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姜暖暖眼里含着泪光,嘴唇微颤,“你是在这里对我最好的人了。”
江泽夕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还太小,等长大了,就会知道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对你好的人,但你不要都去相信他们,有些人对你好是有目的的,你要用心感受。”
“我知道,我知道老师对我是真的好,我都知道的。”姜暖暖点头。
江泽夕笑了笑,无奈的道:“好啦,你回去吧,好好看去,晚上准备好行李,明天就要动身了。”
“嗯嗯!”
女孩出了办公室门,江泽夕随即叹了一口气。
姜暖暖这个女主,真的很让人心疼,坚强得厉害。
还没过多久,江泽夕心口传来的刺痛让她一惊,抬脚就往外面跑去,直到跑到教室门口停下,望着和几个学生站在一起的宋啼,江泽夕压住心口的刺痛,对人群中的少年道:“宋同学!”
话落,周身的人齐齐往江泽夕看去,随即露出了唏嘘。
宋啼手插着兜,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没管身后人调侃的眼神。
见他走过来,江泽夕手立马就过去了,抬到半空中就被宋啼握住,只见少年漆黑的眼眸带着邪气的笑意,“怎么?又想摸我?”
喜欢·江泽夕·摸人:“………”
“你听我解释。”
宋啼拉着她的手来到一处无人的楼梯间,俯下身将她禁锢在胸前,“老师,你是不是喜欢我?”
江泽夕脸颊泛红,身高的差距使她不得不侧着头躲开少年的气息,脸色严肃的道:“宋啼,你在干什么?让开,我是你的老师。”
宋啼非但没有放开,还贴到她的耳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啊,这几天,老师你摸了我几次?”
“………我没有。”她摇着头一脸正气的反驳。
“我只是……只是加进一下师生关系,老师……老师是关心你。”
她真的很冤枉,明明就是心绞痛先动的手,这锅她不背。
除了冤枉还有惊讶,每次摸都是暗戳戳的,除了紧急时候是明目张胆的,其他时候都是很小心很小心的啊,为什么他会发现……
宋啼侧了侧头,闻着她身上水果香水味,近的能看清细腻光滑的皮肤毛孔,与那双慌乱羞涩的圆溜溜的眸子,半响后退了几步放开了她,手插着口袋,漫不经心的说:“这样啊,老师的关心方式真特别。”
江泽夕被松开,吸了吸新鲜空气,平复着紧张的心情,她比他大十岁,怎么就被他牵着鼻子走呢。
抬脚离他远了几步,语气带了一丝温怒说:“没什么事了,宋同学就回教室吧,以后请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了。”说罢她转身大步离开,好似身后有野兽在追一般。
宋啼踢了踢脚跟,抬起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抚在被她摸过的地方,细细摩挲,嘴角弯着一抹笑意,眉梢微挑,紧盯着女人的背影远去。
*
孟秋山的地况陡峭,位于偏南方的地界,十月的南方季节直接步入深秋,清风带着一丝寒冷,裹过身体,浑身都降入冬日。
天气是阴天,一条迂回曲折的马路上行驶着一辆公交车,车上坐着的人因为行驶了三四个小时的原因,早已没了兴奋劲,昏昏欲睡的靠在柔软的背椅上。
身为班主任的江泽夕坐在最前排,眯着眼睛望着车窗外的景象,快速略过的景色使她眼睛酸涩,支撑不住刚想睡,心口的刺痛再次传来,把她的睡意彻底搅醒。
扶着沙发椅站了起来,小心的从过道走过,来到最后排的一处背椅前,望着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的少年,她咽了咽口水,抬起手缓缓的向他靠近。
可睡着的少年忽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里哪里有一点睡醒的朦胧,一片清明,握着她的手就是一拉,江泽夕压住想尖叫的嘴巴,坐到了他的身上。
还好最后一排只有宋啼一个人,前面几排的学生也都睡着了,安静的车厢只传来一道道风呼啸的声音与某位学生熟睡的打呼声。
宋啼紧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禁锢住她另外的手腕,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上,很轻的重量,嘴角笑得暧昧,瞳仁黑白分明,微微垂下,“老师,你还说没有摸我?”
再次被抓包的江泽夕只剩下浓浓的羞涩难堪,推搡的想从他腿上站起来,低声怒喝:“宋啼!放开我!”
哪知她声音太小,没有一点气势,在宋啼耳边更加变了味,仿佛撒娇般娇嗔,如同一个羽毛抓着他的心口,痒的甜腻。
宋啼抓着她的手抚在胸口上,贴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沙哑异常:“老师,摸个够吧。”
感受着手下与他样貌不符的隆起的胸肌,与耳边如敲鼓般震耳的心跳,江泽夕脸色越来越红,面红耳赤的挣扎了起来,不敢与少年那双暗红的眸子对视。
“老师,你别动。”宋啼呼吸加重了不少,按住她的身体,下巴抵在她的颈旁,低声道:“别动。”
江泽夕听出了他声音的怪异,立马不敢再动了,她不管是穿书前还是穿书后都没谈过恋爱,根本不懂他眼里浓郁的东西,只觉得害怕,眼睛都红了一圈。
她小声嗫嚅:“你放开我……”
宋啼靠在她身体平复心情,半响,抬眸直视着她闪躲的眸子,眼里透着邪气,道:“老师,你这么容易害羞,还偷偷摸我?”
江泽夕:“………”
她不管不顾的从他身上站起来,身子摇晃了一下,眼睛瞪圆,毫无威慑力的眸子瞪着他,自知自己理亏,转身离开。
捂着胸口暗自祈求,不要再来心绞痛了,求求你了,她真的不想再面对宋啼了,好可怕啊。
江泽夕回到位置坐下,哪里还有睡意,瞪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象,心脏不正常的跳动异常,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她这是怎么了……
车子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停在孟秋山,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梧桐树,树叶泛黄,地上被叶子盖住,清风吹过,美不胜收。
她点了一下人数,确定无误后召集学生进山,大波的人跟着,走进了那片种满梧桐树的山间。
山路地滑陡峭,江泽夕还好穿了一双平底鞋,走在学生们的后面,跟着一步一步的上山,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她的体质不太好,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掂了掂身上的背包。
忽然没看到脚下,她踩到一片梧桐叶,身体猝不及防的往后倒去,惊慌失措之时,一人托住了她的后背,扶着她站好。
江泽夕吁了一口气,转身刚想说谢谢,却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
宋啼……
宋啼一直走在她的身后,她专心赶路没发觉到。
“谢谢……”江泽夕一想到如果没有宋啼托着她,她可能就摔下山了,脸色苍白,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少年身形颀长,大步走到她身侧,一道阴影打在她的脸上,眉梢狠拧:“走路小心一点。”
江泽夕点着头,走在他的身旁,忽然觉得不害怕了。
队伍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目的地,学生们开始扎营,各自分工。
江泽夕跟另一个老师扎着她们的帐篷,天色暗淡下来,野炊的老师开始点燃柴火,煮饭炖汤。
得到可以自由走动的命令,学生们迫不及待往树林里走去,可不能走太深,老师们带着走的,怕迷路。
扎着帐篷的营地不一会儿只剩下几个老师,江泽夕没那个闲情逸致,只想倒头就睡,离着篝火坐下,撕开带来的饼干,一口一口的吃着。
一个女老师走了过来,是在班上教政治的,戴着一副眼睛,文文静静的,坐到她的一旁,说:“那群学生都疯了,不饿了是不会回来了。”
江泽夕递给她饼干,“随他们了,累了一年,好不容易能放个假,不疯才怪。”
女老师笑着接了一块饼干递到嘴里,咬了咬,蓦然想到什么,含糊不清的道:“你知道孟秋山最有名的地方在哪吗?”
江泽夕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
“哈哈,你绝对会想去看!”女老师咽下嘴里的饼干,接着说:“孟秋山最有名的地方就是梧桐瀑布了,那可是情人们最想去的地方,听说在梧桐瀑布亲吻了的情侣,一辈子都会幸福的在一起。”
江泽夕:“………”
她在书里看过的,姜暖暖迷路的地方就是梧桐瀑布,而宋啼找到她的时候也是在梧桐瀑布,两人在瀑布下有了一次初吻,那是全文唯一的一个吻了,看得她十分激动。
所以记忆特别深刻。
“可惜,没有人能找到那个瀑布,这座山也特别奇怪,路况陡峭,那么大的瀑布却怎么也找不到,也不知道我们那些学生能不能找到。”女老师叹气的说着。
江泽夕扯了扯嘴角,没有人能找到的,除了男主与女主。
过了一个小时,学生们才陆陆续续的回来,围着篝火坐下,江泽夕开始点名,点着点着,点到宋啼姜暖暖的时候,却没有人应。
江泽夕暗自叹气,嘱咐老师们照顾到学生们,她拿着手电筒便往深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