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着嘴,身后的谷梁珞便接受了他这一阵迷之娇喘的彻底洗礼。
叶拂城还在娇喘:“本王的马经过你娇子的时候便听见嘎吱声了,觉得不对,料想这轿子架子似有些不结实,于是路上便也打马走得慢了些……”
“所以你明明知道,却还是选择了让我出……”丑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谷梁珞就被突然回头的叶拂城给顿到了。
那气息相抵的距离,让谷梁珞甚至能看清楚叶拂城眼珠子里的纹路来。
那相对于常人眼瞳还要淡一些的瞳色里,正反射着她因为惊讶而微张着嘴巴,不知所错的样子。
谷梁珞侧头,往与叶拂城转头相反的另一个方向看去。
稍微缓和了一下气息,“就算不是你做的,但是你明明知道却不阻止,这就属于共犯,罪不可赦。”
“摔了个花轿而已,罪不可赦就有点夸大了,再说,这在花轿上动了手脚的人,可不是你我可以得罪的!”
你堂堂王爷都不能得罪的,那总不能是皇帝做的吧?
谷梁珞仔细想了想,要说是叶弦何做了手脚,诶……好像也说得过去。
但是他的目的呢?……不让她嫁,还是想要让她出丑?
好像这些对叶弦何来说,都没有直接性的好处啊,总不能是就单纯地,不想她那么轻易得就嫁给叶拂城?可结婚的是他哥啊,又不是别人。
赐婚圣旨都下了,现在才来捣乱,是不是后悔了?……而且,这反射孤是不是有点长了?
好吧就算是真的后悔了吧,……你倒是让人来抢婚啊!
正好老娘我早就想大干一场了,至少来几个人,让她能出出火气地打一架吧!!
……各种郁结的念头在谷梁珞那还中盘旋,最后也打乱了她的思绪。终于不知不觉噤了声,慢慢将手放松了,好声好气地将怀里的宝贝王爷护着,打马朝着长熙王府去了。
迎亲队伍除了中途出了那点意外,后面倒是没遇到什么事。也算是顺顺利利,回到了长熙王府。
算起来,这是谷梁珞第几次去长熙王府了?
而且好像每次来长熙王府,要么是匆匆路过,要么就是闹出点幺蛾子来,其中走了长熙王府正大门的,也就一次而已。
其他,基本都是飞檐走壁溜进去摸出来的。
啧啧!谷梁珞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来:她都没怎么了解长熙王爷呢,怎么就糊里糊涂,真的遂了赐婚的圣旨,把她自己给嫁到了长熙王府了呢?
要说王爷仅仅如传闻那般病秧子,或者只是稍微也有点小腹黑,那也就算了,出不了大事情。
怕就怕,王爷早年英姿飒爽,却一朝失意,出生入死的战士给了其他将军,拼死拼活打下来的半壁江山给了皇帝,加上还常年独自居住在这种连鸟都不愿意叫出声的王府,这么多因素加起来,完全有可能……创造出一个心理变态来啊!
谷梁珞从小到大跟禽兽住过,跟尸体住过,跟各种各样的正常人住过,可就是没跟心理变态住过!
所以下马的时候。
“王爷,你心理变态吗?”
“什么?”
“没什么。”
……
到了长熙王府就意味着,那些烦人的繁文缛节,又要开始折磨谷梁珞了。
长熙王府本来还算是全皇城数一数二的大府邸了,现在因为与谷梁将军府联姻,弄的整个王府跟集市差不多,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府里也还算好,府外都要里三圈外三圈,给被看热闹等红包的老百姓给围得水泄不通了。
进了大厅,门口鞭炮就噼里啪啦响了起来,接着就是喜官提着嗓子大喊一声,“发福!”
咳咳,谷梁珞也是第一次见到古代所谓的“发福”。
跟现代意思大不相同的,刚刚那喜官吆喝的那一嗓子“发福”,其实是跟王府门口的人报信。
也就是说,可以开始发粮了。
“发粮”算是谷梁珞最佩服的古代婚礼里的一件事情,毕竟,结婚的时候发粮什么的,总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梗——
这到底发的是什么口味什么牌子的狗粮啊?
王府发粮,可跟一般大户人家不能相提并论的,为此,王府门外喧嚣不止。
因为路上耽搁了太多时间,那喜娘都没时间给谷梁珞找新的红盖头,至于那喜服就算了,一个婚宴,换了两套喜服,就不吉利了。
等到拜堂之时,倒是有一个人的到来让谷梁珞稍微有些惊讶了。
她还当那所谓的爱情伟人叶弦何,会各种国务繁忙没空过来围观长熙王爷的婚宴呢。
谁知道,这个曾对谷梁珞海誓山盟的男人,此刻正笑意盎然地坐在主位上等着见证。
现场来的人,几乎都是在朝堂之上有些名头的大官,思想难免会有些封建和传统。
等叶拂城牵着衣衫不整的谷梁珞进了厅堂之后,那本该欢天喜地道贺连连的堂内,瞬间就给安静下来。
晓是见多识广的各位大臣,在看到谷梁珞那衣衫不整的模样后,都忍不住紧锁眉头,面面相觑。
谷梁珞倒是大方,想看就看吧,也不见得少块肉,要说就说吧,也不见会掉钱。
就这样露个肩膀就看不下去了,那要是让你们一个个都穿越到二十一世纪,看到那穿着比基尼透视装的女人们,不是得拿着刀将她们都给砍了?
四个字概括,“井底之蛙”。
虽然大家都心思迥异,但是身为赐婚人的皇帝都坐如泰山纹丝不见动呢,其他人要是敢在这时候说些什么晦气的话,指不定得罪谁。
殊不知那看似淡定地叶弦何,此刻内心是寂静震怒且崩溃的。
谷梁珞!
那就是她用来惩罚他的作为吗?那就是她故意要做给他看的报复吗?
他万万没想到,谷梁珞平日里藏在劲装里的身材如此好,白皙不说,肩头圆润,玉脂弹破,甚是迷人。
她就这么决绝地拒绝了他,嫁给了一个分明从前和她没有任何瓜葛的长熙王!
……真想用尽一切手段,将她给抢回来。
然而……
理想很美满,现实很残酷,于是纵使内心有千万头马经过,叶弦何也只能端坐在上,按着一贯明君贤弟的态度来面对。
……