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月月。”秦曜辰低声说道。
他知道自己之前那样的做法伤透了苏霁月的心,可是,苏霁月不知道,他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他也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徒劳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看看苏霁月到底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这么想着,也是这么做的。
而苏霁月看着秦曜辰步步逼近,以为他意图对她不轨,情急之下,她伸出腿狠狠地踹了秦曜辰一脚。
秦曜辰明明看到苏霁月朝着她伸出腿来,却没有躲闪,就这样被她踹到后退了几步。他弓着身子,语气有点痛苦:“月月,你就真的恨我吗?”
爱的反面才是恨。她不爱他,自然也不会恨他。
她露出愧疚的神情来,嘴里喃喃自语道:“对不起,我不是……总之……我不恨你。”
此时的苏霁月,就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猫一样,呆呆地看着秦曜辰被她踹倒在地,却没有丝毫要过来嘘寒问暖的样子。
这才是最让人心寒的。
秦曜辰缓缓地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眼神看着有些沧桑。
老者饶有兴趣地看着正在对峙的两人,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来。他走过去把窗户打开,让暖融融的阳光射进屋子里面来。
暖和的阳光在空气中折射出几种颜色来,像是从窗户外面接了一道彩虹桥。
苏霁月失了神,她在暗暗地猜想,要怎么样才能够逃出去,逃出这个让人害怕的地方。她深深地明白,不管她怎么做,都会惹眼前这个看着和颜悦色,实则别有用心的老者生气。这一次是把她的魂魄给锁进了猫咪的身上,下一次他若是把她的魂魄给锁进了一只蚂蚁的身上,再一脚踩死,她也就一命呜呼了。而此时此刻,真正能够帮到她的人,也就只有秦曜辰了。
她虽然怨恨秦曜辰的不作为,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务之急,还是先逃出去再说吧。想到这里,她脸上红得仿若开了朵朵桃花,在灿烂的笑容中,脸上的梨涡里面也像是要溢出美好的芬芳一般,她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道:“曜辰,谢谢你。”
秦曜辰愣住了,心里反复地回放着苏霁月说的这两个字。
自从两个人真正意义上的分开以来,苏霁月几乎就没用正眼看过他,更别说,好好地跟她说过话了。
“不客气的,月月。我……”秦曜辰本来想说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的,可是转眼间想想,这句话实在是太肉麻了,就只能作罢。
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和兴奋,怕被别人笑话,随后他正色道:“月月,请你相信我,你的身体里真的是有桃花蛊在作祟。”
苏霁月自然不肯相信这么荒唐的事情会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但是她也明白老者的心是和秦曜辰一路的,她要是惹怒了老者,恐怕也只会凶多吉少。
这怎么行?她要活着回去见祁俊?
“嗯?我真的被下了桃花蛊?”苏霁月假装疑惑不解地问道。
“是的。”秦曜辰信以为真,诚恳地点点头。
“姑娘,你的心里掂量着什么我一清二楚。别在我面前耍花样。还有,你得谢谢他,要不是他一直求我我也不会释放你的魂魄!”老者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救了我?你为什么要救我?”苏霁月看着秦曜辰,脑子里面那些残缺的片段慢慢地开始拼凑在一起。
秦曜辰却躲开了她的目光:“因为……我不忍心,我后悔了。”
“哼,好一个卿卿我我的场景。年轻人,你不要忘了,她的心里面根本就没有你。”老者慢悠悠地说道。
苏霁月在心里狠狠地“呸”了一口,转瞬又装作很乖巧的样子说道:“若是我真的中了蛊毒,那么如何才能够把体内的蛊毒给彻底地清除掉呢?“
“那你就要看小伙子怎么做了!”老者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地说道。
秦曜辰振作了起来,“月月,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解蛊!”
“我……”苏霁月的内心挣扎不已,桃花蛊的作用还在发挥,只是被秦曜辰而感动压住了毒效,“相信我!”秦曜辰拉住了苏霁月的手,紧紧地握住不肯放开。。
月月,我会给你爱!我会帮你解除桃花蛊!
都说知己知彼,方能够百战百胜。
苏霁月知道老者神通广大,自然也不敢往其他的方面动歪脑筋。在山中的日子虽然说十分惬意,可是她更加地牵挂她的祁俊大少爷和正在开拍的后宫片。
她可不想到嘴里的鸭/子也飞了,为今之计,就是先摸清楚老者的心思,再慢慢地从长计议。
她戳了戳身边正在专心致志练习毛笔字的秦曜辰,说道:“哎,你什么时候带我下山呀?”
秦曜辰手抖了一下,墨洒出来了一点,他把那幅还未完成的作品给揉成一团,随意就扔进了垃圾桶里面,目光有些闪烁:“你为什么这么想下山?是不是因为你的心里面在记挂着祁俊?”
“才不是呢!”苏霁月本能地反驳道。为了让秦曜辰看到自己立场的坚定,她故意用柔和的语气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那个老人家发起脾气来,我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秦曜辰摊开一张纸,用毛笔蘸了点墨,却迟迟不动笔,也不做声。
苏霁月急了,夺过秦曜辰手上的那只笔,胡乱地在纸上画了一个圈,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难道说,非得两个人都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他才肯真正地相信她?这个男人未必也太多疑了吧?
秦曜辰颓然地看着苏霁月气急败坏的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我想办法带你下山吧!不过现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弄清楚老者的真实身份和来历,再作下一步打算!”
两个人正说着话,老者突然推门进来,看到他严肃的表情,苏霁月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来,战战兢兢地起身给老者让座,说道:“您这边请!”
老者似乎也懒得搭理他,而是径直地走过来,拿出一根火柴,划开,用火柴的火光把红色蜡烛给点上。刚才还昏暗的房间,在这只散发着微弱的光的蜡烛的点缀下,苏霁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赶紧躲在了秦曜辰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