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庞不满道:“我叫小庞,不是小胖!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小庞,小胖,没有区别的嘛!”
小庞很愤怒:“怎么没有区别,有很大区别!你再取笑我信不信我打你啊!”
小梁装做害怕的样子道:“胖哥,啊不,庞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你们说什么呢?”富晓站在门口问。
小庞说:“富晓,现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啊!”
富晓看了看我,我上前拉他:“磨蹭什么,快进来,在不进来关门了啊?”
富晓咧嘴而笑,悄声说:“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不肯理我呢。”
我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说:“来做衣服吗?是给你自己还是给富大叔富大婶?我帮你选块布料。要是你做的话我帮你量量尺寸,要富大叔富大婶就得麻烦他们亲自来一趟了,我这儿忙走不开。不过……”
富晓说:“不过什么?”
我掩唇嘻嘻笑道:“瞧你瘦的像狼狗似的,都不知道做什么样子才能适合你。”
富晓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瘦,吃什么都不胖,多亏咱们冷楠山不曾刮大风,否则必定把我刮到天上去!”
富晓就是这样,不管我怎么骂他他都不会生气,一笑而过。
我说:“你还没告诉我是给谁做衣服。”
他想想才说:“那就给我做吧。”
岭主府。
冷一南站在外面,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似乎比那天下的雪还要大,越下越厚。渐渐的已经看不出来他的靴子是什么模样了,如墨的头发也满是白色的晶莹。
他紧了紧披风,虽然还是那张雕塑脸,眼神当中却少了以往的戾气,周身所散发的寒冰之气也不见踪影,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外面寒风刺骨,雪刮进脖子里冰冰凉凉,让冷一南禁不住缩了下身子,打了个冷战,但他也没回冷居,依旧像个雕塑般站的笔直。
冷吗?身体上的冷算得了什么?比得过心吗?他是那样伤害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孩的心啊!她该有多心寒?如今自己只不过在风雪里站着,冷了回到屋子还能暖和过来,可她的心,如何能再得到温暖!
冷一南瑟瑟发抖,在外面站了两个时辰,身体都快冻僵了也不肯挪步,小荔劝了两次怕他动怒也就不再劝了。
封继咕过来道:“岭主!怎么站在外面?”
冷一南嘴唇动了动,勉强才说:“继咕,我想尝尝寒冷的滋味,寒彻心扉的滋味,这都是我活该承受的。”说完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封继咕惊呼:“一南!”
经过府医的诊治并无大碍,只是有点发烧,开了几副治风寒的药,封继咕一边煎药一边对醒过来的冷一南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当时要是直接说实话,她也会帮你,也就不会……也怪我,不那么纵容你就好了。”
冷一南没说什么。
封继咕一边扇火一边说:“以后不许再这样作践自己了知道吗?身体垮了就什么都完了,不要忘了你不仅仅是你,你还是冷楠岭的岭主,又是冷楠山的山主,全山的百姓都需要一个健康的你。再说,你还得去接弟妹,难道你忍心让她成为寡妇吗?”
冷一南说:“我真的配做这个山主吗?为了这个山主的位子伤害了我最爱的女人,做了我最不耻的下毒行径,也让自己几次险些命丧黄泉,你说我做的这些值得吗?”
封继咕说:“是有那么一点不妥,不过山主他没有子嗣,除了你恐怕也没有人能继承山主这个位子了。不能眼睁睁得看着这个冷楠山无人掌管,若是有外敌入侵悔之晚矣,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冷楠山的百姓着想,别太自责了。”
“为了冷楠山的百姓?如果他们知道这二十年来四季严寒如冬都是拜我所赐,他们还会让我做这一山之主吗?继咕,法宝能量只能维持半年,莎莎又不肯和我回来,恐怕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你想做什么!”
“只有我死了才能解除吧?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莎莎也能报仇。”
封继咕把冷一南从床上猛的拎了起来,揪着他的衣领怒道:“懦夫!你除了死就想不出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和凌莎莎彼此爱慕,互相喜欢,这不正是解除你不能笑的最好办法吗?好不容易遇到和自己两情相悦的女孩儿,你就打算抛下她不管?什么叫你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有想过老岭主和老夫人吗?有想过莎莎吗?他们可都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还有我和你纭姐,你真的舍得丢下我们吗?”
冷一南哭了,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身为岭主、山主的他在父母哪里也还是个孩子,在封继咕和吴纭眼里是没长大的弟弟。
看着哭的像个孩子似的冷一南,封继咕心生不忍,松开他把他紧紧拥入怀中,“一南,别自暴自弃,莎莎她不和你回来并不是因为他不爱你了,而是她的心伤的太重了,一时还无法原谅你,只要你多去几次,道歉的态度诚恳一些,告诉她你爱她,肯定能打动她。还有,不许再说那个字了,今天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你要再说,我就真的要教训你了!”
冷一南感觉到温暖,心情平静了许多,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大声吐出两句:“莎莎,莎莎!”
封继咕以为凌莎莎回来了,松开冷一南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摸了摸冷一南的额头道:“一南,你是不是烧糊涂了?还是想莎莎想疯了?”
天那,他们家冷一南不会疯魔了吧!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冷一南说:“莎莎是条狗。”
封继咕有些害怕了,“岭主啊,你该不会是因爱生恨了吧?但你也不能骂人家吧?咱们可是有身份的人,被别人听到是会耻笑咱们的。”
冷一南躺下道:“莎莎本来就是条狗。”
封继咕把药倒入碗中递给冷一南,说:“赶快喝了吧,别再胡言乱语了。”
冷一南喝了两口道:“莎莎真的是条狗,我没说疯话。”
这还不是疯话,疯子都说不出来这种话?他可怜的弟弟啊!为情所困,什么时候能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啊!他不能坐视不理,身为哥哥必须出手帮帮他。
冷一南把药喝完了又说:“你不知道,在血山茅草屋我们养了一只小狗,取名就叫莎莎。”
然后冷一南讲了小狗莎莎的事。其实凌莎莎说要把小狗抱回来,他就派人去给小狗送吃的,以前他确实不喜欢小狗,但前几天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莎莎”,有空就会去茅草屋,应该是爱莎及“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