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娅淡淡勾起一抹笑来,云淡风轻的好像只是在问任西爵吃饭了没有这般:“任总是来给我送喜帖的吗?”说着就又看了看手中的喜帖,这红的太过刺眼,她看了一眼就觉得格外的不顺眼,她轻咳了一声也没再去看,只是淡淡的道,“如果是的话,那就不用了,因为我已经收到了一份,这份喜帖我收下了,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还在这里的话,是当然会赏脸去看一看的。”
任西爵有些不悦的皱起眉。
仔细的打量了兰心娅一番可是也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一分的失措和黯然,心下便有几分不经意的伤神:“你看到了这喜帖难道就不难过吗?”
难过又有什么办法?
兰心娅云淡风轻的耸了耸肩:“难过?难过什么?你这好容易和安小姐这破镜重圆了,我没什么好难过的。”说着她轻轻的往前走了两步,目光隐隐的落在一旁的暗处,像是懂了什么而故意的压低了声音:“其实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任西爵,有人在跟着你。”
任西爵微微睁大了眼睛。
似是很不可置信这兰心娅的敏锐度和观察力,他张大了嘴巴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愣了片刻后也故意的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会知道的?”
以前的兰心娅可从来不会有这么高的反侦察能力啊。
可现在的她。
摄像头监听器和有人跟踪,几乎都是很快就能发现。
这等敏锐的洞察力让任西爵有些不可置信。
兰心娅心下思忖了片刻,也就知道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她轻咳了一声又道:“跟着你的人……是安一音吧?”
她看不清那隐藏在黑暗里的那个人,却是能隐隐的看出来那里站着的人是个女人。并且嘛,那目光里是掩饰不住的恨意和妒忌,真是她不想分辨出来都难。那样灼灼发烫的目光,她想是忽略都难啊!
任西爵微微低头去看兰心娅。
按照他的角度能刚好看到她微微低下头而露出来的白皙的脖颈,还有她眉眼轻垂着的长长睫毛,她嘴角的笑也是饶有趣味。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就不生气了。
“嗯。”
他不想娶安一音。
可是如今若是能气一气兰心娅的话,倒是也好的很。
兰心娅啧啧的叹息了两声,话音里却隐隐的包含了几分怨意的冰冷:“你如果不喜欢她,那就不要跟她结婚,你这样做到底是在气谁,又是在挥霍谁对你的感情?”
怎么这任西爵最近是这样的幼稚。
这样的招数也就只有他能用的出来了吧。
“你不喜欢安一音就不要跟她说你要娶她的事,你说了要娶她,却是转身又跟着我在这里不清不白的。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高干子弟,就这样的把痴情的人对你们的感情挥霍着玩吗?”
任西爵微微皱眉。
他一贯也是多疑的很的。
而这兰心娅如今也是这话里有话字字珠玑,他必须得一个字一个字的去钻研,于是却是听出来了几个敏感的字来。
“你们这些高干子弟”。
高干子弟还能有几个呢?
吴行修,张转淳。
难不成是……这医院有人也在监视着他们吗?
兰心娅目光深深的低下眼眸来一一在自己周边扫过,然后在任西爵肩膀上拍了一下,对上任西爵怀疑的眼,她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任总,你的订亲仪式我会去的。”
说着也不给任西爵再说话的功夫。
她直接转身也就朝着身后走去了。
任西爵看到她转头也不转过,终于是有些慌乱,他大叫道:“你去我的订亲仪式去干什么?”任西爵想,如果她说一句她是去把他给抢回来,那么之后他就真的陪在她身边,哪里就也都不去了。这任氏要不要也没什么要紧了。
可是兰心娅却是一声无所谓的笑。
她回过头来,微微眯眼给了他一个飞吻,红唇轻轻勾起最后却是浅浅的一抹笑来:“我和我未婚夫一起去你的订亲仪式啊,到那时候,两对新人互相交一个朋友也是好的啊。”
吴行修?
任西爵微微皱起眉。
他还没来得及去想这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兰心娅却是已经走远了。任西爵回头去看刚才兰心娅看着的方向走去,发现那是一个死角,他步步逼近,终是看到了站在墙角处脸上明显很是慌张的安一音。
她还故意的戴了一个很大的墨镜。
和一个奇丑无比的口罩。
任西爵无奈的揉了揉眉间,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很生气,可是并没有,他反而却是觉得心里有些的黯然。如果兰心娅对他的上心能有这百分之五十他也就满足了。可是如今却是另一个人对他这么说……
安一音看到任西爵皱起眉来。
便有些慌张的伸手去解释:“那个……西爵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所以才一时之间有些慌了乱了,才会贸然的跟过来了的,你不要生气……”
任西爵去看她的腿,还是有些瘸,还没有恢复好,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还是停下了自己转身就要走的步子,而是又回过身来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安一音有些懵:“啊?”
任西爵淡淡的道:“你上来,我背着你走。”
幸福来的好突然啊。
安一音刚才还在怀疑自己会不会被这任西爵给生吞活剥了,而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安一音爬上他的背上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
可是直到走出门口去了,她才是抬头去看到外面的太阳,差一点那有些毒辣的太阳光就刺眼的让她落下泪来。
她爱的太过卑微了啊。
兰心娅好容易又照顾了这兰五原一天。
兰五原后来也絮絮叨叨的和她说了许多话,但是都是小时候的那些没什么意义的小事,兰心娅都忘记的差不多,但是兰五原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最后天色明显黑了下来。
兰心娅还是好好的嘱咐了这卓幸凡一顿,才是起身提着包出了门去,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直奔着酒店而去。
前天的时候这个我英语突然要了她的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她虽然是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但是还是给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就应该躺在自己床上了。
兰心娅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从包包里掏出来房卡来把门打开,她小心翼翼的去看了卧室和大厅却是没看到人,她刚刚松了一口气,却是又在下一秒看到了放在茶几旁边的行李箱。
兰心娅心里一跳。
却是有人突然拉开了浴室的门,那人喑哑温柔却也稳重的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回来了?吃饭了吗?”
兰心娅心里一沉,但是又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的确是吴行修,不过是吴行修也好,起码有些事也能真的放手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