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知道从见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你了,你穿着那双黑白的球鞋在我眼前蹦蹦跳跳的样子我怎么都抹不去,失去你的每一次都让我心如刀绞,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强硬的人,也正是因为我的软弱才一次又一次陷进刘思淼的骗局里。”他努力解释着自己的种种行为,试图引起她的一点谅解。
电话的两三分钟里都是林夜娟迟疑的叹息声,他仿佛听见她撕碎纸张的声音和擦拭眼泪的声音,寂静的夜色里最怕的就是电话里两个人的沉默。
林夜娟果然再也忍不住了,在电话里里哀嚎起来:“你当初那样骗我,不也像她骗你这样,你现在心痛跑过来找我,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伤疤被一次次揭起来的痛。”
“你知道我的心已经被你占了一半,下一次我再也不会那样了。你要记得在那之前我们是多么的相爱。你还记得你非要拉我去教一的树林里找四叶草么,我说只要你愿意做什么我就陪你做什么,我还是这句话。”他自顾自的说着,仿佛一说起往昔,他的脑子里就会想起好多件大大小小的和她一起做的事,也许唯一的挽留只能用曾经的温情来打动你了。
“你知道分手以来我有几天是合过眼的,每夜躲在被窝哭,终于哭睡了,第二天又挂着肿成桃核一样的眼去上课,你知道跟你在的每一天,我都会患得患失,我会怕有一天醒来就失去你,找不到你,你不懂我是怎样用日记把一份份甜蜜写成一张张泪水的。我请你放过我吧。”她失声痛哭道。
从分手那天起,她就疯疯癫癫的找各种事做,逢人都撑出一个笑脸,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痛苦,她开始参加舞蹈比赛,学校演出,还多休了两门选修课,她怕自己闲下来,闲下来就会想那些不该想的,甚至于连转专业也成了她转移注意力的必经途径。
“我知道你还爱我,若你不爱我打算忘了我就不会接我的电话,我们这个年纪面对的诱惑太多,我错了一次,不代表我今后会这样,请你相信我。”他极力的苛求着她的谅解,去寝室的一路上,他反反复复记起的不再是刚才的那一幕,而是背着书包微笑着,嫩白的脸上印出酒窝的林夜娟。
“你的今后恐怕真的与我无关了,曾经的一切我统统都忘干净了,我不想过那种整日提醒吊胆担心你走掉的日子了,这些天来,我过的很好。”她醉汹汹的时候,就抱着韩磊哭喊道一定将他忘掉,可醒来后,看到留有回忆的蛛丝马迹,她都会发上半天的呆,她说爱情来得时候是艳阳日,走的时候是阴绵雨季,她忘了带把伞,淋得酣畅淋漓。
“你说过的,你要为我穿上婚纱,为我跳一支舞。我也曾想象过拥你入怀,和你一起弹奏梦中的婚礼。难道你都忘了么?”他记得还是上学期,他俩偷偷混进艺术系的琴房,一起坐在钢琴前弹着生疏的曲调,她说等她嫁给他时,他弹曲,她起舞。
“求你不要说了,就当你从未认识过我,你身边有很多人喜欢你,你可以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我已经爱上别人了。”她抑制不住内心的伤心,怕他再说下去,自己又会和从前一样原谅他。
“我不会在意你和他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你回来吧。”他觉得自己的大脑现在是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自己抓住林夜娟是不是对的,但至少他一直是喜欢她的。
夜晚的月光很浅,透着一股淡淡的惨白,像娇羞女子蒙上脸的面纱。他坐在草地上,抬头看了看月亮,这模样仿佛正透着林夜娟遮羞的笑。
他听着她从电话里愤怒的吼出一声“滚”,他默默地挂断了电话,那份美好已经消耗殆尽,只剩下她心中难消的气恼和他心中无限的遗憾。月色依旧如情人眼里那般皎洁,他却再也看不出半点喜色,拍了拍沾满灰的裤子,像醉过一场那样,酣畅的踏着步子上了楼。
从林夜娟接起电话小声抽泣时,韩磊就已经察觉到了,他默默地站在房间门口,进退为难,他怕之前的不愉快会让她一气之下同许白杉和好,也怕自己看不得她难过悲伤。
待他听见她将手机重重摔在床上的时候,他轻轻推开门,打开房灯,看见地上被扔的七零八落的书和小玩偶,而缩在床头靠着墙蹲着的她,仿佛一只断线的木偶,散着发,挂着泪痕,呆呆的望着他。
“你哭成这样我心里好难受。”他望着她,将她脚边的一只蒙奇奇捡起来扔到了床上,用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
“你说是不是我太贪心,是不是想要一个一心一意对我的人这个条件太苛刻。”她抽泣着问道。听到许白杉的那些话,确实令她伤心,不过想起昨日尹寒一说的话,更让她伤心,好不容易想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却没想到他喜欢的又成了别人。
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怕说错了话,又会引她更加伤心,就半蹲在她身旁,看着泪滴挂在她卷翘的睫毛上,泛着晶莹的光亮。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慢慢的说道,气息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恩。”他起身准备走,但看房间太乱,就顺手整理了一下地上乱扔的书和杂物。
“若是夏姑娘来,我就搬出去吧,三个人住在这边真的不方便。我会好好努力转专业的,你讲的那些也差不多够了。”她揉了揉眼睛嘟囔道,想着或许做朋友还长久一些。
他看着她低着头傻傻的像孩子一样,捧起她的脸,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吻上了她的唇。
“你昨天是听寒一那小子瞎扯吧,他这些天像犯病似得什么都能联想到一起,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等我收拾他。”自从上次尹寒一发现刘思淼和许白杉的事后,他就变得敏感了许多,很多有的没的事,非要扯到一起凑成对。
他趁机又在她脸上蹭了蹭问道:“你看房间弄成这个样子,你以后生气都会这个样子?”他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有恃无恐的靠着他的肩撒娇道:“那些都是蒙奇奇干的,它还把我逼到了墙角。”
韩磊看着她装萌卖傻的无辜样,听到这个回答,笑到停不下来,伸手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