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应该把耳朵堵上的,或者应该继续睡觉,我干嘛要偷听?我,为什么要长耳朵?什么都听不到,做一个聋子,多好!
可我就是听到了,是上天的安排吧!中了沉睡咒语的我竟然固执的在这关键时刻苏醒,苏醒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倒不如一直睡下去,一直没有烦恼的睡下去!
这一切是个骗局!我根本没病,根本不用什么凝血珠治病,凝血珠是为了给山主续命!血山发生的一切也只是他演的一场精彩绝伦的戏码。演的真好啊!血山峰主都是他的配角,演的也那样逼真,五彩大刀砍下去的时候一定是想着不要穿帮,越像越好吧,越像我这个傻子越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啊!
松针?也是假的!我还趴在他身上哭?哈哈哈!想起那些我为他流泪的场面,我自嘲的想哈哈大笑呢!
他想让我帮他,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不会不答应,但他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折磨我,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让我爱上他?得不到他的回应我不怪他,是我没说,可他,凭什么摧残我的身体又摧残我的心灵!
我的心真的好痛,从未这么痛过,像是要炸开了!
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我不要再爱了,再也不要见到他,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家,回到爹娘身边。
想到这儿,冷一南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擦擦眼泪,匆忙起身躺回床上,装出睡的很熟的样子。
冷一南开门进来,用他磁性的嗓音说:“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也不想伤害你,我是怕,怕你不肯帮我,因为我知道你讨厌我。好了,睡吧,希望你能做个好梦。”
他却不知道他带给我这一场噩梦!
晚上的时候,他摸摸我的额头,疑惑道:“时间已经到了,怎么还没醒?是病了吗?”
我慢慢睁开眼睛,不悦道:“干嘛啊?什么到时间了?睡觉还要安排时间吗?你能不能不那么霸道?”
他不高兴的说:“醒了就发脾气是吧?我怎么惹到你了?”
“怎么惹到我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把我拉了起来,怒瞪着我:“那你说,今天你要是说不出来,我就把你关在外面!”
我嬉皮笑脸的说:“逗你呢,发什么火啊?”
他重重的把我甩回了床上。
“你什么时候给我治病?”
“……再等几天,这么多天都等了,不差这几天。”
“几天?三天五天?说明白点儿。”
“你就那么着急回去?”
“归心似箭。”
“……三天!”
他气哼哼的说完衣服都没脱就上床睡觉去了。
三天的时间里,当真是度日如年。我和他没说几句话,像不认识得陌生人住在一个屋子里。
第三天的深夜,趁他睡下了我出了冷居。
冷楠村。
富晓本以睡熟,忽然听到枫叶老叟让他出来,说有事与他说。他不敢怠慢,匆匆忙忙的穿衣就出去了。可出去了却没看到枫叶老叟,倒是有一个和枫叶老叟穿同样红衣的男子背对自己站着,只是他一头如墨的黑发,绝对不是枫叶老叟。但躺若不是,为何背影那么像?而且这世上除了他谁还会穿如此红的衣服?
富晓正疑惑间,那红衣男子转身看他发呆的样子骂道:“见到我为何不言语?傻站着做甚?不认识我了吗?”
富晓仔细看了看他,半晌才认出来面前的人正是传授自己飞行之术的枫叶老叟,他张张嘴巴,好一会才说:“老伯,你你你,你的头发,为何……”
枫叶老叟很是得意的问他:“是不是很年轻?”
“呃……年轻。不过您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是秘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的飞行之术练的如何了?”
“已经能来去自如了。”他偷偷去过好几次,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不能靠近,那种滋味差点让他发疯!
“那就好,去见她吧。现在就去,过了今天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现在?半夜去不太好吧?”
“对,而且你要问他愿不愿和你回来,她若说愿意就带她回来,若说不愿意不可勉强。”
富晓刚想在问什么,枫叶老叟已纵身飞走,丢给他一句话:我只能帮你到这儿,她能否同意嫁给你就要看你们之间的缘分了。
富晓沉思了一会儿,念着口诀飞上了天。
岭主府冷居外面。
富晓进了岭主府便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凌莎莎,一步一步靠近,想说话想起她不能看到自己,就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走近她蒙上了她的眼睛。
我正在发呆,忽然被人蒙上了双眼,吓的惊叫了一声,还没喊救命,身后的人突然开口:“莎莎不要喊,是我。”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又是惊喜又是激动,转身紧紧的抱着他边哭边埋怨道:“富晓,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
富晓问我:“莎莎,你在这里过得不好是不是?和我回去吧。”
我使劲点头:“我和你回去,我和你回去。”说完想摘下覆眼之物,却被富晓拦住,“不要摘下来。”
“为什么?我想看看你的样子。”
“你不能看见我。”
“怎么了?你脸上长了什么吗?”
“不是,我……我以后再告诉你,我们快回去吧!”
“那,我能摸摸你的脸吗?”他抓着我的手,然后我摸到了一张根本摸不到肉的瘦瘦的脸颊。
“富晓,带我回去吧!”
富晓也不知念了什么口诀,我们飞了起来。
飞了不知多久,我们落于地面,他拉着我的手说:“你到家了,我送你进去。”
“嗯。现在是什么时辰?”
“丑时。”
他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娘亲欣喜意外的声音:“莎莎,你怎么回来了?哎?富晓,你怎么走了?”
我摘下覆眼之物,揉揉眼睛,哪还有富晓的影子,他为何不让我见他?正思考间,娘亲问我:“告诉娘,为何突然这个时辰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说:“娘,能先让我休息好吗?我真的好累,身体累,心也累。”
娘亲心疼的道:“好,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或许是太累了,眼睛根本睁不开,可躺在了床上却睡不着了,满脑子都事冷一南和封继咕的对话,换了好几个姿势也无法入眠。
等我真的要睡着了,已经听见了鸡啼,还有娘亲炒菜的“刺啦”声,以及爹爹疑惑万分的话,“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
娘亲说:“是女儿回来了。”
“三天回门都没回来,怎么现在回来了?岭主也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哎?昨天我一整天都在家,不可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