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种压抑的感觉消失了,见秦曜辰提到了张妈的丧事,她的心中顿时就变得有些惆怅,心中也充满了悲伤,只是她没有马上表现出来。
因为她不希望自己在秦曜辰的面前表现出脆弱的情绪,更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遇到什么事情都会掉眼泪的女人。
从今之后,她要变得坚强起来,变成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如今张妈离开了自己的身边,她不能够再依靠任何人,更何况……对于秦曜辰她不愿意再做一个在他的身边依靠他的人。
从今以后,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自己,做到对张妈的承若,做一个开心的人,从今之后,要带着属于张妈的那一份快乐,一起幸福地活下去。
张妈的葬礼的那天,天空朦朦胧胧地下起了小雨,苏霁月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天空,心情变得十分的沉重。
虽然昨天晚上她一直都在说服自己要放开一些,不能够让张妈担心,可是依旧是一夜未眠,早上起来的时候脚步也是十分的虚浮。
她不愿意去想那么多,收拾好了自己,就走出了门,当她打开了医院的门时,看见了秦曜辰就站在她的面前。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身体笔直,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漆黑的雨伞,还一个劲地朝着下面滴水,她的心中顿时就变得很是沧桑。
走到了秦曜辰的身边,“走吧。”
秦曜辰望着女子瘦小的身子,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止住了,行走在大雨中,他们很快就穿过了那常常的走廊,秦曜辰在前面走得很慢,他顾忌一边的苏霁月,经常回过头看一眼她。
只是女子全程沉默着,直到张妈的葬礼结束,顾家黑漆漆地站满了人,只是温如梦的脸上是不耐烦的神色,但是看着秦曜辰没有当场爆发出来,而是坐在一旁。
苏霁月敏捷地扑捉到了温如梦脸上那不耐烦的神色,于是走到了台上,“仪式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大家要是有事都回去吧,接下去我会准备好……”
她的声音很小,只是此时已然成为了大家瞩目的焦点,大家见她这么说,都看着对方会怎么做。
虽然他们的心中都感到有些不耐烦,毕竟被叫到这里只是收到了秦曜辰的通知,他们不敢不来,只是张妈,在他们的心中就只是一个佣人,就算是苏霁月认了张妈做干妈,那也如何,顾家怎么会允许一个佣人坐到那个位置上?
想通了这一点,有了一个领头的走的人,接下去走掉的人就越来越多,眼看着场内原来密密麻麻地人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秦曜辰的脸色越来越黑。
温如梦走到了苏霁月的身边,神色不悦,只是在看到她那苍白的没有人样的脸色之后还是冷哼一声,“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这里就交给你了,让你来办不是认可了你就是我们顾家的女主人。”
“而是看在张妈往日里对你的情分,你就尽一份做儿女的义务,不要让她走得太悲伤,好了,我走了。”
她说完就走上了楼梯,整个过程,秦曜辰都在不远处看着她,只是女子全程的神色都没有一点的变换,也没有一点的难过。
他心中突然有种被刺疼的难过,渐渐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走到了苏霁月的身边,“月月……”
“没关系的。”苏霁月抽了抽鼻子,“他们又不是张妈的亲人,没有义务在这里为她服丧,更没有资格味她送行,要是他们在这里张妈反倒会觉得不舒服。”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秦曜辰听着知道她是在说服自己,这也怪他,原先想着将丧礼办的盛大一些,也好让张妈可以走的安心,但是没有想到这些人实在没有良心,好好的葬礼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都是我的错。”他叹了一口气。
苏霁月摇了摇头,“张妈和我一样,我们偶读不喜欢勉强别人,所以我无所谓的,张妈也不会在意。”
她的声音冷冷的,秦曜辰听着,总感觉她的话里有话,像是在讽刺自己的样子,但是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了她的身边。
苏霁月咬着嘴唇,做完了所有的事情,然后在一旁跪着,她穿着白色的素衣,看起来很是沧桑,那么瘦小的人儿,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女子此时的心中满满的就只有伤心难过,以及对这个世界的绝望,而他在她的心中此时应该也是失望的把……
苏霁月坐了很久很久,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张妈的笑容一直都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还有她对自己的殷殷期盼,一字一句是那么的清晰,虽然答应过张妈要好好地快乐地活下去,可是在现在她绝对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心痛的可怕,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模糊起来,她只想要一个人待着,最好永远偶读不要叫她看见任何人,她会感到害怕。害怕别人看到自己这么一副样子,违背了对张妈的誓言……
“月月,是时候送张妈去了。”秦曜辰在一边站了很久,看了看时间终于忍不住地说道。
就像是正在等着秦曜辰的这句话一般,苏霁月猛地站了起来,但是因为顿了太久猛地站起来,她感到浑身的气血都往头上冲去,脚步不稳,要不是秦曜辰扶着她,差点就摔倒在了地上。
“你这样我怎么会放心让你出去?”秦曜辰有些生气,这个女人到底要别人为她担心到什么时候?
别秦曜辰突然来的怒气吓坏了,苏霁月的神色恍惚,但是很快就稳住了身形,“我没事,我很好,我们走吧……”
秦曜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叫上了人,一起跟在苏霁月的身后,外面依旧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看出去视线一片模糊。
秦曜辰示意一边的人将伞拿到苏霁月的身边,却被女子轻轻推开,“不用。”
下着雨,她反而感到心中舒服了一些,这雨就像是张妈送给自己的礼物,可以让她感到有一丝的清醒。
那人为难地看着秦曜辰,秦曜辰放下了他手中黑色的雨伞,“走吧。”
宽敞的墓地,苏霁月跪在上面,一言不发,而秦曜辰就站在她的身后,他不是不担心女子的身子,而是怕她会将自己心中的难受一直憋着,这样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