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贺礼是从厉王府送来的。
厉王需要对此负责。
厉王顿了顿:“听说那毒,是在佛串上的?”
段惊澜点头,他走到厉王跟前:“我也听说,你府上最近新来了个人。”
新来的人……
“三哥怀疑她?”厉王回想起重遇南宫卿安时的场景,想起了南宫卿安腹中的孩子,“不可能的,她没有理由这么做,也没有能力……何况她……”
厉王踌躇着,没有接下去。
段惊澜看了他一眼:“何况她怀了你的孩子?”
“三哥怎么……”
厉王想问的是,段惊澜是怎么知道南宫卿安有了他的孩子的事情。但随即他就想到了白王府手下掌管着的香袖微弦是一等一的情报收集之地,那这些话,问与不问便没有什么意义。
但厉王忽略了一点。他并不知道香袖微弦受到了多大的打击,也并不知道失去了南叶的香袖微弦已经进入最困顿的时期。
“厉王是要袒护她么?”段惊澜冷笑一声,目光锐利。
“我并非是要袒护谁,”厉王脸色微变,“只是……她只是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女子。”
听到“弱女子”三个字的时候,段惊澜在内心嘲讽了一声。
在背后拨弄云危画与云长依的关系、与南叶合作扳倒云家……这样的人,也算得上是弱女子吗?
“那厉王打算如何?”段惊澜冷言,“抱杯山庄的酒,厉王府送来的佛串,这些证据凿凿,厉王殿下是要当他们不存在么?”
段惊澜是打算开始算账了。
如他所说,那些毒并非厉王所下,但同样的,事情是因为厉王府而出的, 厉王需要对此负责。
何况昨晚,还赔上了文太妃的性命。
那是如论如何都挽回不了的大错。
这些错误,只要段惊澜愿意,完全可以要了厉王的性命。
“三哥,一定要她么?”厉王不敢下定决心,“其实厉王府的那些家业,那所有的商铺,若是能够聊作挽救,我一定不会吝啬。”
“厉王,”段惊澜平静的看着他,“以命抵命的道理,你懂么?”
段惊澜对于厉王的那些商铺和家业没有半点儿兴趣。
他要的是血债血偿。
“可是,”厉王的脸色沉了沉,段惊澜的步步相逼,也激起了他的违逆心,“三哥如何确信此事就是卿安所为?”
厉王对于南宫卿安的称呼,在悄然间发生了改变。
或许在今天之前,厉王都不曾设想过自己竟然会为了南宫卿安与段惊澜相争。
他们两人之间,已经谈不拢了。
如果厉王不肯交出南宫卿安,那么,需要对昨晚的刺杀负责的,就成了厉王本人。
“看来你是要护她到底了 。”段惊澜淡淡说着,背过身去,“你回去吧。”
厉王还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段惊澜冰冷的背影震慑,终于转身离开。
厉王刚开了门,一个女子的身影便闯入眼帘。
是云危画。
她不知是在这里待了多久,但好像将两人的谈话听去了大半。
厉王低下头,想溜。云危画蓦地发问:“厉王觉得自己,当真护得住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