘴角一勾,怎么会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抬手勾着孟婧的脖子,说:“我们先回家吧。”
孟婧还想说什么,却被谢一勋拉着上了车。
黑车扬长而去。
宋啼转身往一个方向走去,而不是教室。
练习室内。
热血的音乐在室内响起,窗户大开,白色的窗帘随着风扬起。
杨思整理完东西看着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人,走过去说:“你是江泽夕?”
江泽夕累得连指甲都不愿意动,抬了抬眼皮,“是。”
杨思蹲在她的身边,推了推眼框,道:“你很努力,明天的队长选举,加油。”
江泽夕终于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女生,她再傻也听出来了女生语气中的得意,她在得意什么,不就是深得年老师的喜欢,旁边同学都围着她吗?
她基础是差,这一个礼拜的练习她已经很努力了,就算不能当选队长,不过她也要上场,为阿啼哥哥加油。
杨思却见她没有一丝生气的表情,心里更气了,咬着唇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宋学长喜欢的人是我,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