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主动提出离婚是已经想通了所有事情,准备从此跟她桥归桥路归路的。
夜晚,总是要繁生出寂寞的,何况他已经一忍再忍,长腿轻而易举地压住她的膝盖,将她控制在自己身下,“为什么不要?”
没有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在已经离婚的情况下再跟他发生关系,她在一片慌乱中组织出平静的语言,“厉东呈,如果你是因为今晚的事生气的话我跟你道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去那种地方,如果是别的原因,我可以帮你打电话叫上官小姐过来。”
她不想在这个关头惹恼他,几乎都顺着他讲话的,可厉东呈的脸色却因为她话里的某个字眼而迅速布满了阴鸷,掐在她腰上的动作徒然加重,疼得她甚至抽气。
苏连安察觉到他的怒气有增无减,不太明白自己哪个字说错了,眨了眨眼继续道,“你既然能为了她跟违背原来的意思跟我离婚,那么就算是为了她,也不应该再碰别的女人。”
上官婕没回国之前,他明确表明过不会跟她离婚,所以她肯定他主动离婚是为了给上官婕一个名分。
命都比不上她,何况是厉太太的位置,她已经认输了,不想再争取什么了。
男人盯着她的脸,开口的声音已经暗哑透了,“你不说,我不说,她不会知道的,安安。”
苏连安的呼吸一窒,推挡在他胸前的手指寸寸泛冷,直至五脏六腑!
厉东呈直直盯着她,灯光照耀下,她的一双眼睛明亮如宝石,湿漉漉地装着水光,仿佛能洗涤人类灵魂深处的罪恶,可是他的罪无可恕。
忽然伸手盖住她的眼睛,男人低下脑袋,炙热的吻直接封住她的嘴。
不管苏连安如何挣扎打骂他,厉东呈都没有想要停下手里动作的念头,其实从他下定决心跟她离婚开始,就已经想要放过她了,也没有打算再去纠缠她,可为什么偏偏她又要往他怀里撞,他忍不住了。
越克制自己,他就越想要得到她,哪怕天一亮,他们就会变成争锋相对的立场,可是能怎么办,她是苏志泉的女儿,仇恨摆在他面前,他们在一起是没有办法走到终点的。
密密麻麻的亲吻落在她的脖颈处,这样相濡以沫地温存,令苏连安心里的恐慌被放大了无数倍,手指攥紧沙发的边沿,不知是他动作太过粗鲁还是怎么了,眼睑不断溢出液体。
察觉到掌心处的湿润,厉东呈拿开手就看到她的眼泪,又生气又心疼,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女人死死地咬着唇瓣,双眸望着那盏水晶灯,缓缓地闭上眼,那么明亮的灯光昭显了她的屈辱,富养出来的身体没被人这样折磨过。
他待她不算不好,但也谈不上好,从来就没有什么不良癖好,也不会恶意对她做出什么不能接受的行为,大多数温和淡漠得像是君子,她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对她。
一整晚,她的耳畔全都是男人的粗重呼吸声,那声音几乎要贯穿进去她的耳膜里,绵长而深远。
早上八点多,苏连安从床上醒了过来,神情有几分呆滞,手臂动了动酸痛感立即传遍了整个身体,她低头一看,身上的痕迹纵横交错,稍微回忆点昨晚的内容,她不由得全身一颤,那个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十几年的感情喂狗了不说,还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对待她!
想起十点爸爸的案子要开庭,她忍着不适赤脚落地,打开他的衣橱,女式的套裙占据一半以上的位置,闭眼自嘲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顾不及这是不是上官婕的衣服就随手拿了一件,走进浴室换洗。
楼下客厅厉东呈坐在沙发上,中规中矩的衬衫款式,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腕间佩戴江斯丹顿名表,意气风发到找不着一丝昨晚的疯狂痕迹。
坐在他对面的是东城最有名的大状秦岳,自己开了一间律师事务所,经手的案子胜诉率极高,瞄了一下时间方才问道:“厉总,快九点了,我们还不出发?”
“再等等。”
厉东呈说还要再等等,秦岳自然不敢再催,没过一会儿弧形楼梯发出了脚步声,他扭头一看,苏连安穿着一条束腰长裙,夏天的衣服能裸露的地方太多,那吻痕掐痕不用成年人都可以看出经历过怎么样激烈的情事,咳咳咳!
他主动打招呼,眼睛也没有往她身上乱看,“苏小姐。”
苏连安慢慢走下来,打量着眼前一脸文质彬彬的男人,没有开口。
见苏连安没有搭理自己,秦岳也没有介意,继续自来熟,“苏小姐,我是秦岳,百闻不如一见,苏小姐当真是拥有倾国倾城之貌。”稍微有点耳闻名流圈的人都知道,苏连安是名媛中的顶级名媛,上流社会千金里面的范本,从外貌到家世都是令普通女人羡慕嫉妒的。
不得不说,她还当真拥有一张符合所有审美标准的脸蛋,五官标致而美丽,而且还极其耐看,女人要漂亮的很多,可要耐看的就难找了。
原本坐着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淡淡瞥了一眼奉承的男人,“我让你过来,不是让你过来拍马屁的。”
视线转而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女人,扫视了她身上一圈,略有深意,“我答应你的事就会做到,你不用跟我们过去。”
苏连安从下楼后就没有去看他,温软地问道:“你是律师?”她之前找了很多律师,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对不上脸。
秦岳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是在问他,于是回答道,“苏小姐,我是。”
她弯了弯唇,五官长得极为柔和,看不出一分攻击力,面容安静温凉,“我昨晚被侵犯了,想麻烦你帮我做主。”
“……”
哦,厉总的离婚协议书还是出自他的手呢,秦岳仰头望向窗外想数星星,啊!现在是大白天,数个屁星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