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的游戏条款是显而易见的,“我没答应跟你赌。”
“厉总,虽说女人如衣服,不过这衣服要是让别的男人穿了去,只怕你脸上也没什么光彩,是吧?”
后面站着的几个男人哈哈大笑,十分猥琐,厉东呈的眉宇锁得更紧。
两个女人选一个的把戏不怎么新鲜,但从古至今还是很奏效的,在乎其中哪个都好,何况他绑了两个呢。
短暂的沉默过后,厉东呈说,“好,可以开始了。”
陆远川打了暂时的手势,“等下。”他往前走了一步,个子长得很高,“你输了的话我可以还给你一个女人,你自己挑,不过剩下的那一个女人就要任我处置了,谁让你答应得有点晚了呢。”
厉东呈想到他刚才那句加筹码,眼眸瞬间就淬出了寒茫,“你的胃口还真不小。”如果不是他这些年都在国外发展又回来得太过突然,根本就不可能会轻易得逞。
陆远川太喜欢他这种表情了,这两个女人他是在乎的,“我的胃口是大是小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毕竟我有这个能力可以左右厉总的决定,不是么?”
海风吹过来带着咸咸的味道,苏连安始终没有开腔,一方面是知道这种环境下应该保持冷静,另一方面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不好做出判断,他跟厉东呈好像是以前就认识的,他好像是为了钱,又好像不止是为了钱。
三局两胜的算法,圆形的休闲桌摊开两副牌,第一局跟第二局两个男人各赢了一次,第三局开牌之前厉东呈转过脸,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了她们一眼,眼神落在苏连安脸上停留了三秒,满眼讳莫。
陆远川的态度懒懒散散,没多做迟疑就翻开了牌,是黑桃十,看向站在对面的男人,“轮到你亮牌了,厉总。”
厉东呈的唇线抿得很紧,缓缓地伸出长指,手指纹路却摸不出牌底,默了一会,扑克牌一翻,他眯了眯眼,是梅花七,胜负已分,多么简单的游戏,赌的是运气。
赢的人也不见得多高兴,他懒懒地说,“厉总,我想按照你的为人应该不至于会赖账,人你就先带走,不过是选老婆还是情‘人’,就看你自己了。”
苏连安的眼睛猝不及防对上厉东呈的黑眸,那里面盛满的都是她所不能解读的内容,然后就看到他转过视线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女人,“她。”
那一霎那,苏连安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碎了一样,他的答案不算多意外,可密密麻麻的针刺痛感朝她袭来,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从来没觉得自己在恨他,这一刻,她能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上下下的每个细胞都泛出对他的恨意。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时一双美眸已然是毫无情绪,小脸冰冷而薄凉。
得救的上官婕露出笑容,从没有担心过,被人带了过去,解开身上绳子的第一瞬间就扑进他怀里,眼里全是蜜意,“东呈,我就知道你会选我。”
纵然他们之间没有朝夕相对的感情那么稳妥,可他绝不可能会选择保护苏连安的,结果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陆远川走到岸边,看着被绑的女人,“啧,这脸蛋挺好看的,划花了多可惜,剁个手吧。”这美人的脸要是坏了,那肯定是不能看了,手在不在的影响不大,脸蛋能赏心悦目就成。
闻言,苏连安浅浅地笑了,厉东呈站在那里,漆黑的瞳孔暗得如同黑渊,垂落在身侧的手背青筋弹起,像是隐忍又像是在克制,剁她的手么?他平日子一个手指头都不舍得碰她。
陆远川觉得这女人很新鲜啊,在这种处境下还笑得出来,问她,“我说你是不是傻,我说要剁你的手,你还笑。”
苏连安微微抬起了尖尖的下巴,小脸的笑意未减,“你绑着我的手,怎么剁?”
这女人真是有趣,“给她松绑。”
解除了身上的束缚,就连呼吸都舒畅了不少,牛仔裤把她原本就纤细的腿型拉得更加长,再配上白色的雪纺衬衫,干净利落之余显得很冷艳,“我的手很贵的,剁之前陆先生最好先想想,得罪我哥,你以后就别混了。”
刚刚好像听到他姓陆,在东城,这个姓氏极少,很容易就可以查出来,即使她从未见过他。
陆远川也知道苏北航这一号人物,不在意地模样,“你倒是提醒我,你的后台还是蛮硬的,不如这样,我干脆杀了你!”
苏连安的脸色一白,思维是很混乱的,她甚至不分辨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只能放手一搏,“杀我你也只能图个一时痛快,远不如长远的利益实际。”
陆远川饶有兴致地问,“哦,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利益呢?”
她低着脑袋,声音混合着风声,“有点渴,我想喝杯茶。”夏日的风原本是凉爽的,涌进她毛孔时却渗了一丝寒。
他笑得很大声肆意,回头一看,发现厉东呈的眼睛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女人,专门扬高了声线,“厉总,你老婆说让我请她喝杯茶,明天再去找你谈事儿,不送。”
上官婕抬起脸看着他,炎热的夏天,他身上却散发出寒冰的气息,顿了顿,拉住他的衣角,“东呈,我们先走吧。”
苏连安对上他高深莫测的眼神也只是轻轻地勾起了唇瓣,讥嘲的成分居多,那道黑眸嵌在她身上,眼神格外地深,女人素净的瓜子脸瞧不出半分情绪,他的心脏被人用力一拧,竟有些疼,手掌攥成拳。
上官婕叫了他几句,他都没有回应,修长有力的双腿仿若被钉子钉住,动弹不得。
几分钟后,游艇内,陆远川翘腿坐在椅子上,看着在慢慢喝茶的女人,看似悠闲地提醒她,“我的茶可不是白喝的,等会你的话我要是不中听,那还真不是剁手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