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宾馆门的时候,许白杉接到了林夜娟的电话,只不过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里夹杂着韩磊的说话声,他满脸的不悦,身边的刘思淼不知何时已经搀住了他的胳膊,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甩开,而是顺从的随着她走着。
在听到林夜娟声音的那一刻,他突然莫名的烦躁。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也许是真的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和她在一起,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和她走下去。思索了片刻,他冷冷地拒绝了她,就像当初拒绝刘思淼那样。他听到电话里她莫大的失落,像一场风雪冻结了所有的生机,包括她的爱情。
刘思淼陪着他在街上转着,其实他一点都不饿,他只不过想透透气,顺便散散心,可偏偏在拐角处碰到了林夜娟和韩磊,他心中的疑虑又加深了一层,他想起林夜娟曾说过她与韩磊的事,那时的他听了总是一笑而过,如今看来,她与韩磊倒也般配。
在林夜娟上前拉住他质问的那一刻,他是心虚的,他怕刘思淼的拆穿,也怕对林夜娟的伤害,他没有看他们而是漠不关心的侧过了身朝着望着眼前忙碌的商贩。
“我与他已经在一起了。”刘思淼望了许白杉一眼,用胜利者的口吻向林夜娟炫耀着。
“好。”林夜娟点了点头的回了一句,她低着头轻轻调整了一下受伤的胳膊。又看了看许白杉侧着的脸,转过身拉着韩磊的衣角低声道:“我们走吧。”
话一说完,眼泪就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她用一只手裹紧了灌满了寒风的棉服,粘上泪水的睫毛被冻上了薄薄的霜,她觉得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冷得刺骨。
许白杉看着他俩渐远的身影,心中还是很大的失落,也许对于他现在而言,他更需要刘思淼身体上的抚慰,他长长输了口气,挤进嘈杂的摊位前,点了几份小吃,与刘思淼面对面的静坐着。
“你真的想好和我交往了?”刘思淼忽觉得很惊喜,心情一下子变得活跃了好多,若是在以前,她怎么可能会得到他的应允成为他的女朋友,虽说他们俩有发生过关系,可除了他俩之外,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她一直在疯狂的追求许白杉。
“嗯。”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在他触碰到刘思淼身体的那一瞬间,他内心尘封的那种激情与渴望又被重新点燃了,在宾馆里时,他可以随时随地要了她,可他心里还有一丝挂念林夜娟,但看到林夜娟与韩磊依偎说说笑笑吃东西时,他突然觉得爱情与性也可以分开进行,虽然目前他不清楚自己的爱情归属是不是林夜娟,但至少在身体这一方面,他的确需要刘思淼,体内的荷尔蒙慢慢的开始发酵,像一股喷涌的泉袭上了他的心头,他却镇定的对着她不言不语。
从小吃街出来后,林夜娟的眼泪就没有断过,口罩上浸湿的泪水都结成了一个大大的冰块,她感觉自己又失恋了一样,这会真的是被人生生抛弃了。也盼着自己早些将有关于他的那些记忆统统都忘掉。
“你这样一句话不说很恐怖的。”韩磊看着走路颤颤巍巍的林夜娟说道,怕她会突然跌倒,他轻轻伸出手揽在她的肩。
她还是像被冻硬了的木偶一样,只走着步子不说话。上一次失恋她还知道嚎啕大哭,这一次失恋,她倒安静的让人害怕。
“这个季节失恋真是不划算,你看看,回家之后就是春节,元宵,情人节等等,这么多节日竟没有个送礼物的人,说起来多哭一哭也是对的,像你这么爱收礼物的人,多令人惋惜呀。哭一哭,哭一哭吧。”韩磊拐着弯逗她,偷偷看了一眼身旁一言不发的林夜娟。
她竟慢慢回过神来,等了半天摸索出一句,“就是呀,也没人送礼物了。”她说完自己也淡淡的笑了,她不记得许白杉送过她那些礼物,只记得每次节日他都会带她去吃大餐,送她小礼物。
“你想要礼物呢,我也可以在假期寄给你,不过你得有个身份来收呀。”韩磊见她有回应了,就继续问道。
“你妹妹,你室友,你朋友,你同学,这么多身份你随便挑一个好了。”林夜娟一下子抛出来好多个身份让他挑选,偏偏就不言他想要的“女朋友”,至少在心里她还没有从许白杉那里收回来,又怎么能唐突的去接受对自己这么好的人。
“好,那我选妹妹,那你以后必须像小时候那样叫我暮哥哥。”他的心里还是期待着她做自己女朋友,可凡事讲究循序渐进。如今能听到她像小时候那样叫自己一声“暮哥哥”,虽然那份神情不在,可是只要是她就好。他的心里一直存满了那份单纯真挚的爱情,除了林夜娟任何人都是进不来的。
“好吧。”她没想到他竟然选了一个,以他暴躁的性格,她想他一定会为难自己的,可没想到今日他倒没有跟他玩笑,也许是怕自己伤心太久他才这样,明知他的这份心意,可她只能遮遮掩掩避过去,有些人不能因为他对你好就一定要在一起,这种好相比较爱情而言有的一厢情愿,还有一颗心是没有跳动过得。
待他们回到房子里,林夜娟像一个被包裹好的大粽子斜靠在沙发上,除了刚才路上那段对话外,她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她的思绪徘徊在许白杉和刘思淼身上。
是啊,自己一开始甜蜜到腻的爱情,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室友夺走了,许白杉曾对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还萦绕耳畔,只不过现在他可能正说给另一人听,自始至终她也不明白许白杉将她放到个什么位置,又或者他们之间的矛盾竟因为自己化解了,所以自己在哪一方面都没有了价值。想起自己偶尔在寝室里说起许白杉时,总是一副满脸幸福的模样,如今却成了最荒诞之人,许白杉就像是一颗划过夜空的流星,原来看到的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拥有的也并非自己一个人。
等韩磊过来叫她洗漱时,她已经侧卧在沙发上熟睡了,那轻柔的呼吸一起一伏,静谧的让人不忍心打扰,他轻轻地捋了捋遮着她眼睛的额前发,抱起她走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