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这个!”姜伟礼打断道,抬眼,看着额头上还缠着绷带的林玉溪,说道,“我是说……你的出身……你的父亲还在监狱里,你跟我们说过,是从小被嘲讽排挤长大的人,你的母亲还因为你的父亲入狱,被气得病重……你的出身,如果让程居安知道了,他会不会嫌弃你呢?”
林玉溪满眼惊恐,她从小被排挤惯了,好不容易工作了,受到月月的照拂,同事们都来自贫苦之家,差距较小,才没有那么多的自卑感。
对啊,姜伟礼说得对啊,程居安不同。
她的出身如此不堪,程居安却是富二代,现在还是当红的偶像明星,“国民老公”。
她和他站在一起,这般想要隐藏自己家庭情况的她,难免不会因为绯闻被媒体关注,现在的狗仔可是连祖宗十八代都能挖出来。
如果……她们家的情况被曝光,她的母亲病得那么厉害,很难想象不会出什么大事。
林玉溪咬着下唇,良久,才说:“我知道了,我和程居安真的没什么,是你一直以来误会了。”
忽然感觉心脏被狠狠地一揪。
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她这么久看向程居安的那份别样的感觉是情愫。
呵呵,明明不过是认清现实罢了,为什么这么难受呢?
“玉溪,你……你没事吧?”苏霁月看着林玉溪这么难受的模样,忍不住担心地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程居安啊?他呢?他喜欢你吗?”
林玉溪摇摇头,艰难地抬眼看着苏霁月。
这个女人真的好像她的月月呢,以前她被上司欺负,月月也是这么担心地问她呢!
“言小姐,谢谢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林玉溪向苏霁月投以一个灿烂的微笑,却反而更加令人担心。
“玉溪,你要知道,如果你和程居安是真心相爱,我知道他的为人,他不会在意你的过去的。你不要还不清楚他的想法,就这么折磨自己,好吗?”苏霁月轻轻捏着林玉溪瘦弱的肩,想给她以力量。
可却让姜伟礼特别不爽:“程居安那种人,一副妖艳样,生得一双桃花眼,还不知道诱骗了多少少女的心呢,他的条件那么好,凭什么真心喜欢玉溪,还不是在玩弄玉溪的感情!”
“姜伟礼你无凭无据怎么能乱造谣人家程居安呢?”苏霁月皱了眉,感觉他对程居安有点来自情敌的偏见,先入为主地认为程居安是在玩弄林玉溪的感情。
“那你说说,林玉溪长得又不好看,家庭条件还那么差,程居安身边名媛淑女,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随便一挥手,一大把的女人往上扑,凭什么看上这么个不出众的林玉溪啊!”姜伟礼指着林玉溪,非常激动地说着。
“因为……爱情?”苏霁月想了想,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解释,可是她又觉得事情不是这样。
“言小姐,你别说了,”林玉溪的声音带着哭腔,都快急哭了,她实在不想面对自己的卑微出身,“你们先聊,今天三十一号了,明天就是元旦节,我要回老家,没空祭拜月月,所以我要提前去。我先走了。”
说着,快速转身,欲要出病房,却被苏霁月叫住。
“等一下,”苏霁月微微惊愕,“你说什么?祭拜……月月?是……《春花》的前任制片人——苏霁月吗?”
其实苏霁月想问的是,是她吗?她可还好好地活着的啊!
林玉溪郑重地点了点头:“言小姐,难道您认识我们月月吗?”
苏霁月收敛了眼眸中的惊愕,“嗯”了一声,说道:“她……我去年曾经在姐姐住的秦家别宅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我们……当时玩得还很不错。”
当时秦曜辰把言小燕带回来,目的是想让她接受有一个妹妹,好以此适应那颗心脏。当时,言小燕还一口一个姐姐地叫她呢!
“她……去世了?怎么回事啊,以前不是还好端端的吗?”苏霁月皱着眉,实在没法承认她自己已经去世的事实。
林玉溪垂下了眼眸,眼神中的光又黯淡了下去:“月月她……在福利院失火的时候被……烧死了。”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美国完全收不到来自国内的搜查她的消息,原来是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啊?
但是秦家的势力是来搞笑的吗?她一个大活人,又没有人刻意营造出她已经死亡的迹象,怎么会弄出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消息?
唯一的解释,是秦曜辰根本不想去查证她死亡的消息是否属实吧?
“这样啊,好可惜,她还那么年轻……”
苏霁月瘪瘪嘴,内心痛如麻,她被“死亡”了,还要装作一副哀怜的模样,内心完全哔了狗的感受,简直了。
“言小姐,既然你以前和我们月月关系还不错,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祭拜一下月月,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有朋友来看她的!”林玉溪眨了眨眼睛,期待着苏霁月的回答。
苏霁月想了想,也好,去看看她自己的墓地,给自己祭拜一下。虽然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是她也好奇自己的墓碑是什么样子的。
“可以啊,就我们两个人吗?姜伟礼和程居安呢,去不去啊?”
林玉溪白了一眼姜伟礼,撅起嘴说:“他伤得比我重,让他多休息一会儿,也省得跟我们一起去闹心!居安剧组今天临时加班,他又回横店了。”
“行,走吧。”苏霁月有点莫名地兴奋,那是她自己的墓啊!
但是还是努力压抑了兴奋的表情,为了不让林玉溪产生疑惑,去看人家的墓地,她兴奋个什么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人家有什么深仇大恨,诅咒人家死,诅咒了很久了呢!
和姜伟礼寒暄了几句,叮嘱他好好休息,告诉他不要担心医药费,和误工费什么的,秦曜辰会承担的。除此之外,她现在的情况,也不能再过多地为他们做什么了。
林玉溪想坐公交车去城北墓地,又担心苏霁月的身体挤公交的话吃不消,但是囊中羞涩的紧迫,实在承担不起出租车的费用。
苏霁月看出了林玉溪的窘迫,掏出手机,给秦家主宅打了一个电话:“嗯……我是言小燕,对,就是这几天借住在秦家的那位……我现在想暂时离开医院,去一趟墓地,能派个司机送一下吗……别,不用通知秦曜辰……嗯,好……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