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爵可是个老狐狸,他嗅着一点味都能嗅到这里来,现在他已经派人在查吴十一了,估计……估计查到这里来也不过是一时半会的事。”
“就是因为他厉害,所以我才问你。”安得拓听了这话倒是不以为然,“不过他再厉害又怎么样?关心则乱,我只要在中间多多少少布置一点意外,他还不大乱方寸?”
说着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又看了看四周,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里很清净,兰小姐喜欢,我也挺喜欢的。只是你做的保密措施确定可以,确定不会有人查过来吧?”
“绝对不会!”助理急忙打包票,就差伸出三个手指头发誓了,“这里身处郊外,地势偏僻,人流量稀少。又是只让病重之人才居住的疗养院,任西爵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这里的!”
“那就好。”
安得拓拿起外套,“你等下把饭菜温一下,端给兰小姐吃。不过还是老规矩,你别说话,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
“是。”
拉开了房门,安得拓一只脚都迈出去了,却在下一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收了回来。
“我看这疗养院外面似乎有黑色的鸽子?”
“鸽子啊……应该是隔壁疗养院的人养的吧,我见旁边的这小别墅里的人似乎喜欢黑色的鸽子。”
安得拓嗤了一声:“要鸽子有什么用,你去买一些药,或者弄一个弹弓,把那鸽子打绝了。”
助理不敢说什么,便只能点头称是。
走出房门去,就能看到有些刺眼的阳光。
现在是下午,按理来说阳光应该消停一些,但是这猛然从房间里走出去,对上眼和大晴天你阳光,还是挺刺眼。
安得拓戴上口罩。
走到停车场,很快也就扬长而去。
车子一路疾行,最后在安家停下,他微微眯眼,不知道想着什么。片刻后,嗤笑了声,也就准备回去了。
安得拓神色带了些许讥笑,他还在吊儿郎当的开着车,然而下一秒却陡然响起了一阵刹车声!
安得拓脸色骤变,急忙踩了刹车!
饶是如此,那车却还是往前滑行了几十厘米!
就差一点就撞上了不知道从哪里开过来的这辆车!
沙尘起了,又落下。
那辆不速之客就正正停在安家门口。
安得拓心有余悸的睁大眼睛,他就差再踩一脚油门,就能和这车来一个亲密接触了!他咬牙低咒了一声什么,还没等他骂出声,那辆车里下来了个人。
他微微眯眼。
那人在他车子旁边停下,敲了敲车窗,眸子阴沉似是山雨欲来,他冷声道:“下车。”
竟然会是任西爵。
不过他也没有震惊多久,这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兰心娅失踪了,任西爵第一个该怀疑的人就是他。
不管有没有证据他都会找过来!
关心则乱,他哪儿会想这么多?
不过这却是安得拓最想看到的画面。
安得拓关了车窗,笑意有三分不羁的痞子气:“这不是任总吗,怎么会在这里的?哦,我想起来了,任总忙着和我妹妹的婚礼呢是不是?是哪里有欠缺的吗,所以来同我商量……”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阵疾风吹过,下一秒他的领口就被人给狠狠攥住。
任西爵的脸近在咫尺。
安得拓看到他眼底的猩红,像是要在下一秒就要把他给生吞活剥。
安得拓笑得更加灿烂:“这在我安家的门口对我这样……任总,你该不是忘记了,我是你的大舅哥吧?”
任西爵冷冷眯眼嗤道:“安得拓,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更不要打我和我身边的人的主意,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看来是还不算慌乱的没了章法。
起码他还知道自己没证据,还不能乱来。
不过与他的猜测也差不了几分。
安得拓笑容灿烂的把任西爵的手指给硬生生的掰开,这才简单的拍了拍领口:“任总这话说的可没有道理,你身边的人都是我安家的人,我就算再不济也不能对我安家的人动手吧?”
“哼。”
任西爵冷冷勾起唇角,却没有一丝笑意。
“兰心娅的事,你插手了没有?”
安得拓笑:“没有。”顿了顿又道,“出什么事了?”
说到这的时候,他又慌了一瞬,眼底焦急神色丝毫不加掩饰,“心娅?心娅她出什么事了?我听我妹妹说心娅她失踪了,我以为是你在中间动了手脚想让我妹妹安心的……难道不是?”
他的慌张不像假的。
任西爵面上松动了一些,还未等他说话,他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有节奏的敲打声和走路的声音。
任西爵回头去看就对上了安先生的脸。
他手边是一根拐棍。
任西爵敛了一身戾气,“安先生。”
安先生慈祥一笑,“现在还叫我安先生太见外了吧,你还不准备改口?”
任西爵抿了抿唇,倒像是真的在嘴边念了几遍那个称谓,最后尴尬笑道:“一时间还真难改了。”
安得拓托着腮撑在车窗上笑:“以后山长水长,有的是时间让你改。”
任西爵没理他。
安先生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又听门卫战战兢兢的把这里都说成是一个凶杀现场的情况下才出来的,可是这看到的也不过是两人斗嘴的一面,并不见所谓的戾气凶狠模样。
心下的顾忌少了几分。
他笑:“西爵你来这里是来找一音的吗?她今天去上班了,你没看到她吗?”
任西爵道:“看到了,我来这里不是找她的,是来找我‘大舅哥’的。”
安得拓听得任西爵说那‘大舅哥’三个字的时候,是恨不得要把他给活活咬死的语气,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但是脸上却还是挂着欠扁的笑。
安先生道:“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商量呢?正好现在也快到了饭点了,留下来吃饭吧,正好,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结婚的事宜和哪里蜜月哪里婚纱照的问题。”
安得拓脸上尽是得意的笑。
安先生都这么说了,任西爵还不得头大如斗了?
任西爵却是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面上还挂着绯色,像是害羞了。他迟疑的道:“这……这现在讨论吗?”
安先生倒是开心了不少,笑意都带了些爽朗:“当然是现在了。”
看来,他也没有安得拓口中的这么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啊,之所以抗拒,估计是不好意思吧。
“我这就吩咐人去多做一点菜。”
任西爵笑着应了,果真是去把车钥匙递给了这安家的下人,让下人把车开到车库里去。安先生眼里的赞誉神色更盛,正让任西爵同自己进去的时候,任西爵却突然回身看了安得拓一眼,“大舅哥也快来吧。”
顿了顿他又道,“这事关一音的终身,大舅哥也把一音一起叫来吧,我们一起商讨。”
安得拓皱起眉来。
任西爵……怎么突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