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一摊:“糟了,出来的太急,没带衣服。”
他起身走出去,过了一会儿手中多了一件衣服,而且是我最喜欢的粉色,“茅草屋后边两百米往东走有个小湖,你去洗个澡,把这个衣服换上。”然后又不放心的问,“你不会迷路,走丢了吧?”
我把衣服抢过来,“丢不了!”
冷楠山,冷楠岭。
枫叶老叟听了富晓的话,不禁冷笑:“说大话不怕闪了你得舌头?抢回来,甭说是你,就是我去,我……”
富晓接道:“您一定能打的过他们。”
枫叶老伯得意洋洋,“那当然,保证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跪地求饶!哎?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吧?不可能,我一个人自由惯了,不想出那个风头,得罪人不说,名声再因为这个搞坏了就太不值当了。还有啊,你听没听过强扭的瓜不甜,把她抢回来又如何,她跟不跟你还不一定,不,她要是跟你就不会嫁给别人了。还有一句话你可曾听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破坏一对儿夫妻是作孽,要遭天谴的。我好不容易活到这么大岁数,还想再多活几年呐。我也劝你,聪明的话就放弃抢人的念头,和我好好学这个飞行之术,想她了就悄悄去看看。”
富晓想了想,觉得枫叶老叟说的有几分道理,虽心有不甘,也只能认命,“老伯,您再把咒语说一遍,这次我肯定能记住。”
茅草屋。
换上新衣服,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全身毛孔都舒展开了!这个小湖也不错,水温不凉不热,刚刚好。仔细闻还有花的清香呢!让我心旷神怡!
呃,来得时侯,是往东走,那回去就是往西走。只是,哪边是东,哪边是西,哪边是南,哪边是北?我分不清啊!都怪冷一南,非要多嘴问我会不会迷路,真是乌鸦嘴!
还好我聪明,太阳在我前方,这么晒,已是午时了,就是说太阳在南方,前南后背,左东右西,嗯,往右边走,准没错。
远远的就看到冷一南站在茅草屋外面四处张望,还不停的踱着步子,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难道他是在等我?
我高声喊道:“喂,我回来了!”
他只扫了我一眼就闪身进去了。我还没开门,他突然出来,拿了一个竹篓,“快走吧,要赶在天黑之前回来。”
“这么急,找什么草药,要不明天再去?”
他回了我两句词:“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然后快步向前走去,我急忙跟上。
走了一段路,我便开始气喘吁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蹲在地上说什么也不想起来了,“歇一会儿,就一会,好不?”我真走不动了。
他停下脚步,回头对我说了一句:“一寸光阴一寸金………”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接着说,“寸金……难买……寸光阴”
他哼了一声:“你还知道,那还不赶快起来,磨蹭什么?”
我反驳道:“古人这句话是教育我们要珍惜时间,我懂。可是我真的没有力气再走了,再走就是要了我的命,你想想,命没了,还哪有时间可珍惜?”
他狐疑的看着我:“当真没力气?还是想偷懒?”
“骗你是狗!”
“你打算歇多久呢,一刻钟够否?”
我讨价还价:“两刻钟。”
“我数一百个数……”
我说:“那好,一刻钟。”
说来也怪,自从那日喷血之后,就全身没劲儿,还特别嗜睡,刚才听冷一南说我从昨天晚上睡到现在,我丝毫不感到惊讶。这样的身体状况还说我死不了,太会安慰人了。
他背对我负手而立,身体挺拔而修长,白色的长袍和墨黒的头发随风而动,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岭主,差点就以为他是神仙下凡了。咦?这件衣服是我做的嘞,果然合身得很哪!
要以富晓,冷一南,封继咕三人来比较的话,凭良心来说,属冷一南长的最为英俊,而且身材还好。咳咳,那天看到他的八块腹肌。我发誓,就是瞄了那么一眼,然后就盖上了被子。神奇啊,天天吃山珍海味,什么活也不用他干,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富晓天天干活,还不是瘦如狼狗!我估计他脱了衣服肋骨都能数得过来。
坐了一会儿,没那么累了,也避免他催我,自觉的起身走到他后面,声音不大不小的提醒,“去找草药啊!”
他身子抖了一下,转身不悦道:“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
我笑道,“吓到你了,走神了吧,想谁呢?是不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说说呗!”
他说:“有你这么做妻子的吗?问的这是什么问题?”
我故意逗他:“你脸红了呢!不好意思了?无妨,你说给我听,我不会告诉别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是……”
他没好气的吼道:“是你,行了吧?”
我故作惊讶,娇羞道:“你是对我日久生情吗?”
他的眼神都变得温柔,“莎莎,你知道吗?和你相处的这段日子,本岭主渐渐发现一点一点的喜欢上了你。说实话,我不想让你回去,我想让你做我的岭主夫人,唯一的妻子。你可愿意答应我?”
我开始酝酿情绪,挤了两滴眼泪,“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当真?”
当真个鬼!
我噗嗤一笑:“好了,我们别演了,再演下去太阳落山了。”
他磁性的嗓音,说的声情并茂,眉目含情,注视着我的眼睛,还真蛮像表白该有的态度,那一瞬间,我差点信以为真!差点扑进他宽阔的怀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抽噎着告诉他,“岭主大人,您演技太好了,我们村有个戏班子,你可愿屈尊一试?你做男主角,我做女主角,可好?肯定能赚不少银子。”
我和他肩并肩走在宽阔笔直的路上,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从上方飞过,叽叽喳喳的鸟鸣打破我们尴尬的沉默。走了有一会了,他一个字都没说,是从我说的那句话开始,他就自顾自的快步走去,温柔的面庞又恢复了以往雕塑般生硬的脸孔,让我不禁怀疑方才对我“表白”的是他本人吗?
变脸,不,翻脸比翻书还快。我没说什么惹到他,干嘛摆脸色看?是因为我拒绝了他,让这个骄傲的家伙产生了挫败感。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别的不说,单单是他尊贵的身份,就足以吸引大量女孩向他表明心迹,大抵都是被他无情的拒绝了。这样的人只有拒绝别人的份,岂能容忍他人拒绝自己?他从小就因为不会笑感到自卑,把自尊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最恨有人瞧不起他,故意揭他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