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依已经在大厅里面赖皮了很久了,云危画和冬夏都对她也有些无可奈何。
“你现在杀了他们,以后是不是还想杀了我啊!”段惊澜步入大厅的时候,恰好听到了云长依的这一句歇斯底里。
他眉心微蹙,从屏风后走出:“康王妃怎么有闲情到这儿来了?”
听见了段惊澜的声音,云长依气焰立刻下去大半,她的注意力首先落在了跟在段惊澜身后的红衣女子身上。打量几眼,笑道:“殿下,您身后这位,想必就是朔月公主吧。”
上元灯夜的时候,云长依并没有出席。关于朔月公主的事情,她也是之后才听说的。
韩夕雾欠欠身:“康王妃。‘
段惊澜在云危画的身边坐下。
他们两个仍然是夫妻,仍然有站在同一立场的时候。但是,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已经发生了改变。
自始至终,这两人都从未对视国。
段惊澜冷冷道:“康王妃,本王在问你话。”
他的气势很容易让人屈服于他,云长依回道:“白王殿下,康王府里出了命案。京兆府管不了,大理寺也管不了,妾身只能到白王府求您了!”
接下来,云长依详细描述了康王府里的门客一个个死亡的事情,画面之血腥,用词之精准便不多赘述,总之,云长依将这些所有的命案,都归结到了云危画的身上!
她信誓旦旦:“本王妃结怨的不多,思来想去,也只有白王妃了,便来白王府讨个说法!”
段惊澜淡淡地喝着茶,久久不曾说话。
半晌,云危画冷冷地问:“此事,殿下怎么看?”
云长依见段惊澜始终没有应声,当他是心虚了,笑道:“白王殿下,您该不会是想包庇白王妃吧?”
她的话音刚落,段惊澜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
“大胆!”
白王愤怒的声音,让在场人为之一振!
“云长依,我白王府的人,也是你能凭空污蔑的?”男人的眼里闪动着轻蔑的神色。
云危画暗自舒了口气:不管怎样,今天的事情,段惊澜出面维护了。有他在,云长依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她饮着茶,眸色淡淡。
“你空口无凭,凭什么说我凭空污蔑!”云长依气到。
“说我们空口无凭,那康王妃可拿得出什么实际的证据来?”云危画望着她,冷淡说道。
“这天阙国,只有你云危画有动机!”云长依指着云危画的鼻梁,道,“别当我找不到证据,这事儿已经上报了京兆府,日后定会差个水落石出!还有陆林深和柳川的事,我都不会让你如意!”
“那便让京兆府来查!”云危画扬声个,“康王妃现在来这里撒泼又是什么意思?”
“白王妃。”段惊澜的声音冷冷打断了她。
云危画偏了偏头,看到男人冷漠的唇。
段惊澜接着道:“这等无礼之人,需要本王教你如何处置么?”
云危画皱眉,他似乎是对她的处理方法不满。于是她问:“殿下想如何处置?”
段惊澜笑了笑,望着在他跟前就噤若寒蝉的云长依:“冬夏,掌嘴!”
“啊?”冬夏站在云危画身后,听了段惊澜忽然的吩咐,还有些不知所措。
云长依立刻叫嚣起来:“白王,你敢!?我好歹也是康王妃!本王妃的地位与云危画相仿!”
她这话刚刚落定,云危画边听见了坐在段惊澜手边的韩夕雾一声冷笑。
“康王妃,抬举自己了。”韩夕雾笑着。
虽然都是王妃,但是白王妃、和康王妃,几乎是云泥之别的差距。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明白。而云长依说出方才那句话,也不过是想给自己壮壮胆子罢了。
段惊澜对于冬夏迟钝的反应很不满:“没听懂么?掌嘴!”
“……是!”冬夏这才赶紧走出来,“殿下,多少下?”
“打到她认错!”冷漠的声音传来。
“段惊澜!你敢!!”
云长依聒噪的叫嚣让段惊澜很是心烦,他给林明然打了个眼色。林明然立刻便会意,走到了云长依身边:“康王妃,得罪了!”
说罢,他一脚踹向了云长依道膝盖窝!
云长依失了平衡,跪到了地上!白王府的几个侍卫看起来很有经验,他们很快涌了上来,左右两人挟制住云长依。
“放开我!滚开!”
“你们这是仗势欺人!康王殿下不会饶过你们的!”
“段惊澜!你混账!”
云长依的声音很刺耳。
段惊澜却是混不在意地笑了笑。
康王?那是他从不放在眼里的一个王爷,云长依倒是把康王在他心里的唯一那点儿好印象消磨干净的。
“本王倒想知道,康王会如何绕不过本王。”他忘了云长依一眼,轻飘飘命令,“动手!”
冬夏走到云长依跟前:“得罪了!”
掌掴的声音,立刻回响在白王府的客厅里。
云长依的哀嚎也此起彼伏。
冬夏本就是练武之人,虽然有意控制了力道,但每一巴掌下去的时候还是会很疼!一段时间过去,冬夏的手甚至都拍痛了!可段惊澜不喊停,冬夏也不敢停。
而云长依竟然还在骂骂咧咧,有毅力得很!
云危画坐在位子上,时不时看一眼云长依,掌掴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让她觉得揪心。
“够了!”云危画忽然出声。
惩罚停下的时候,冬夏偷偷搓了搓自己发麻发痛的手心。云长依娇嫩的脸蛋儿已经红了……
韩夕雾挑眉笑道:“康王妃似乎还没认错吧?白王妃是不是太心软了些?”
云危画望了她一眼:“康王妃得罪的是我,这是白王府的家事,与朔月公主也没关系吧。”
韩夕雾吃了个瘪,只好闭嘴。
云长依冷哼一声:“谁要你假好心!”
她声音不算大,但是在安静的客厅里,还是极为清晰。
白王的声音立刻传来:“冬夏,继续!”
“啊?是……”冬夏只好听从段惊澜的命令,抬起了手。
“住手!”云危画又一次打断。她虽然不喜欢云长依,但也不至于恨之入骨。方才掌掴的那么多下,云危画觉得,已经足够了。
段惊澜没有看向云危画,冷声:“本王说,继续!”
冬夏的手抬在半空中,收也不是,落也不是。
“冬夏,你是本王妃的人,我让你停下!”现在,仿佛是云危画和段惊澜两个人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