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啊,还不是因为你喝多了,我得照顾你。”
“照顾我有必要目不转睛得盯着我吗?”
“……我才没有,肯定是你把现实和梦境混淆了,或者你喝多了眼花了。”
他说:“有可能是我眼花了。不过,你喂我喝醋是真的吧?”
“你还没喝就吐了。”
他突然发怒:“以后不许自作主张随便给我吃东西,知不知道?”
我不服气道:“只是一碗醋,我又没下毒,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他吼道:“你懂什么?对我来说,醋和毒药没有区别!”
我说:“我又不知道,不知者不罪,你没听说过吗?”
“强词夺理,我看我应该把你关进牢房好好反省反省,”他说完喊道,“来人!”
我大惊失色:“你凭什么关我?”
两个下人进来道:“岭主。”
冷一南说:“把她关到牢房里去。”
两个下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异口同声的说了声是,然后就来拉我。
我还穿着寢衣,冷不防的被拉出来,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身体抖如筛糠。我狠狠的瞪着冷一南,他却只是淡漠的看着。
这时,封继咕来了,见此情景,面色苍白的道:“岭主,你这是干什么?”
冷一南面如寒霜:“封继咕,你知不知道你带回来的这个女人,昨天差点害我丢了性命!我若不把她关几天,难解我心头之恨!”
封继咕说:“不可能,凌姑娘不可能害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像看到救星了似的道:“封管家,我就是看他喝醉了,想喂他喝碗醋给他解酒,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要把我关起来。”
封继咕吃惊的“啊”了一生,上下打量起冷一南来,关心道:“岭主,你没事吧?都怪我,没有告诉凌姑娘你不能吃醋,是奴才的错,您要关的话把奴才也关起来吧。”
冷一南说:“我关你做甚?”
封继咕说:“无论如何,您都不能这么对待凌姑娘,否则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冷一南似乎在考虑封继咕的话,半晌才说:“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打她二十大板!”
话音刚落,吴纭进来道:“冷一南,你要打谁?”
冷一南愣了一下:“纭姐!”
“你敢打凌姑娘,看我怎么收拾你!”
冷一南辩解:“我差点被她害死!”
我把经过告诉给了吴纭,她看冷一南说:“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也没怎么样,凭什么打凌姑娘?”
“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向着一个外人说话?”
“凌姑娘是有错在先,那也是因为关心你啊!道个歉不就行了。”
冷一南说:“她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我哆哆嗦嗦得道:“你根本没给我道歉的机会,就把我从被子里拉出来了!”
吴纭打了冷一南几下:“出息了你,这么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是一个大男人所为吗?”
吴纭扶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
冷一南急忙关心道:“没事吧?消消气,我错了还不行吗?”
吴纭坐下道:“你还打不打凌姑娘了?”
“我就是吓唬吓唬她而已,没想真的打她。谁让她跟我犟嘴开着……”
吴纭瞪他,他闭上了嘴。
他说不是想真的打我,我听了心里也没觉得舒服,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眼中的泪控制不住的滑落。
吴纭安慰我几句,和封继咕离开了,冷一南出去倒了杯茶给我,被我打翻,然后吐出了一滴指甲般大小的鲜血。
他哼了声不再理我,坐在一旁发呆。
我没好气的说:“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真想回家,在这里说不定哪天就得没命,到时候别说一万两黄金,就是十万两黄金我也用不上了!
他爱笑不笑,关我甚事?什么拯救百姓?我没有那么伟大!别百姓救不成,自己倒先把小命丢了。
但是,我要怎么回去?我不会骑马,也不会赶车,走到家还不得把双脚磨破了?晤,要是能飞回去就好了。
飞,我的心已经飞回家了。
衣服做好了两件,一件冷一南的,一件吴纭的,吴纭夸我的手艺好,还给了我好多胭脂水粉。她离开之后,冷一南在一旁挖苦我:“擦什么不都是那副样子?”
我说:“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你放心,过几天我就回去。”
他似乎怔了一下:“你要回去?”
“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而且,我们也没有爱上彼此的可能,我回去了,让封管家再找个女孩儿,或者你自己出去找回来一个。反正,我是一定要离开的。”
他不言语。
我又接着说:“你要娶妻,我要嫁人,要是在赖在这儿不走,就把我们俩的姻缘都耽误了。”
他咽了口唾沫:“能把衣服做完了再走吗?”
“裁缝又不只有一个,我走了你找别人做吧。”
他又说:“你非走不可吗?”
我摸着头发道:“不飞走得什么时候能到家?只是我还不知道要怎么飞回去。岭主,你能帮帮我吗?”
他语气里有微微怒意:“怎么来,怎么回去。”
他说这个还真提醒我了,我是乘着枫叶来的啊!虽然摔了下来,砸断了封继咕的肋骨。
口诀我还记得,但是去哪里找枫叶呢!和封继咕说,他必定不会答应。
我嘻嘻笑着说:“岭主,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要回去就自己滚回去!”
我心平气和的说:“那你就帮我啊!我也好尽快离开这里,你清净了,我也清净。”
“清静!清静!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不是说好了一个月之后回去吗?半个月还没到,就想半途而废?”
“没有结果的努力只是白费力气。我也不是无所事事的人,还有裁缝铺需要我回去打理,我不能再在这里浪费光阴。”
他说:“谁带你来的,让谁带你回去,和我说什么?”
我说:“同住一个屋檐下十……”我掰手指头算了一下,“十三天了,我总得跟你告个别。”
他看着我做好的衣服,然后紧紧的抓着:“你不是说能再我遇到心爱之人之前就能让我笑吗?难道你是胡说的?”
我怔了一下,然后笑笑:“你当真了?我随口胡说的。你找别的女孩子嘛,总有和你两情相悦的人出现。”
他起身把衣服拿在手里:“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走?”
“是。”
他没再说什么,慢慢的走了出去。
冷楠村外。
富晓找了凌莎莎十天无果,又因为几天没好好睡觉,昏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枫树林里,红如火的枫叶,在风的带动下飞舞着,旋转着,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