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点。”她微闭双眼,轻咬着下唇,双手搭在许白杉的肩上,望着大滴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流下。脸上泛着一丝红,眼里透着欢愉的迷离。
“你真美,她要是有你一半的善解人意我就满意了。”
“这时候你居然还想着她?”
“你误会了,我是说你比她要好上百倍。”说完侧着身,
“这还像话。”她顺着他的话,
在汗味交杂的气息里,他们互相用身体安慰着彼此,在彼此的眼里,他们口中的“关系”夹杂了太多的秘密和其他。
刘思淼看着身旁呼吸渐渐平缓的许白杉,她转过身侧过头,离着他有半米空的距离闭着眼洋装着熟睡。
她又何尝不知道身边这个男人不爱她,可她真的像是没有办法离开他一样,这种感觉她不知道从何而来,当她看到那个高大与许白杉有着略微相似容貌的他时,她才知道,原来她爱的或许只是那份皮相。
那个人有一只手的小拇指只有半截,他叫陈枫。
这个人也是她第一个男人,她依稀的想起他曾经的面庞,那模样与许白杉倒是有几分像,不过长相没有许白杉这么书生气。
也是在前天上完课,她背着包进了酒店,上楼梯的时候,迎面碰到了陈枫,他没有认出她,一脸漠视的从她身旁走过。
可她认得他,那个让她失去纯洁的人,让她变成一个真正女人的人,让她在以后爱情里找不到半点底气的人。
“你是?”她站在楼梯间,回过头看着已经离她两步远的陈枫。
“你认识我?”他见她长得漂亮,就笑着回了一句。
“我想看看你的手。”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认出了他,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想起她是谁,他睡过的女人很多,除了曾经最深刻的初恋外,没有哪一个能让他记住的。在他这种年龄用他的话来讲,除了性和生活,爱情早已经埋葬了。
他习惯性的伸出右手,以握手的姿态放到了她的跟前。
她没有拉住那只手,而是很傲慢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要看的是左手。”
他似乎很喜欢漂亮的女人忤逆他,看着她嫩白的较小的脸蛋,能与她共度一宵也是不错的。他将手收了回来,又上了两个台阶,与她面对面凝视着。
“我要是不呢。”他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像是已被她迷惑。
“我想我认错人了。”她见他神情异样,怕招惹了不好的人,准备积极转身回房间。
可陈枫却不慌不忙的跟了上来,她内心有些后怕,可眼下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难道要让他跟进房间?不,这绝对不行。
她停下慌乱的脚步,转过身对着迎面走来的陈枫。
他当着她的面举起了左手,“我这左手缺了半截小指,怕吓着你。”他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柔情。
“我们见过面的。但我不记得在哪里。”她不敢说起自己曾与他发生过关系,怕现在的情形会勾起不好的念头。
可她错了,像陈枫这样的人,是招惹不得的,尤其是女人,他怎么会放过眼前这么秀丽的美女,在他眼里,她已经属于自动送上门的了。
“恩,是见过。你变得更美了。”这是他说的假话,他根本不记得与这样一位美女有过什么感情纠葛,也许是有过自己已经忘了。
“你比当年更加沉稳了。”她望着那张脸,回想起初夜的情景,这个人对她温柔至极。
刘思淼躺在床上想着陈枫,想着过往的一切,她一步步出卖着自己的心,有时甚至怀疑,她对许白杉的爱,是不是一种寄托,寄托当年曾在她身上洒下青春梦的那个阳光帅气的侧脸,还是寄托着自己从来就没有爱情的梦想,她想要正当的年纪遇到一个正当适合恋爱的人,然后怀揣着一颗少女心尽情去爱,可现实对她是残酷的,甚至连一扇窗都没有为她开。
想到这里,她的心揪得更紧了,她不自觉地超许白杉问道:“杉,你爱我么?”
他用手摸了摸身旁,发现他离自己好远,又往她跟前挪了挪,“你又在想什么呢,若是不爱你我怎么会跟你做爱呢。”
他的话像镇定剂一样的注入了她的肺,她满意的朝他笑了笑,又问道:“那她呢?”
“对她只是喜欢。”他仰面微闭着双眼说道。他喜欢林夜娟,喜欢与她的每一刻,他想若是某一天能够得到她,她会好好对她,然后同刘思淼撇清关系。
“我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想我们两个你都可以得到,至于放弃哪一个,你跟不会做出选择的。”刘思淼听着他的话,有些嘲讽的说道。
“也就我大度,可以和那么蠢得女人爱着同一个男人。”她靠着他的肩膀,有气无力的说道。
许白杉笑笑不语,眼前的她似乎与高中时期的人是两个人,那时哪怕他多于女生说话,她都会气势汹汹的跑过来找他算账,虽然无理取闹,倒也显得可爱,就像如今的林夜娟,偶尔神经一下,也会事后自己找原因说自己想多了。
“那以后呢,你只准有我一个男人,若是你乱抛媚眼,小心我饶不了你。”说完用她枕着的那只手,顺手揪了一下她的耳朵。
“我对你的真心,你还看不出来么。”她撒娇似的说道。
“是,遇上我你倒是乖了很多。”他若有所思的答道。
刘思淼淡淡的笑了笑,心里想“她的爱情哪里还有忠贞一说。”
昨天刚刚和陈枫睡在一起的她,怎么会保证一心一意呢,也许只有那份爱他的心一直是一心一意的,可这样算忠贞么?她在内心自问道。
她记得昨天陈枫见到她后背中心的那颗痣时,才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信刘,你父亲当你输了赌债拿你还债,送到了我房里?”
她苦笑着点了点头,“你现在才记起我来?”
“是啊,那时你还挺小的。”他抽着烟,侧着头看着身旁赤裸着肩膀的刘思淼。
“那时我十七岁。”她的话语里带着淡淡的伤感,伤感自己莫名其妙失去的身体。
“如今你都上大学了,我以前上学爱在各地跑,最近稳定了下来,在这边法院工作,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就跟我说一声,能帮到的自然给你办。”他说话还是像以往那样沉稳。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侧着身,朝一边睡去,身旁的陈枫如记忆里那般温柔的替她掖了掖被子,吻了吻她的脸颊,从背后拥着她,缓缓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