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又没有信号,没办法给外面打电话。
秦曜辰压根不相信老朱他们等人,所以平时老朱拿来山上和下面联系的呼叫器,秦曜辰也不屑于拿,恐怕他觉得,就算遇上了什么事,通过呼叫器呼叫了,也没有人回应的。事后问起来,只统一口径声称没听见!
“找得到。”
秦曜辰很肯定地回答了一句。
虽然很简洁,也根本没有回头看一眼在背后蒙圈的苏霁月,但是就这么一句话,让她瞬间觉得安心了不少。
不过,纵使秦曜辰如此回答,但他的语气之中的冷漠,苏霁月还是感觉到了,瘪了瘪嘴,什么嘛,到现在为止,他难道还在怀疑她?这件事真的和她无关啊!
苏霁月心情略为复杂,可是秦曜辰在她前面,压根没有回头过一次!纵然她的脸色变得再难看,他也不知道!
无奈,苏霁月只好摇摇头,安慰自己,说只要把这件事成功地帮助秦曜辰做好了,他就不会怀疑自己了。
嗯,加油!
苏霁月再次鼓起信心,加大脚步跟上了秦曜辰。
终于,苏霁月走得都快要吐血的时候,秦曜辰找到了那个洞口。
在洞口前,秦曜辰停了下来。
“哎,站着干什么,进去啊!”苏霁月见秦曜辰没进去,就错开身子打算先一步进洞口,却被秦曜辰一把拦住。
在苏霁月狐疑的眼光注视之下,秦曜辰从背包里拿出两个简装的防毒面罩,递了一个给苏霁月。
所谓的防毒面罩,其实就是加装了一个稀释器的面罩,因为是临时准备的,所以非常简陋,没来得及在市区购买稍微好一点的。
秦曜辰说的是他们已经进过一次洞口了,里面的气体虽然难闻,倒也不至于对人体产生太大的伤害,而且化验报告也显示的,该成分最多让人因为浓度太高而产生不适感。所以不用特别好的防毒面罩,而且那玩意在普通商场也买不到,必须去一些特殊的地方,比如黑市什么的,去的话太耽搁时间了。
现在秦曜辰基本上已经了解了对手想要干什么,所以他必须抢时间。
而且一定要抢赢!
否则,后果,对于秦氏集团来说,实在太严重了。
不光会造成秦氏集团的危害,还有整个H市,甚至全国,金融圈都要重新洗牌。
这一洗牌,H市的经济会不会崩溃,还能不能正常运转,尚不得而知。
苏霁月拿着防毒面罩戴上了,秦曜辰做了一个进去的手势,然后率先打开手电筒进去了。
苏霁月紧随其后,再一次步入了这堪称极景,却被肮脏腐臭的地下河水破坏掉整个环境的美感的地方。
一站到地下河旁边,秦曜辰始终冷峻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泛出了一点肃杀的表情。
他皱着眉看着河里的水,脏兮兮的,验证了化验报告上明确地列出来的成分,酸、氧化剂,以及铜、镉、汞、砷等化合物,苯、二氯乙烷、乙二醇等有机毒物,一个个化学字眼和它对应在水含量中占的百分比,让人触目惊心。
这些化学成分的含量,已经达到了可以杀死所有的水生物,和周围供养的植物的地步了!
而且如果人体直接接触,也会中毒。
秦曜辰拿着手电筒的手不自觉地加重着力度,他死死地盯着河水,化验报告写得很清楚明了,虽然结论是推测,但是秦曜辰也很明白,究竟是为什么,落霞山原本水质极优的地下水会变成这个样子。
苏霁月看着面前的人身体越来越用力地僵硬,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秦曜辰的肩膀。
“放松点,秦曜辰,”苏霁月捏了捏秦曜辰僵硬的肩膀,“你现在这么难受也无济于事,不如我们放松点,调整好精神状态,好尽快地找出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秦曜辰听闻,终于转过头,看了苏霁月一眼,不再一直背对着她,尽管眼神带着悲凉。
“好。”秦曜辰轻轻地应了一句。
却让苏霁月莫名酸了眼眶,嘴角扬起浅浅的微笑。
“走吧,我们往里面看看。”秦曜辰的声音不再那么生冷,略微带了一点柔情。
苏霁月点了点头,跟着秦曜辰一起,往洞内更深处,逆着地下河的流向而去。
越往里走,空气中令人恶心的味道越来越严重,即使隔着简易的防毒面罩,也能很强烈地感受到那股子难闻的气味。苏霁月都能轻易地想象到,如果秦曜辰没有考虑到洞内的空气情况,没有准备防毒面罩,就这么裸着面部进来了,她肯定会特别难受,没法儿往下走。
以秦曜辰和苏霁月的较快的进行速度,也走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到目的地。
这里,是本来没路,却刻意被挖空出来,表面上是在挖煤的煤矿!汩汩流着臭气熏天又黑得出翔的黑水,直接排进了原本清澈的地下河,才造成了地下河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份化验报告上面明确地分析写道,有大量煤炭的成分,以及分量不轻的其他化学成分。
这不断地注入地下河的黑水,就是特意被混进了大量摧毁落霞山林子的化学成分的罪魁祸首。
秦曜辰举着手电筒,走进了这个“煤矿”。
这种黑矿洞,B市很多,这里煤炭资源很丰富,但也不算特别丰富,没有到会有国家大型企业来开采的地步。所以很多小煤老板在山里面自己组一批人开采,根本不上报,到底把土地破坏成什么样子也没人说得准。
苏霁月走着走着摔了一跤,浑身蹭上了很多煤炭灰,都顾不上脏不脏,爬起来一直在揉自己摔倒的地方,可疼可疼的。
秦曜辰回过头,看着苏霁月这么狼狈的模样,皱着眉,倒退两步,走到苏霁月的身边,伸手一揽,就扶住了她的腰和肩。
苏霁月怔住,微微张着嘴,惊讶地看着秦曜辰。
“你……”苏霁月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什么你,好好走路。”秦曜辰的语气略带冷峻,仿佛此刻扶着苏霁月的并不是他的手,与他仿若无关一样。
苏霁月“哦”了一声,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红胀。
万幸啊,这里漆黑一片,她又被煤炭灰搞得浑身脏兮兮的,根本看不出原来的白皙肤色,秦曜辰看不到她红到耳根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