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卿安自个儿起床穿了衣服:“殿下去哪儿了,几时回来?”
“片刻就回。殿下说了,您醒了之后便去唤他,小厮们已经去找殿下了。”门外的丫头应着。
等她醒了,他就会回来?
这是不是说,在厉王的心里,她还是有很重的分量呢?
南宫卿安甜甜地笑了起来,在丫头的侍奉下用过了早膳。早膳都十分精致,甜点也种类繁多,唯一遗憾的是,丫头们端上来的水果里,有桃子。
南宫卿安是不能吃桃子的。
她讪讪然收回了手,开始在心里思念起她的厉王来。猛地,她仿佛想起了什么,倏地站起身来,碰到了桌上的琉璃盏。
“呀!”身边的丫鬟们都慌了神,连忙去接那琉璃杯子,却有人抢先了一步。
在琉璃杯落地的前一刻,厉王轻轻将它捞起,放回了桌子上,一手又搂在了南宫卿安的腰上:“什么事这么慌张?”
厉王府的丫头们个个儿都很懂事,见两人这么亲密的模样,纷纷退了下去。
南宫卿安脸上一红,却不抗拒厉王的怀抱:“昨晚我彻夜未归……不知丞相和三夫人会怎么怪罪呢……都怪你!”
“便和他们说你在本王这里过夜,丞相也不敢多言。”厉王笑着,桃花眼微微弯起。
“那怎么行!”南宫卿安将头靠在厉王的胸膛,“咱们……我……还是个未出阁的闺女呢。”
厉王勾起了南宫卿安的下巴,笑容里满是蛊。惑:“小丫头想出阁了?”
“我才没有……”
南宫卿安红着脸,把头埋进了厉王的胸膛,反复蹭着。
厉王则笑着抚摸着她的头:“我陪你回丞相府吧,便说你昨儿个迷了路,被我捡回家了。”
怀里的人点了点头,又问:“那殿下还回来找卿安吗?卿安几时才能再见到殿下?”
男人的手顿了顿,笑:“很快。我先去安排一下,你在这儿等会儿。”
“嗯!”
厉王笑着,掩上了内室的门。
管家已经在外头候了一段时间了,见厉王出来,便赶紧迎了上去:“殿下,要把这位姑娘送回去吗?”
“我亲自送吧。”厉王修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你去准备些礼物,送给丞相府的,不要太好,也别太差,看得过去就行。”
“成,我这就去。”管家应了声,便赶紧下去准备了。
厉王回头往内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似是想起了昨晚的旖旎韵事,舔了舔唇瓣。接着,他便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一道素色的影子从空中划过,也紧随在厉王身后。
——白王府的探子,都是不用休息的么?
厉王勾着唇角,倒也不把那影子放在心里。
南宫卿安一。夜未归,宁氏和丞相都着急的不行,正想着要贴告示报官,就见到厉王带着人来了。
当着厉王的面,宁氏果然没再说什么。
云百宁一早上朝去了,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了宁氏。等厉王府的人走了,宁氏才郑重的审视了一下南宫卿安,意味深长地问了句:“昨天真没发生什么?”
“没有。”南宫卿安低着头,立即回答。
宁氏半信半疑,却也不再多管,就放她走了。
厉王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了一队僧人,有五六人,看样子是从普华寺的方向来的。厉王随口问了句:“这些僧人是哪儿来的,要去哪儿?”
管家答到:“瞧这方向,是往康王府去的。”
“哟?七弟还学会求神拜佛了?”厉王嘴角含着笑,口吻中多了几分嘲弄。
管家犹豫了会儿,道:“好像,是康王妃最近迷上了佛法。”
“康王妃……云长依?”厉王皱着眉头想了想,脑子里渐渐浮现出那个天阙国第一美人的模样来,由衷赞叹,“那也是个美人啊。丞相府的这几个丫头,也就数三哥的白王妃长得最……不拘小节了。”
厉王府的管家陪着笑,也不搭话。
“你回府吧,我自个儿转着。”厉王说完,便折身去了与厉王府相反的方向——那处,是他平日里最常去的一家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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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危画还在厢房里照顾着刘清清,自从刘清清身体渐渐恢复以后,那三个孩子对白王和云危画的态度明显好了。
像往常一样给刘清清扎了针,云危画便回了谭风院,把刘清清交给了府上的丫头照顾。
刘清清的神志已经恢复了许多,双眼也变得清明,唯一的遗憾是,尚不能够开口说话。但即便如此,现在的状况也必先前好多了,倘若苏白麓从青龙镇回来,定然也会万分欣喜。
说不定还会因此,缓和了与段惊澜的关系。
厢房里,两个丫头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情,原本用木棍支开的窗户忽然落下,想要再打开,却怎么都开不了了。
“是不被什么东西挡着了?”一个大点的丫头这么问道。
“我出门看看。”另一个丫头回。
“唔、唔……”刘清清的身体忽然猛烈抖动起来,她拼尽了全力想说什么,却怎么都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这是怎么了?”年龄稍大的丫头赶紧走上前,给刘清清擦着汗。
刘清清的眼睛瞪得滚圆,紧紧攥着丫头的手,把那丫头都吓坏了!
“是不犯病了?我去找王妃来!”小点的丫头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毛巾,可刚走了几步,便嗅得一阵异香。从鼻翼传来,直冲头顶,直灌得人头晕眼花。
过不了多久,两个丫头便纷纷倒在了地上,昏睡过去。
而床榻上的刘清清,也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长久的昏睡。
迷香已经充斥在了小小厢房的各个角落,算着时间,一抹白色的身影紧跟着溜了进来。
白王府守卫森严,而此时,竟好像没有一个暗卫发觉了厢房的异常。女子轻轻走到了床边,先是摸了摸刘清清颈部的脉搏,接着,掌心运力,直接往刘清清的心口击去!
而正在此时,令她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双手,忽然紧紧地攥住了她!
像忽然诈尸的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