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能否给姐姐一个面子,再留半个月,半个月之后,你们的关系没有变化,那么我会送你回去。”
冷居。
冷一南坐在那喝茶,看到我,瞟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说:“我会再留下来半个月,不过我是为了金子,希望你不要食言。”
他说:“你为了金子,是不是什么都能做?”
“是,我就是视财如命,怎么了?”
“……如果我让你嫁给我,你也愿意吗?”
我身子僵住:“……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起身似乎很认真的说:“嫁给我,我会让你和你的爹娘一辈子衣食无忧。”
“你疯了?以后遇到和自己两情相悦的女孩子,你怎么跟她交代?”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有什么可交代的?”
“那我也不会嫁给你,就是天底下就剩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嫁给你。”
枫树林。
枫叶老伯又在前面,富晓牵马又在后面,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枫叶老伯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而且,居然还未走出这片如火般的枫树林,仿佛在兜圈子!
富晓说:“枫叶老伯。”
“讲。”
“我们何时能走出这片树林?”
枫叶老伯停下脚步:“半个时辰。怎么,你不情愿和我一起走?”
富晓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有些着急。”
枫叶老伯继续往前走,说:“你这么找她,她知道吗?若不知道,你这么做岂不是毫无意义?”
“我必须得知道她是否平安无事,我才能放心。”
枫叶老伯哼道:“也许她根本不想回来了,不想见到你,人家烦你。”
富晓恼羞成怒:“不可能,我们是好朋友!她……她……”
她一直拿自己当好朋友,多么残忍!
岭主府,冷居。
冷一南问我:“你是不是嫌弃我?”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此时的他好可怜,好无助。
我不看他,低着头说:“在我心里,你和别人都是一样的,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
“那你是讨厌我吗?”
“我没事讨厌你干什么?”
“你不嫌弃我,也不讨厌我,那为什么不嫁给我?”
难道我不嫌弃他,不讨厌他就要嫁给他?这人怎么这样?
我直视着他的胸口:“因为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不是吗?那么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
他向我走来,缓缓得道:“也许我们成亲之后,我会……我会喜欢上你,就算不会,也能治好你的吐血怪疾。不仅如此,我还能让你和你的爹娘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
我呵呵冷笑,仰起头看着他:“一辈子荣华富贵?法宝能量还剩多少?能维持植物和农作物生长多久?你不赶快去找那个女子,却在这里和我说这些,你配当这一岭之主吗?”
他的脸色苍白,痛苦的道:“是,你说得对,我不配。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一切就都结束了?这里还是四季分明,大家不会再看到我这个不会笑的怪物,爹娘也不会因为我而烦恼。”
“你现在要做得事就是想办法解决问题,或者去找你喜欢的人,或者找到更多的法宝能量。而不是在这里装可怜,妄自菲薄。”
“对不起,刚才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还有个囚犯要审,先走了。”
神经病!但是他说了这句话,我的心为何会空空的?不知所措?
寒居。
老夫人让我坐,并吩咐丫鬟给我泡茶。确实比我在家里喝的茶味道好多了,我接着喝了好几杯。
老夫人问我:“凌姑娘,你在这里可又什么不习惯得地方吗?”
哪有什么不习惯?最不习惯的就是您那个儿子!
我说:“挺好的,没有不习惯。”
老夫人又说:“以一南的脾气,我没想到你能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我以为你会待不到三天就被他吓跑了。”
吓跑了?不,我才不会,最多是吓得晕过去了!
我笑笑:“岭主又不是魔鬼,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老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长串笑声:“你这孩子真是,哎呦,别的女孩子被她一吼,大气都不敢喘,你居然不怕他?稀奇,没准你就是他的克星!”
克星这个词不好听,我不喜欢!但是,别的女孩子?除了我,还有别的女孩子来过这里?也是啊,他虽然是不会笑的,但有钱有势,长得也不丑,有人喜欢他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我心里却是不太舒服的,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说:“他见到我第一面就没说好听的,我只不过回一句嘴,他就说要杀了我。我也害怕,怕他真的会杀了我。”
“不会的,犯人被砍头他都不敢看,更别提亲自动手杀人了。”
堂堂一岭之主不敢杀人,这个我还真没想到,再想到他那副凶神恶煞的嘴脸,狮子般的怒吼,不像杀人恶魔像什么?
我不太相信老夫人说得话,哪个当娘的不夸自己的儿子?
随便他是什么人,随便他什么脾气秉性,与我有何相干?十五天,对,在忍十五天,我就能见到爹娘,回到我的裁缝铺,见到我那个瘦如狼狗的朋友富晓。
富晓,那个傻瓜,他去哪里找我了?
我盯着茶杯,开始发呆。真的,我很想见到富晓,马上见到他,告诉他我很好,告诉他不要为我担心。
“凌姑娘,凌姑娘!”
我被老夫人的唤声惊醒,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惊慌失措的道歉:“夫人,对不起,我刚才有点走神儿。”
老夫人吩咐丫鬟收拾了茶杯碎片,柔声问我:“是不是想家了?”
我不想流泪的,可是我没控制住,哽咽道:“嗯,我从来都没离开过爹娘这么长时间。”
“孩子,你后悔了吗?”
我不知道,可能是后悔了吧?
老夫人又说:“一南他虽然有钱有势,也有女孩子主动找她,但都并非真心,都是冲着他的岭主身份,冲着他的黄金白银。”
我也是为了金子来的,没比她们好到哪儿去。
“一南不会笑,他是自卑的,这二十年来,他每一刻都在痛苦当中挣扎,我这个当娘的却什么也帮不了。”
我说:“我能理解您。”
“好孩子,你能这么说,就说明你还是愿意帮一南的是吗?”
我不想瞒着,说:“半个月以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离开。”
还能有什么结果呢?我,还有他都心知肚明。
冷居。
他还没有回来。
我回了内室,拿出那些未完成的衣服开始缝制。
第二天我睡眼惺忪走出房门,看到冷一南站在门口,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