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爵也没有那个心思去仔细的猜测。
只是合着前不久自己新查出来的资料有些奇怪,他便也不会瞒着兰心娅,“我昨天查到了一些资料,是跟那个吴行修有关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兰心娅皱起眉来:“什么?”
任西爵思忖了片刻,抬眼看到这舞池中央的疯狂模样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自己疾步走到偏一些的地方低声道:“吴行修最近的睡眠怎么样你知道吗?”
兰心娅挑起眉:“他睡得好不好我怎么会知道?!”
任西爵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啊,还好还好。
任西爵又思忖了片刻,低声道:“如果可能的话,你就摸一摸他的颈部和腋窝位置,如果有肿块的话应该是很容易触摸到。另外你再看看他会不会经常就不知道哪里出现了疼痛的现象,多为隐痛或钝痛吧,夜间特别的明显。变得难以忍受,昼夜不停,剧烈疼痛便会让他很难睡着,这时候就只能通过药物进行控制了。不过很多人都会感到无比疼痛,甚至吃药都不管用。”
任西爵想了想自己手中的资料。
思忖了片刻低声道:“并且我的确没有吴行修买药的任何记录,也就是说他没有吃药。并且她这个人格外的小心翼翼滴水不漏,现在张家和吴家也有一些生意场上的矛盾点,他很有可能会是因为这些而不去买药的。”
兰心娅听得莫名其妙。
可是却是听着感觉这个吴行修好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般。
兰心娅越听便也越觉得心烦:“你到底再说什么?我听不懂。并且,吴行修吃得好睡得也挺不错的,怎么可能会有你说的那样无药可救了的模样?”
不过兰心娅这话说完。
却是也想起来了今天这吴行修好像的确是没吃几口饭的,并且他那天睡觉也是睡着觉感觉怎么都叫不醒的模样。
并且他这几天的确比兰心娅记忆里的瘦了太多。
任西爵也微微的皱起了眉,思忖了片刻低声道:“好,那这些专业术语你听不懂的话你知道他最近的身体情况怎么样吗?他的面色看上去怎么样?啊对了……”
任西爵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吴行修最近有没有皮下出血的情况,又有没有……有没有流鼻血的症状?”
兰心娅便突然之间想起来了今天上午自己嗅到的血腥味,在那之前她似乎看到他拿了纸巾去擦了擦鼻子,并且其中的动作是很小心翼翼的,也是一直躲避着她的。
然后她就嗅到了血腥味。
难道真的是流了鼻血?
兰心娅灵光一闪,然后立刻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车子一边,就去一边翻找着,如果他真的流鼻血了的话,是一定得留下什么证据的吧?她只需要找到就行了……
这个时间也不能浪费了去。
兰心娅一边仔仔细细的找着,一边还不忘了去和任西爵说话。
“这个我得好好找找,对了你先说说,你刚说的这是什么病?”
不会是什么不治之病吧?
虽是说感觉他近日来身体状况的确不好,但是也不该会是什么癌症的吧?并且如果他真的得了么病的话,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知道呢?更何况不过是流鼻血而已,这算得了什么大病吗?说不定还是鼻腔上火发炎了。
兰心娅自己安慰着自己。
她可是还没查出来这许沉歌到底死了没有的,若是自己刚刚能查出来,这吴行修就挂了,岂不是太……亏了。
本来就是因为误会才分开的。
如今又怎么能还因为这个没能解开的误会而遗憾一辈子?
任西爵沉思了片刻。
那个答案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是最后四处看了看,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他却是没说出来,只是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你……你回来再说吧。”
反正不过是几天而已,这吴行修也不至于会死了。
兰心娅想了想:“嗯。”
兰心娅去专心致志的找那有可能藏在各个角落里的带血纸巾,可是却是一直都没找到。兰心娅怔了怔,喃喃道:“也对啊,他既然不想要让人知道这件事的话,当然是藏的严严实实的。但是他不可能会透着窗户扔出去的啊,也不可能会贴身带着,那会放在哪里?”
兰心娅又跑到后面去仔细的翻找了一遍。
终于是在主驾位下面发现了一个纸盒子,她多看了两眼觉得奇怪,然后就探身去拿。
终于是把那纸盒子给拿了出来。
她满心不解的打开了这个盒子,发现这里面……居然是纸巾。
不过一张张的却都是被血给浸透了的。
她能清楚的闻到特别刺鼻的血腥味。
兰心娅只感觉全身一震,这么多的纸巾看起来都是新鲜的,应该都是今天的吧,她又想起来今天中午的那股格外刺鼻的鲜血味,如果不事特别多的血的话,怎么会有那么明显的血腥味?
是她自己太后知后觉了。
兰心娅急忙倾身过去把放在前面副驾驶上的手机给拿了起来,她看了看任西爵居然还没有挂,便急忙道:“他果然流了血,好多好多的血,但是他身上没有伤口,应该……应该是鼻血。”
普通的鼻血怎么会流这么多。
可是如果真的……
任西爵迟疑了片刻,刚想着和兰心娅说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兰心娅的一声压低了的声音:“吴行修过来了,我先挂了,一会我再打给你。”
任西爵懵了懵。
手机便传来了机械的挂断的滴滴声。
兰心娅急忙把手中的纸盒子收拾起来放在了座椅下面,然后她探头去看了看外面,却是看到了一个人正在下来。
她仔细的看了看。
不是吴行修。
兰心娅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拿起了座椅上的一束花而下了车子,她抬脚往里走,走了几步忽的又看到了那个男人。
那是个和吴行修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
也是体型偏瘦。
他用衣服捂住了鼻子,天蓝色的衣服上一片漆黑的颜色。
兰心娅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她能隐隐约约的察觉出来那是血迹,不知道怎么想的,兰心娅迟疑了半晌还是走过去询问:“先生,请问你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男人看到她有片刻的惊慌。
他自己往后退了好几步,和兰心娅拉开了距离,眼睛里的难过自卑一下子就扎入了兰心娅的心里。他躲闪着兰心娅的眼神,声音也沙哑的历害:“谢谢你,不过我这是病,小姐你帮不了我的。”
兰心娅看着他这般模样。
心里酸的历害。
便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她又叫住了他:“先生,你这是得了什么病吗?”
男人步子顿了顿。
他迟疑了半晌才是迪斯迪的低低的摇了摇头:“我是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